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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名字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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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港》── 在歡騰中誕生,在沉默中死去

沒有名字的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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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相信許多人都有聽過這句話。不知道大家對於自己成長的地方有何感想?

「生於斯,長於斯,死於斯」相信許多人都有聽過這句話。不知道大家對於自己成長的地方有何感想?在香港出生,成長,說實話,其實我本來並不太喜愛香港這個地方,人情冷暖薄如紙,生活成本又高。但在這幾年間,香港改變了。她不再沒有人情味,不再最重視金錢,香港人開始慢慢變得平易近人。這次就讓我介紹一部有關香港人的作品──《自由港》。《自由港》憑著貼地的描述,引發爭議的題材,獲得不同國家新聞媒體的報導,甚至登上不同國際性雜誌的封面。

《自由港》故事圍繞著香城區議員Sam、新聞從業員Apple以及一般市民一心三人展開。於2014年,隨著香城不正式地回歸中央,香城的政治出現很大的變化。為了更好地管理香城,中央推行不同的政策,如《國安法》、《國人教育法令》等等。面對中央強行推動法令,香城市民感到非常不滿。於是香城區議員Sam申請舉辦不同的遊行抗議,新聞從業員Apple亦經常在報紙上報導相關的情況。然而香城的情況並沒有好轉,即使人們上街抗議,香城政府並沒有接納民意。政治的力量不只出現在社會上,亦滲入百姓的生活中。一心出身自基層家庭,家人與他抱有不同的政見,即使看到家人對Sam等人不滿,他都有口難言。然而當他看到香城政府在立法議會上高票通過國安法時,他再也抑制不住不滿,決定呼應Sam的號召,在正式立法的那天在立法院門外靜坐抗議。然而他卻等不到那天。Sam以違反《國安法》的罪名被捕,另一方面,新聞從業員Apple的公司──《日報》亦因同一原因被勒令暫停出版新聞報導。數天間,香城變得物是人非,在這個情況下,一心到底要如何面對接下來的生活呢?

  • 在沉默中死去
Sam:「你連繫這個地方而這個地方作為你的根,是希望你可以去決定這個地方的未來。另一方面是你有這個意志力,去實踐這一件事。而在這個過程中,你會不計較付出不計較代價那樣去完成目標。」

不知道大家的身邊有沒有過這樣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哪怕前方是深淵,他都一往直前。我遇到過。他整天把不同哲學家掛在嘴邊,說著一個又一個我不懂的理論。在浸會大學就讀的四年間,最高興的是向他請教的最後一年。我從未說過我有多幸運能認識他,沒有他,我估計我那課「文化研究」的期末報告還是用一個能把全部能用的理論都放進去的題目;沒有他,我都不知道原來想一個研究題目原來都可以很有趣;沒有他,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可以跳出我的舒適圈;沒有他,我或許不會想在Matter寫下一篇又一篇的文章。在作品中,Sam曾經說過:「在可見的將來,我們再不出來,我們所喜歡的東西全都會逐點逐點消失。這是為何要出來捍衛這個地方。」回想現在,蘋果不見、節目消失,活在香港,卻一點都不像香港,所幸的是,香港仍然有著一班熱愛香港的人。這兩、三年間,全球都看著香港的轉變。時而暴雨,時而刮風,就是沒有天晴。不知道在甚麼時候開始,我們難以估計晴朗的一天到底何時來到。即使如此,Sam依然抱有希望:「由主權移交以來,香城人一直都是防守方。將眼光由個別戰役到整條戰線,坦白說,並不會令人對香城未來變得樂觀,但是起碼,我希望香城人知道,在戰線上無論前進或後撤,我們會一直並肩作戰。」在抗議時,同伴的力量遠比人們想像中的強大。多了一個同伴不只是多了一份力量,更是多了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我們堅持的不只是我們想像的未來,亦是為了回應那些仍然在我們身邊的人。

  • 在指控中死去
Apple:「編輯部相信大時代下已經到臨終點前,過去大家為《日報》努力過,享受過做新聞的自由,就無悔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報紙的習慣,我並沒有,因為在網上看新聞更快更方便。然而,我沒想過我會有一天找不到我想看的報紙,不管是實體上,還是網絡上。正如我在其他文章所說,當我們擁有時並不會珍惜,但到我們失去時才會發現原有的是多麼的可貴。在作品中,Apple曾經對讀者說過:「香城政治局勢的加速惡化,民主蒙塵,新聞自由更是遭受全面打壓。創辦人為追求民主,卻因言論獲罪。政治勢力封殺各種廣告資源,使香城《日報》營運萬分艱辛,幸賴讀者追求自由的信念支持,依然守住新聞自由最重要的堡壘。」在這兩年間,香城失去了許多自由,人們不能再如常的聚會,不能再於某些日子舉辦遊行,更不能在不同場合中發表自己的政見。人們的心聲隨著《日報》的結束而沉入心底,無處訴說,因為一旦公開表達個人意向,就可能會招來罪嫌。《日報》結業後,Apple無處可歸,他會選擇投入其他立場的報社,還是毅然離開傳媒行業呢?作品中並沒有透露,不過就算他加入了其他報社,誰又能保證另一間報社會永遠地維持下去呢?不過,Apple曾說過:「《日報》的精神不會打折,只會更挺直腰桿,以最好的報導回報支持的讀者。」即使在作品中《日報》不再存在,但所有香城人都不會忘記這份報紙為他們所帶來的種種回憶。失去了《日報》,但香城人心中的《日報》卻未曾離開過。不能言語、不能落墨、不能高呼,但香城人會找到一個新的方式去表達他們的心聲。

看到這部作品,不禁想起在《芝加哥七人案:驚世審判》中,艾比·霍夫曼說過的一句話:「我們帶著某些想法越過州界,不是機關槍、毒品或小蘿莉,而是想法。我們身懷某些想法,因為如此,我們被丟催淚彈、毆打、逮捕入獄和受審。」原以為那時的香港是最差的狀況,未料,那只是暴風雨的前夕。我想過會有這一天,卻未曾想過這一更會來臨得毫無預兆。兩年間,許多香港人能走的都走了,留下來的不是熱愛香港,就是習慣在香港生活,不然就是沒有能力移民。對於這些人來說,當昔日香港慢慢成為他們的回憶時,他們會有何感受呢?

在這個特別的日子,為大家送上一首扣人心弦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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