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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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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書09|幸運餅乾

泥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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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燈塔一樣招惹更多的麻煩,像是霓虹燈寫著歡迎挑戰,又像是廉價幸運餅乾裡的籤詩,人們好奇的碾碎獲得一點靈感。

是否曾有一個時刻讓你感到自己非常陌生,完全認不出這時的自己?寫一個這樣的時刻。

我有酒精斷片的習慣,剛出社會時,雖然沒常常,但每週至少有一天會沾到酒,可能更多,多到我不記得,尤其是週末,到了晚上我總會傳訊息問哪裡有局。

可能是因為感情、因為社會、因為金錢、因為家庭,好像當時生活沒有一件是不需要酒精的,酒精讓一切更好,酒精帶我交朋友,酒精讓我不用負責,坦白講,我也不記得。

隔日贏來的罪惡感侵襲著我,頹廢又浪漫的時間感,總覺得自己醒著作夢,好像有一個分身幫我社交,幾杯黃湯下肚,真正的我可以下班休息,精神裡有一個媽媽桑上線,能無止盡的逗人開心和狂歡,令人上癮的,死了又活活了又死,這沒有非法,是法律允許下的派對,是社會被壓抑的潛意識,城市的動眼期,午夜狂歡到凌晨,直到城市甦醒,暗黑的水泥叢林在晨光中回到現實。

年輕的我們,好像是城市的腦細胞,白天壓抑,夜晚釋放著我們的憤怒與悲傷,不同場景、不同飲品、不同旋律,譜出一首又一首的孤獨奏鳴曲,壓抑在多巴胺底下的渴望,吸引、結合、排斥,分裂出更多個故事,製造出更多的因素,製造更多的問題,來解決原本的問題。

我常常回顧那時候發的照片,她看起來好像很有自信,她看起來也很開心,她看起來有距離,她看起來漫不經心,微醺的迷惘,透露出一抹脆弱。

保護她的是被鉚釘、刺青、酒精、香菸、耳機,這些明顯都不過的求救,像是燈塔一樣招惹更多的麻煩,像是霓虹燈寫著歡迎挑戰,又像是廉價幸運餅乾裡的籤詩,人們好奇的碾碎獲得一點靈感。

高中時,我曾寫下她像是一盤小菜,說不上是秀色可餐的滿漢全席,適合下酒、開胃,沒什麼營養。出社會後,她是盤熱炒,適合下班後或聚會時。

她很堅強,她很耐操,她看似不重要,但其實富含很深的文化意涵,她很簡單,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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