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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萧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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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一场改变世界的战争今天爆发了

萧萧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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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凌晨一点多钟,我突然醒来了,近来我的睡眠总是这样,晚上八点多钟我就会累得躺到床上睡觉,在一点到两点之间醒来,如果能继续睡,我会睡到六七点,如果不能入睡,我就开始听广播,昨夜,其实是今天的凌晨,亦是如此。

德国公众电台报道,莫斯科已经全面入侵乌克兰。我听见这个标题就彻底醒了,什么?我昨天还在想,或许俄国会停留在他们宣布支持的乌克兰东部的两个“独立”的“人民共和国”,我现在关注的新闻只有两个:一个是中国国内的铁链女,一个是乌克兰。中国国内的事件清晰底展示了中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乌克兰是大国博弈中的一个至关重要的棋子,这关系到未来世界的格局,世界的统治模式。

我被这条新闻震惊,彻底醒来,开始看新闻,看直播。乌克兰的德国电视台的直播是在基辅:我看到基辅大街上的车流,阴霾的天气,大街空空荡荡,我盯着车流看,那些汽车里坐着的人去哪里呢?街上显得非常安静,那是早晨的基辅的主要大街,灰暗的街道上,白色的汽车占主导,汽车在红绿灯的指挥下,停下来,开走,一辆接着一辆。我看着汽车,想象那些开着车,在战争爆发的早晨需要出来办事的人们,他们的心会是多么沉重。

我又转移到其他的直播去,在别的城市的直播。我看了一下哈尔科夫,这里好像早晨要早一点,所以天已经大亮了,高速公路上没有什么车,白色的汽车,不多的几辆,开过去,好像开得很慢。我完全不知道这些直播的是谁,他们在youtube 上,展示着这个战争的早晨的乌克兰。

我是俄罗斯文化的狂热的爱好者,我对俄罗斯历史的了解,特别是罗曼诺夫王朝的历史,多于我对中国清王朝的了解。我对俄罗斯这三百多年的历史的兴趣,源于我从小就阅读的俄国文学,我是读着俄苏文学长大的,俄国文学和苏联文学是我少年的最大的滋养,中学的时候,我给自己起过一个俄国女孩子的名字,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去俄国,朝拜我崇敬的俄苏作家们,我曾计划在近年坐火车穿越俄国,所以我狂读俄国历史,疫情期间,我重新阅读《战争与和平》,才懂得这本书的伟大,重新阅读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的自传,对这个有深重德国口音的女皇的少女时代的聪慧和非凡有深刻的印象,同时对俄国这样一个国家接受一个外国女人的宽阔心胸也有深刻的印象。

广阔的原野,广袤无际的森林,辽阔的国土,伟大的文化,不屈的民族。

我的认知:俄国是不可战胜的,俄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一个伟大的民族,他们是不可战胜的,想想拿破仑的战争,当然,不是拿破仑的军队不行,是俄罗斯太大太冷,迫使拿破仑大败;再想想希特勒的侵俄战争,俄国牺牲了24,000, 000 人口赢得了战争,想想战争中死去的人们,比如俄国最伟大的诗人之一玛丽娜·茨维塔耶娃,她带着儿子转移到西伯利亚,想躲过战争,丈夫死了,她的女儿已经不知去向,她唯一的爱是儿子,可是儿子长到十七岁,非要当兵去前线不可,战争已经在结束的路上,儿子不顾她的反对,自己报名去前线了,她悲痛欲绝,拿一根绳子出来,上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49岁。她只是无数的绝望的母亲的一个。我常常想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绝望?看着儿子走人死路一条,我是不是也会这样?果然,她的儿子在上前线一个月后阵亡,她没有看到这天,这也许是好事。

一个宁愿死也不会屈服的民族,一个产生了无数深刻的思考者的文化,他们是不可战胜的,他们可能会摔倒,但会爬起来,会站起来,但是,西方的傲慢,特别是美国的傲慢,特别是苏联解体之后美国对俄国政策的傲慢和失误以及普京带领的俄国和它的专制主义制度导致了今天这一切的不可避免。我对美国的政策制定者们充满了愤怒,虽然我对战争的制造者普京以及俄国的专制制度更加痛恨,但今天的一切,牺牲乌克兰人民的利益和愿望,既是西方的傲慢的产物,也是普京个人和俄国专制制度的产物。两者的必须为此承担责任,但两者都不会的。

美国以及西方认为自己代表正义,俄国也认为自己代表历史的趋势,我前天阅读普京在电视上的四十多分钟的广播稿子,就十分明白他要什么了,他要代表历史的趋势,恢复俄国的强权地位,挽回苏联解体后俄国失落的地位,他要成为世界的霸主之一,美国是唯一霸主的三十年不会再继续了。

美国以及西欧除了对俄国进行经济封锁和制裁,他们根本做不了什么,他们不会为乌克兰出兵,他们不想打仗,乌克兰最终会被俄国吞没,西方吓得没有办法,西方是胆小鬼,

因为害怕战争而允许一个大国的强权。这个世界还是强权的世界,我估计最得利的是中国,可以更加肆无忌惮了,如果想打击台湾的话。

作为历史的看客,历史时刻的看客,我除了愤怒,完全无能为力。我愤怒的时候,历史仍在被强权和霸权书写,代价将是无数人的生命,将是无数母亲的绝望,我完全理解玛丽娜·茨维塔耶娃的绝望:个人在历史的面前,比一粒灰尘还轻。 记得伊拉克的萨达姆被处决的时候,我在《南方都市报》上写文章,抗议美国跑到一个主权国家颠覆萨达姆政府的行为,因为这不符合国际规则,可是俄国今天也步美国后尘,我今天明白了,俄国要颠覆乌克兰现任政府,换上他们的自己的政府,大国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个时代还是中国的战国时代,历史不停地重演,普通人民毫无办法制止伤害自己的战争。

我从新闻上看飞机在第聂伯河上扔炸弹,灰色的浩渺的第聂伯河,蜿蜒曲折,灰色的天空,此刻是天水一色,炸弹的声音震耳欲聋,不知有多少母亲躲在窗子后抱着自己的孩子胆颤心惊,我只希望占领者赶快结束战争,乌克兰人的意愿是不会被尊重的,世界再次回到于瓦尔·赫拉利描述的那样:丛林时代,谁的个子大,拳头强,谁有权力。

我们对自由主义的幻想,对一个在自由主义旗帜下和平共存的世界的幻想,在二次大战后,在苏联瓦解之后的 幻想,此刻瓦解了,此刻在破灭之中。未来的世界会走会二战前吗?会走会西方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吗?赫拉利认为是的,我们走回了丛林时代,可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有什么办法?是他们这些强权统治者决定了一切,我们只是时代的灰尘。

2022/2/24于亚特兰大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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