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泽连斯基

当俄罗斯大军压境，拜登四处吆喝着情报部门获取的相关消息时。我们能感受到，泽连斯基是在焦灼犯难的：经过几轮与欧美领导人的会谈后，他大概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与他的心腹干将备好预案，焦灼的等待着第一声枪响。

一方面，泽连斯基是战前未能兑现去寡头化、打击腐败、改善贫穷等承诺、民意高开低走的政治素人，还是可疑的报业大亨傀儡，是普京会面后断定好欺负的软柿子......即便乌云压境之际，他也期望有峰回路转，责怪美国过度渲染边境威胁，试图对内安抚民众情绪，一时让各方也都摸不着头脑，甚至嘲笑拜登一厢情愿。

半年前，有着哥伦比亚大学人类学博士学位的阿富汗总统阿什拉夫·加尼(Ashraf Ghani)在塔利班的迅猛攻势下仓皇出逃。而在逃跑前一天，加尼还在与美国国务卿布林肯的电话中信誓旦旦要死战到底，但其随后出逃速度之迅速、之决绝，令拜登目瞪口呆，也令美方先前撤军显得异常难堪，成为“民主实验的失败品”。

鉴于此，被很多朋友笑称为“戏子”身份的泽连斯基，若选择战后仓皇出逃，大概可以被视为理所当然，甚至众望所归了。尤其是在我们的宣传语境中，近些年这些西方民主国家的总统靠谱的真不多，他们或狡猾自私、或愚蠢迟钝、又或是软弱迟疑、抱着亡我之心拉帮结派，疫情中“躺平”是他们的一贯姿态。

但这个镜头前西装革履的“样子货”，却在战后第一时间换上了军绿色短袖，用一条接一条前置摄像头视角的短视频，不断告诉惊魂未定的民众，“我在基辅，我们在守卫乌克兰！”

在各路专家普遍认为军力悬殊背景下“抵御3、5天就是乌克兰的极限”时，泽连斯基用一次次演讲、媒体访谈、社交媒体推文、乌克兰军的顽强抵抗表现，让世界认可了乌克兰人抵抗外敌的决心，促成了西方空前一致的对俄制裁，争取到了资金、军备、甚至国际志愿军的支持。

他领导的团队一瞬间被挖出诸多亮眼的地方，任用将军扎鲁日尼 (Valeriy Zaluzhnyy) 采用去中心化、小单位、信息化的革新战术，任用律师列兹尼科夫（Oleksii Reznikov）做军师担任国防部长参与多轮谈判，用90后的哈伊洛(Mykhailo Fedorov）副总理打媒体舆论战、IT战，用80后的乌克兰历史上最年轻外交部长库列巴（Kuleba）去纵横捭阖......

俄军开战时投入120个营，有40个营已被打撤到白俄罗斯重整，29个遭到重创，需要至少4周才能重新部署到乌东地区，然而，随着俄军退出基辅周围，其在布查等地的屠杀行径震惊了世界、也彻底激怒了乌克兰人，基于先前条件的和谈已不再是谈判桌上的选项。“莫斯科号”巡洋舰旗舰沉船后，乌东部也迎来了第二轮更猛烈的攻势，俄方频繁发出核武威胁，一切还远未到做出定论之时。

乌克兰能抵抗到今天，也许对部分人来说，真的太具有讽刺意味了：各路视频号还可以搬运俄媒报道，继续炮制“大毛威武”的视频；观网的专家饿着肚子也可以继续畅谈地缘政治、唇亡齿寒；B站的自干五、公众号里的野生国师继续和稀泥，不断产出“加害方才是受害者”的神逻辑文章。随着形势发展，他们梳理了一遍又一遍历史、新闻，试图断章取义、捕风捉影以挽回颜面。

但所幸，直到今天乌克兰还未沦陷、泽连斯基还没跑，制裁越来越紧，人心越来越齐，这事儿藏不了、掖不着。

那该如何评价泽连斯基呢？

他是“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他是西方媒体眼中的丘吉尔在世，是在不断宣传、塑造自己伟大“神性”的对手面前珍视“人性”的普罗米修斯，他还是《指环王》中面临绝境光环加身、八方驰援的阿拉贡......

我们有太多关联的英雄故事，我们眼前越是黑暗与痛苦，越想给他赋予更多意义、更多信念，而我们喜欢这些传奇人物的真正原因，正如泽连斯基自己所说：“我绝不是一名英雄，我是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