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民Ⅰ：蟻民計劃》第9回：陰謀蠢動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總長監聽一事好不容易擺平，媒體輿論界的焦點也轉向了，結果現在又給我出來紫斑病毒。」

首相辦公室內，華永成面露一抹詭異的微笑，同時望著眼前近乎崩潰的首相垂頭喪氣坐在位子上，一人喃喃自語地抱怨著，「看樣子年底的大選是不用玩了，我們兩個人可以準備開始打包，準備下台了。」然而就在華永成準備回話時，首相猛然抬起頭來，嚇得華永成連忙收起微笑，像川劇變臉般變回哀戚嚴肅的表情，靜待首相的指示。

「安又天的奈米機器人研究得如何？」

「閣下，這正是我要向你報告的好消息，又天雖然沒有明講，但依我和他共事那麼多年的經驗，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閣下，又天成功了。」久居官場的華永成深明向上管理之道，華永成的話像是初昇的朝陽般，徹底驅散首相內心的不安和沮喪，首相蒼老的臉龐終於展現笑容，更興奮地站起來：「真的？」

「是的，相信再過幾天就可以了。閣下。」

「好好好，這樣一來我們反而可以化危機為轉機，好好好。」首相特意起身輕拍華永成的肩膀，接著以滿是信心的姿態步出首相辦公室。看著前後差異如此之大的首相，華永成再次露出之前的詭異的微笑。

「你還在這做什麼？」

「我這就回國醫中心，督促安又天。」

華永成嘴上說著要回去國醫中心，但人卻來到國務院旁的一間文青咖啡店，華永成顯然是這間咖啡店的熟客，與店長簡單點頭示意後，獨自一人往店內走去，就像回到自家般，左轉右拐的來到一間最角落、平凡但乾淨的一間房間。

房門打開，一位美女坐在簡單的木質椅子上，木桌上早已擺好兩杯咖啡，華永成想也不想地直接坐在美女的對面。只是美女依舊沒有回頭，仍是望著窗外來來去去的行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大隱隱於朝吧，國務院就在旁邊，真沒想到你們的秘密基地會在這。」

「怎麼樣？拿到檔案了嗎？」

「你的安組長是謹慎到家了，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沒有時間了。」一個洪亮帶有中氣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華永成和成雨霜兩人轉頭一看，同時點頭致意，目迎一位身著大衣的男子步入房間並且坐在兩人的身旁。

「衛國，你怎麼來了？」華永成略帶驚訝地表示。

被華永成稱為衛國的男子並未回話，而是從其大衣中拿出一份報紙並丟在桌上。成雨霜拿起報紙一看，並且說出頭版的新聞：「自然生命協會會長離奇死亡？死因不明？」

華永成聞言一笑，「衛國，別擔心。事情早處理好了，又天不會有證據的，到時我們只要打死不認，又天什麼事也做不出來。」

「往下看。」衛國略帶不悅地表示，雨霜聞言仔細閱讀報紙，最後恍然大悟地說：「天空之塔爭奪戰？據信現有多股勢力開始運作，意圖取代現任站長蔣衛國！」雨霜念完報紙的標題後轉而看著衛國略顯無奈地說：「沒有時間也沒有辦法，總要讓我取得安又天的信任才行。」

「不行，這樣太慢了。」衛國大聲斥責雨霜。「直接讓疫情失控，逼迫安又天使用奈米機器人。」

「衛國，你冷靜點。」華永成連忙起身安撫憤怒中的蔣衛國，「疫情一旦失控，會出人命的！」

「為了我們的理想國，這點犧牲是必要的。」

「不准。不能再讓你亂搞下去了。」

「不准？是誰說只要安又天回來就有辦法搞定奈米機器人的？」蔣衛國也站起身來，怒氣沖沖地瞪著華永成。「是誰？是誰？」衛國怒氣地指責讓華永成難堪，以致華永成不敢看著衛國的視線。「結果現在呢？不只奈米機器人得不到，連天空之塔都快要失去，少了天空之塔，就算將來得到了奈米機器人，我們的蟻民計劃也無法實現。」

「主任，安又天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眼看著房間內的兩個男人已到了劍拔弩張、勢同水火的地步，身為房間內唯一的女子，成雨霜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來和緩一下這股緊張的情緒。

「你問這個做什麼？」華永成一時之間無法理解雨霜的用意，皺著眉頭看著雨霜，同時也趁次機會避開衛國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我只是想評估一下色誘之計能不能成功？男人鮮少不好色的。」雨霜說最後一句時，還不忘看一下華永成和蔣衛國。雨霜此舉反讓房內的兩個男人覺得不自在，蔣衛國不斷對華永成使眼色，要華永成趕緊接話。

「這招如果早個幾年，或許有用。現在絕對沒用，現在的安又天心中只有怡君一人，管妳是第一名模還是國色天香，都無法讓又天動心的。」

華永成的一番話讓成雨霜驚訝，「真的假的？那麼專情。那恐怕只好採用蔣站長的方法了。」雨霜無奈地表示。

「不行。絕對不行！」華永成堅定否絕。

「那只好委屈一下你們了。」蔣衛國的不再堅持，反而勾起華永成和成雨霜兩人的好奇心，兩人紛紛轉頭看著臉上帶有神密笑容的衛國。

「你想幹什麼？」華永成出聲質問。

「只要讓怡君感染紫斑病毒，又天必然出手相救。」

「然而為了不讓又天懷疑，所以我們也不能幸免？對吧？」衛國對著雨霜點頭以表示認同。「此計甚妙，我看就這麼辦吧！」

不同於雨霜的態度，華永成依然顯得遲疑，但是又無力反擊衛國的指責，於是只能勉強地說：「再給我一點時間。」

「主任，為了我們的理想國，這點犧牲不算什麼。再說紫斑病毒只要控制得宜，並不會有立即致命的危險，大不了我們以後都不要亂跑就行了。」

「華永成，你是怎麼了？蟻民計劃是你率先提議的，現在反而是你在龜縮。不要告訴我，你現在要退出？」

「蟻民計劃的目的是為了除去那些政客，而不是人民啊。結果我們現在的作為卻是在傷害人民，我們不是本末倒置嗎？」

「永成，成功永遠是伴隨著犧牲而來的。沒有建國先賢的壯烈犧牲，我們還是生活在帝制的時代。當年的先賢們在策劃起義活動時，難道就能保證不傷及無辜嗎？」

「不可能！」衛國對著出聲的雨霜點點頭以感激她的唱合。「但他們還是做了，為什麼？因為有一個更美好的理想在未來等著他們，我們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啊，你整天陪在那些政客的身旁，你是最清楚的。無知、自大，操弄人民、自以為是，再這樣下去，我們的國家勢必滅亡啊，永成！」

得知華永成遲疑的原因後，蔣衛國也一改咄咄逼人的語氣，改以溫情攻勢，希望能勸說華永成支持自己的行動。

「三天，再三天，三天之後，如果我還拿不到又天的奈米機器人，一切就隨你。」

「好，這三天我也盡力想想辦法。」為免情勢再度失控，成雨霜知機地表態。

「就三天。」眼看已是二比一的局面，衛國也知道不能再繼續相逼，畢竟自己還需要華永成的能力。

「就這樣了，散會。三天後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