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肺炎危机下的我们(6)- 形式嘛

peng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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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不情愿回到公司上班 - 无时无刻都得戴着口罩,对于我这种脸比较大的人来说真的是痛苦的折磨。第一个星期,我的右耳根就被纤细的口罩绳磨秃噜皮。无奈只好祭出仅剩4片的N95,它的绳子更柔软也更宽,皮肤受到的压力小一点,更重要的是,它的绳可以绕在后脑,脖子,而不是脆弱的耳根。

对于领导们来说,回来上班是正确且必要的。例如,我隔壁那个远程办公一边写代码一边看直播的同事,就没办法这样毫无顾忌的摸鱼了。哪怕远程办公对于某些同事是有更积极的意义的,比如节省了通勤时间,不用忍受长时间戴口罩的烦恼,但是对于领导们来说,看得见摸得着的部下才是好部下,远程办公真的太虚无了。除非后者在效率上发生显著的提升,可惜目前并没有。反而是暴露了很多员工脱离群体后的低效率。比如有个女同事竟然连续两周都在搭建开发环境,而且她也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园区里的环境和年前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电梯停用了,大门口多了检测体温和行动轨迹的工作人员。复工前一个礼拜我们被培训如何通过这些检查,但是周一上班的时候,发现这些流程其实不总是完全一样的。取决于当下执行检查的人怎么想怎么做。比如,有的时候,是在第一道关卡就检查完三项(体温,入园码,行动轨迹证明),有的时候,是要经过两道关卡,前一道检查体温,后一道检查其余两项。

这个周一的午饭前,我站在饭厅通过落地窗观看这个检查站。中午的检查,如果还算有的话,只是一个懒散的工作人员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专心玩手机罢了。有时候抬起头看看,好像是确认眼前经过的人是不是长得像这个园区的雇员,或者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快递员。我想,如果真的有那种“别有用心的人”,想要将病毒扩散到这个园区,只需要选择中午进入园区即可畅通无阻。这真是个有意思的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能发现面对疫情的现状,每个人不同的心意预期。有的人如我,会尽量找边角的位置,肚子用餐。而有的人,还是按捺不住想要和相熟的同事们聊天的欲望,依然如常的聚餐。我看着隔着几个桌子,摘下口罩,纵情谈笑的人,真是满心羡慕:为啥我不能这么心大呢。有时候我正在咀嚼,那些聚餐的人中突然爆出猛烈的大笑,我恍惚觉得好像在做梦:其实没有肺炎发生,都是一场噩梦而已。

没几天,也许是某些人投诉反映了午饭聚餐的问题,保洁员工移除了多余的椅子,这样每张桌子就只有一把椅子了。并且在每张座子上贴上了温馨的提示,内容无非是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请单独就餐。减少椅子确实是个好办法,我看到这天中午那些以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饭的熟面孔终于无奈的开始单独行动了。但是之前那些大叫大笑的人依然会执着的把搬来更多的椅子,拼起桌子,继续聚餐。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同,我相信除非有更强力的措施比如派人现场监督,否则是绝对没有用的。温和的说教毕竟还是只能教化像我这样本来就乐于接受建议的人,而不是那些选择视而不见的人。

办公室里也是差不多的情形。那些喜欢开会的同事们,依然在找各种理由开会:视频会议沟通不畅,效率低,等等。我被邀请参加了一些这样的会议,其实效率低并不怪会议的载体是什么,视频还是语音,是因为这个参与这个会议的大多数人是没有能力高效率的。所以即便是线下会议,效率也没见的有任何改善。但是人就是那么神奇,只要能让他回到熟悉的节奏和环境,他就会觉得舒服。

虽然很困难,但是大家还是努力想过的和以前一样,不是吗?没有那么多人计较眼前的措施那些事形式哪些是内容,又有哪些是只有形式而无内容。只要眼前的形式能够让我们继续之前的生活不受太大影响,就已经很满足了。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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