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

潤（一）

晨光熹微

大地還在睡夢中酣眠

一兩顆星

有序地替太陽清場

夜色未盡

平原上的山脈

呼吸聲起伏不定

路過的飛鳥

也不敢驚醒

他已經在路上

消磨好幾個月了

風

弄疼了臉頰

也吹滅了心中的烙印

厄運縈繞耳畔低語

那影子就是他自己

雙腳磨平了刺

解開腳鐐

奮力奔逃

他愛荒野上的風聲

勝過愛貧窮和思考

一整個中國

從他指縫間溜掉

沒有學者專家

沒有引路人

只有一雙眼睛渴望飛翔

是的

克羅地亞的警察

那麼嚴厲

歐陸平原上的丘壑

那麼廣袤

勇氣與體力

總是交替

歷史的代價

在一遍遍數清

可是最終

他還是出發

出發即是抵達

潤（二）

如果你願意

請把我的信念

帶向各地

讓這顆種子

扎下中國的根

如果你不願意

請在手上畫一個圓

明年今日

我看著這輪圓

準時赴約

如果，不是分離

不是突然聽到

我還被蒙在鼓裡

如果，不是現狀

不是時常提起

我也會甘之如飴

如果

擅自開花是一種罪惡

那種花人又如何

如果

夢的末端是地獄之火

能否消滅造夢者

如果

謊言是一劑良藥

那苦的是自己

如果

這一切從頭來過

大江南北又何必奔波

如果

你覺得可以

就把這首詩送給

走出去的人

以解風塵之苦

了卻心魔之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