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士尼聖誕夜
我以前從未去過迪士尼樂園,別說迪士尼了,嘉年華、長隆等等大型遊樂園都沒去過。小時候,曾經很是嚮往遊樂園,但姥姥姥爺總說那些太危險,我不能去玩。好不容易說服姥姥,在一年級剛放暑假的時候,帶我去一家超市的兒童遊樂區,那時我期待了很久,但臨到要去那天,我突然發高燒,原來是感染了水痘,不料這一病,就是在醫院待了一個多月,病好後,姥姥也從未再提起過帶我去遊樂園的事情。
長大了一些後,很快我就進入了“反叛童年”期,極力想與幼稚的事物劃清界線,那時總抱著一種憤世嫉俗的嘲諷態度審視一切包裝成單純幸福的事物,即便內心也曾閃過:“好像體驗一下旋轉木馬啊”的念頭,“不屑於虛假美好”的“信念”會更快地佔據上風,壓制住我對“簡單快樂”的嚮往。
然而這些年來,意識到這些曾經的執念,只不過是阻礙我真誠、坦率生活的壁壘,便從自己為自己劃定的苦行牢籠中開出一個側門,開始允許自己“走出去,去體驗”。
平安夜去迪士尼玩是朋友的主意。計劃聖誕巴黎遊的時候,許久未見的老友提議說去迪士尼,很快大家都紛紛響應。於是一群從未去過迪士尼的大齡兒童,在二十四號清晨,披星戴月,冒著雨在Nation地鐵站碰頭,搭上去迪士尼樂園的火車。
巴黎的迪士尼由兩個園區組成,Studio和Park。Studio很小,據說是新建的,Studio裡有巴黎迪士尼的特別遊戲「料理鼠王」,也有小劇場上映真人版「冰雪奇緣」舞台劇,還有刺激項目之首「跳樓機」,因此我們選擇了先去Studio,中午再去Park待到晚上十點看聖誕煙花表演。
在Studio,我和朋友們分為了兩隊,一隊是“刺激項目體驗組”,另一隊是“追憶童年組”。我的心臟對刺激項目反應比較大,又輕微恐高,因此無緣跳樓機、過山車等需要排隊超過四十分鐘的熱門刺激項目,只能和同樣“膽小”的朋友一個個地去玩那些主要設置給小朋友的項目,比如遊園車、小火車、碰碰車等。
早上一直下著小雨,其實遊玩體驗並不最佳,雨中也不好拍照。冰雪奇緣舞台劇演出要等待超過一個半小時,風雨交加,我和朋友們放棄了等待,很快就轉戰Park了。
Park是主園區,迪士尼標誌性的城堡、皇宮、美國小鎮都在這裡,所有的花車遊行、煙火展也在這裡舉辦。到了Park不久後,我們就趕上了第一場花車遊行。
迪士尼的花車遊行都是以動畫為主題,一系列動畫片的主人公們,在花車前邊舞蹈邊行進,而動畫片的中心角色站在花車上,向大家揮手。和動畫人物們一起舞蹈的還有“小仙子”們,看見小仙子們極為相似的面部表情(可能是製作了蠟頭套?),專業的微笑,我還是忍不住內心諷刺了一下大眾娛樂,不過,身處在開心歡笑的人群中,我也被歡樂氛圍感染。
看完花車遊行,我們便開啟“大玩特玩”模式。巴黎的迪士尼人數相對上海、香港都少得多。除了那些刺激項目外,平均排隊時間都不超過十五分鐘。我們看著實時排隊時間,一個接一個地玩最近、排隊時間最短的項目,玩到六點去吃晚餐前,已經體驗了近十個項目。
我們玩得最多的項目就是童話主題沈浸式體驗。坐著小車,穿過一幕幕童話中的故事場景。白雪公主主題裡的骷髏頭、匹諾曹裡的牢籠場景,都是我不曾記得在童話中讀過的,朋友說可能中文版都是和諧刪減版,很大概率應該就是如此吧。大部分童話中都有極其駭人的成分,“撒謊就會被關近牢籠裡給巫婆吃掉”、“巫婆喜歡吃小孩子的手指”、“兄妹倆在森林裡迷路,被禿鷹叼去給巫婆煮湯”等等都是德國童話中常見的情節。相比之下東亞童話可能溫和一些,大量動物擬人的情節中也不乏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動物們。童話中樸素的善惡觀在“文明化”的當今社會中可能顯得極端殘忍,所以現在的我們訝異於“這些東西為什麼要給小孩看啊”也不奇怪。
天黑後,城堡亮起燈來,中心花園又引來新一輪的花車遊行,絢麗的花車在夜色中尤為夢幻。
晚餐後,我們又玩了一些室內項目,這時又下起了雨,我們都擔心晚上十點的煙火表演是否會因此取消。所幸快十點的時候雨漸漸小了,儘管風雨中大家都瑟瑟發抖,中心花園處還是已經擠滿了等待煙火的人群。
煙火表演非常震撼,總共持續二十分鐘的表演,由一首首動畫主題曲組成。伴隨著音樂,每個動畫的經典場面投映在城堡上,隨著音樂到達高潮,煙花綻放,將聖誕快樂的氣氛拉升至高潮。在放映獅子王片段時:“Can you feel the love tonight"的歌聲響起,煙花四起,看見辛巴和娜娜相擁的場景,我甚至感動地濕了眼眶。
幸運的是,當時我站在前排,拍到了很清晰的煙火秀,不過我沒有拍攝全部,只拍了開頭、獅子王和冰雪奇緣,因為不想全程盯著屏幕錯失了認真感受的機會。"Lasse das Szenario auf mich wirken"(直譯:讓場景作用於我),當時我就是如此,讓煙火營造出的幸福氛圍包圍著我。
我將煙火秀的視頻上傳到了Youtube,和大家分享這幸福的一刻。
最後,祝大家聖誕快樂,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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