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员新诗选 | 灵之舞
虽然枝条很多,根却只有一条;
穿过我青春的所有说谎的日子
我在阳光下抖掉我的枝叶和花朵;
现在我可以枯萎而进入真理。
——叶芝
诗歌,以诗之音和歌之乐孕育人类的精神世界,是生活之上的艺术。它超越了日常叙事,用直击灵魂的第二重语言表达着人心灵深处的思与感。芸芸众生,在地球的无数角落体验着万千种悲欢,而诗歌,却联结起生活之网,承载着万千若梦浮生。诗歌如镜,映照着人类对自然、爱情和理想的追恋。诗歌如河,流淌着历史的绚烂文脉。昔人已逝,瑰宝依在。诗歌一直陪伴着你我,走过熹微晨光,划过漫漫长夜。
东方或西方,诗歌都是文化史上的璀璨王冠。天涯倦客或是阁中帝子,经验虽殊,情感却相联。人类灵魂思想的共通性带来了东西方诗歌不可思议的共振。如是灵魂起舞,表达着生命的张力,自由地反叛着循规蹈矩的日常人生。
本期将推出春季社员诗选第二辑。愿你我沉浸于诗兴间,去感受那些字里行间的虔诚和天真,去体验经验性与超越性的共振。
(文:郑恒然,编者有所改动)
苏堤边
没有姐妹的夏娃
古女子捻碎花
笑容游到湖里
如果头簪也是花
笑容便能游回
一种想象
没有姐妹的夏娃
你摆在一起的鞋子像菩萨合掌
像失恋的菩萨拒绝远游
那个青年曾经来过
叩拜了就走了
无题
钟铭
如果我爱你,
哪怕我疯了,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但是还好(这值得庆幸),
我从来都不理解,
该如何爱上浪漫。
所以眼泪不会苦涩,
青丝不悲白发,
也不会在离别过后,
写下远在千里的诗歌,
拼凑面目全非的记忆,
一点一滴——无意中给
时间打上难堪的烙印;
然后,在某夜的月光下
(天知道为什么这样)
我竟然试着感受:
……我的一无所有。……
你啊你,为什么如此遥远
如此淡漠?我不堪的现在
把过去的所有都染为苦涩
什么时候,当我学会了所有的乐器
我将为你演奏宇宙的曼妙
当一个捕捉声音的诗人
用巨石震碎我的灵魂
让鬼魅阉割我的热恋
随着时间的河流从流飘荡……
可——你在哪里?我到底在哪里?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开始对自己充满怀疑,
开始凝视我思想的黑色,
迷恋上生命拷打的血痕。
我竟然无比期待着自己的伤残
爱上你我之间无法跨越的遥远;
在循环往复的自我摧残中讪笑
在臆想中享受着对自己的虐杀
看着自己的残肢断臂臆造快感
啊……你看着我——陷落于痛苦,
于是把我从诡谲的幻化里抽离?
但那真的是你吗?还是说只是
我在彻底消散前氤氲出的形状?
伟大呀!伟大!多么伟大!
看!宇宙竟然徒然想渲染
一个人扭曲痉挛的单调!
啊——,如果你真的……不是幻影,
那么我就是宇宙一句冰冷的回音
如果你依然在幻影里聆听寂静,
那么,我是否足够空旷,足够寥落?。
造神
秋月白
站在高山之巅,调度日月,只手安放星辰流放云水之上,长歌浩荡,人间雨雪纷纷
在呼啸北风中纵马,一匹名叫欲望
另一匹唤作沉沦
我在我的笔下堕落为神
把绝色与夜色,悲欢离合,尽合于一坟
神予我万劫不复的黑夜
萧雨天鸣
神夺走我的嫉妒、计较、自私
抹掉情绪像抚一块嶙峋的石头
藤椅还摇着,风吹动泛黄
小女孩、大哥哥、阿云、奶奶都坐过它
躺下就沉沉睡去
跟着岁月和命运的脚步荒芜
我瞥见它下一次摇晃
我生命的沙漏开始倒数
神的孩子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是谁把一滴光阴掰成两半
亮闪闪的金币在该闪耀的地方闪耀
无知是神赐给他们最大的幸福
神只留给我一把藤椅
神予我万劫不复的黑夜
叫我踏过黎明
我永不知道为什么要上路
神先拿走我的眼睛。还有
他已经夺走的
文案|苇如诗社社员
编辑|云睿琦 小林伊吕波
图片|网络、来自讲者
排版|李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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