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面對(五)

第一次見到槐生的時候, 是在闈場. 他趕了羊, 來這借雞蛋.

當然是不成功的. 我們那有著高高的顴骨的隊長自是怒氣重重的殺在他面前

我原本以為, 訓了一下後他會回去, 畢竟這年頭騙雞蛋騙糧的人也不少. 然而事實證明, 我想錯了. 不但錯了, 還錯的離譜.

我們眼見這個皮膚黝黑的人極力往雞舍的地方看去, 那雙無辜的清澈的眼睛, 一下子鑊住了我, 他把羊放到不遠的樹林, 自己則坐在旁邊傻傻的等, 眼看著太陽西斜, 他還在那

我決定幫他,. 這也是我第一次偷竊. 那兩個雞蛋像個嬰兒一樣被我小心地藏在懷裡.

--給. 你要的雞蛋

他大驚, 非常的高興, 隨即遞給以明媚的微笑報之, 那時我心中突然閃過詩經中的一句, 擲之美人以木瓜, 無以為報也, 永以為好也云云.

從那以後就再沒見過這麼燦爛的少年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