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應（4）

陳亦舒嘖了一聲，“你好奇嗎？那些死了的人。” 

 林楚年全神貫注看著屏幕上Yes不斷上漲的百分比，而no在統計圖中只占了18%，“沒必要，以我推測在這個游戲裏死了就是死了。” 

 陳亦舒道，“這是經典的電車倫理難題，而現在系統就是在逼你做預定的選擇，儘管我們沒有權力去裁決別人的生死，但這種刻意堆加條件的題目，條件是無限的，可以無限制不斷堆積下去，直到誘導你選出出題人需要的答案。” 

 “我本來想著我們選Yes，可以保命，但看來選no應該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林楚年突然打斷了對方，“但是我突然想起了一點，我今天早上在寫性別平權文案的時候，我查過一點資料。” 

 “是聯合國曾經1999-2012期間關於少數群體權力的宣言，占比最多的是灰色的圓形，然後還有三個不同的圖形。” 

 “系統説過...數量則是正義。” 

 陳亦舒默契地接過了話，“但是系統可沒説到底數量是傾向那一邊的哦，説不定是少數群體？” 

 “對，從第一次的投票開始，選No的人已經是占比較少，所以我們的權益會被保護，所以根據我們的觀察，目前所有的淘汰者都是選Yes的，換言之，這樣選Yes才是會導致他們真正死亡被淘汰。” 

 後面的張萊怯怯地開口，“但我覺得炸彈爆炸和被淘汰，兩者之間是并沒有關係的，系統一開始說的話我都記起來了，系統只提到過不爆炸，但是從來沒有提過不被淘汰的這幾個字眼。” 

陳亦舒點了點頭，很明顯她們都忽略了這點，張萊繼續道，“那麽説來，你們的思考方向或許是錯誤的，因爲按下按鈕不意味著我們就不會被淘汰，要是我的思路是正確的，那麽説來，不被淘汰的方法也肯定不只一種。” 

張萊道：“難道你們沒有想過嗎？每三分鐘死一個人，只需要五個小時，除了那個幸運兒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裏的。” 

“那要是我們能説服所有人，然後一直平局呢？” 

張萊特別悲觀地冷笑，“Z說了五個小時内無法通過考試，我們還是要被淘汰。” 

“就算你們一直都選no又怎樣，接下來要是所有人都選no,那我們就一起去死吧！” 

陳亦舒的情緒絲毫沒有被張萊的話影響到，她只是平靜地道，“是的，选yes随机死，直到只剩一个人，無論是全部人一起選no或是棄權都是一起死，直到只剩一个人，这就是一个思维误导，其实两者没差别，或者可以理解为出题人的恶劣。” 

林楚年一直沒出聲，像是在思考什麽，“機器人三大法則保證了人類的安全，因爲法則裏列明機器人不得傷害人類，我現在反倒是在想，到底Z是什麽。” 

“應該說的是，她到底是人類還是機器。” 

張萊問，“要是機器的話，那麽我們可以確定一點，在編程的時候她的程序裏應該有不能傷害人類的條約吧?” 

陳亦舒似有所悟，“要是Z只是一個飄渺的程序呢？加上現在其實是人類在自相殘殺，真正選擇按下按鈕的是人類，換而言之，是Z在利用這個漏洞在誘騙我們去做出選擇。”

林楚年想要習慣性地做出左手轉筆，右手托腮的思考動作，但是卻發現自己雙手都被捆著了，陳亦舒側目，“楚楚，你是有什麽想法?” 

林楚年有些尷尬地笑，她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苦思冥想，她總覺得她們討論的一切假設都很有道理，但是好像缺乏了重要的一環，讓現在整幅拼圖無法成型。 

“我在想少數群體到底是哪一方，到底是選no的人，還是選yes的人。”一切重新回到了起點，“但我也在想，現在游戲只是進行了半個小時，淘汰的人只有10個人，我們暫時不能輕鬆下結論...” 

陳亦舒打斷了對方，提高了聲音，“對了！楚楚我記得宣言是有四種圖案的對吧？！” 

林楚年愣愣地點了點頭，陳亦舒道，“那就對了！Z說這次考試是一道選擇題，可是它卻很巧妙地隱藏了部分的題目，沒有點明到底我們有多少個選擇。” 

張萊接過話柄，“圖案有四種，而以我們目前的觀察來看，我們只有三種下場，選yes,選No,還有被淘汰。” 

“換言之，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第四個選擇吧。” 

“對。”林楚年看著陳亦舒突然笑了起來，“我發現，我可能真的不適合考試。” 

陳亦舒眉眼彎彎，一臉勝算在握，“沒事，這些考試不是靠死記爛背，而是推理，現在Z給出的這道選擇題，跟倫理學中的電車難題很像，所以這次考試應該和人性有關。” 

張萊有些不可置信，“自傷殘殺也能算人性？” 

“不能啊，所以我現在縂覺得我們遺留了一些很重要的内容，要不我們把綫索和系統給出過的所有資訊重新梳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