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場 | 從《最後禮物》談起
舞台劇《最後禮物》因為疫情延遲半年公演,轉眼已完成了四十場演出,新增的十場也已接近尾聲。黃子華和潘燦良兩位男主角以及各位演員演技精湛,能夠欣賞他們的演出我實在是很幸運。一直想好好地寫一次由觀劇所引起的思潮,沒想到,聯想起的還真多呢。
入場前,故事內容其實我知道不多,「最後禮物」是指「遺產」也是到現場才知道。兩位演員在訪問中說他們每次排練和演出之後都累到不行;現在完全感受到他們為甚麼會累 … 為角色投入超大的能量,那能量是讓觀眾如我都感到超震撼。用這種能量演五十場?兩位大叔太累了吧嗎? (會吧)。
家庭內父母手足之間的張力和矛盾,讓很多觀眾感到共鳴:「我家也是這樣。」當然,我也有聽到說劇情太誇張,「對家人怎會說話說得這樣狠啊」。會有這感覺,好像也蠻幸福! 大概是沒有經歷這程內心創傷,或者已經強大到不會被傷害,又或者已消融那些感覺?
1. 故事內容
2. 自卑與妒忌 比較與傷害 (拒絕)溝通與誤會
3. 上一代和下一代之間的矛盾和誤會
4. 「夾心照顧者」
5. 愛要如何表達?如何量度?能量度嗎?
6. 如何避免《最後禮物》的悲劇:父母視角
7. 如何避免《最後禮物》的悲劇:自強不息,治療/解決原生家庭問題帶來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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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故事內容
哥哥歐陽晴(黃子華)跟弟弟歐陽㬢(潘燦良)及家人斷絕聯絡多年。歐陽家經營西裝生意,晴十多年前跟父親鬧翻,遠走南美,建立自己的家庭和生活,之後了無音訊,甚至連父母過身也沒能回來;留下來的曦,唯有獨力肩負起照顧兩老晚年生活和後事安排的責任。
㬢到律師樓聽取老父的遺囑;遺囑說要把遺產平分給兩兄弟,當中包括一幢他們唐樓,註明由兩兄弟共同擁有;哥哥從店舖老伙記的兒子得知父親過世和有一份遺產留給他,於是他從阿根廷回港,希望取得自己的一份,以照顧妻子和兩個孩子。
本來打算跟晴平分遺產的㬢,但在晴假定㬢在父母身邊多年應該得到不少好處時,心生不憤,拿出一張父親的手寫新遺囑,指唐樓會全交給自己;即是說,晴會一無所有,甚麼錢也得不到。晴於是訴諸法庭,要證明那是張假遺囑。
2. 自卑與妒忌 比較與傷害 (拒絕)溝通與誤會
《最後禮物》表面上是爭產,實際是想問父母愛不愛自己:
㬢:「(阿媽) 佢由細到最𡃶係你!乜都顧住你!」
(她自小最愛護你,甚麼都想著你!)
晴:「佢最𡃶嗰個係你!你一出現我就變咗個多餘嘅人!」
(你才是她最愛錫的一個!你的出現讓我成為多餘的人!)
㬢:「多餘嘅係我!我走咗佢唔會理我,你走咗佢就周圍咁搵你!」
(多餘的是我!換著是我離開,她不會來找我,但你走了她四處去找你!)
晴:「佢搵我係因為我廢,咁講你滿意未?」
(她找我是因為我太沒用,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
「清官難審家庭事」?把家事提上法庭的話,就是把那本家家都有的難念的經在庭上攤開來,逐字逐頁翻查。如非必要,大概沒有人想自己的家事在法庭上公開出來。然而,《最後禮物》中,卻因為官司訴訟才這兩兄有「溝通」的機會,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哥哥自小成績比弟弟差,感到父母自小重視㬢比較多,事事讓弟弟作主,自己是路人;心生自卑而不自覺,從而轉化成為長期怨恨;長年的怨恨會扭曲一個人的本性,(自覺)被人看不起的時候,理性和本性會慢慢被磨滅? 晴的自卑似乎已轉化成怨念和執念,成為自己與家人之間的一道牆。這道牆讓他看不見父母弟弟對他的感覺和想念,也讓他拒絶把自己所想所感受的告訴他們。
㬢曾經到阿根延找晴,去到晴工作的地方;晴那天從工作地方早走,遇不到來找他的㬢;㬢在電話中告訴晴母親快不行了,想他回去見母親一面,但晴都是沒有出現。㬢以為晴絶情,但原來晴是因為妻子難產,情況危險,跟㬢見面的話㬢會迫他回港,而他那一刻不想離開妻子的身邊;在最後場景中他才告訴㬢這事,曦說:你可以告訴我呀 - 但晴沒有。這令本來可以好好安排的情況,例如先讓弟弟知道自己情況,自己等妻子穩定後再回去,或者先保持聯絡... 等等,解決方法有很多個,但,晴選擇不說。這個不說,就產生更多的誤會,讓㬢以為他太絶情;㬢又不告訴父母已找到晴但他不回來,因為怕父母以為晴太絶情連母親最後一面也不回來看;也讓父親以為㬢刻意隱暪晴的消息,總之就是誤會生誤會,一路往悲劇方向走。
㬢雖然是弟弟,但成績比作為哥哥的晴優秀,因為面對父母的期望而覺得透不過氣,一直都不停努力去滿足父母的期望,出錢出力但不感到被重視和欣賞。
㬢:「阿爸沒有幫過我,如果我開的是診所或者會幫我 — 你記不記得當年我考不到醫學院佢氣了很久… 但係佢對你從來冇呢種期望。」
「我其實有點羡慕你,成世人都可以如此輕鬆。不用理父母期望,不用理他們的哋嘅需要,你自由自在。但自由是有代價的。」
他也想逃離這個家,但他沒有。他是願意付出,也習慣付出,但對努力不被欣賞而感到不憤。但他心底始終是個善良的人,又或者說,沒有被仇恨傷害得改變本性。例如在開幕時,他會善意提醒「一億太」陳老太不要隨便把自己有多少身家告訴陌生人,又真的有為律師的兒子寫入學推薦信;他最後雖然官司勝出了,但其實本就打算把唐樓的錢分給哥哥;但就是他想要「爭一啖氣」,不準律師即時把分錢的決定告訴哥哥,引發最後的悲劇。
人與人之間總是會互相比較,而原生家庭內產生的比較,對一個人的成長或人格的組成相信有很重要的影響。而且就算父母不比,自己內心都會跟對方作比較。手足是永遠的家人,卻也是永遠的比較對象。
3. 上一代和下一代之間的矛盾和誤會
莊梅岩在序幕和尾場以一對母子(女)串連起來,帶出一點言外之意,似乎可以借用來跟主角一家做一點比較和對比。
序幕時,㬢到律師聽取父親遺囑,在電梯大堂遇到前來改遺囑的陳老太。陳老太看著㬢,問他是不是來「領奬」(領取遺囑),並一口氣跟這陌生人舒發她對兒子的不滿:自己和老伴辛苦養大兒子,但他一個不滿就搬出去,父親出殯也不送最後一程,所以現在要來改遺囑,要教一個錢都不留給兒子 .... 這些說話聽起上來如此熟悉,就是自己滿肚委屈,可憐天下父母心。但等等,這好像純粹只從(父)母親角度的看法,實情真是這樣嗎?
在完結的一幕,晴到律師樓取支票。這時晴已對曦下了毒手,最終的悲劇已經發生。他不知道歐陽曦留了支票給他,把唐樓一半的錢給他,他來取的,其實就是㬢給他的半幢唐樓的錢。晴在電梯大堂遇到「陳小姐」,是陳老太的兒子。晴得知「陳小姐」的母親過身,現在來聽遺囑,他竟然說「恭喜」。
陳小姐:Excuse me? 他們可以不愛我,但我仍然很愛他們。
原來「陳小姐」因為性別問題跟父母鬧番,當然本來是有打算送父親最後一程。但之前那天收到母親寄來的一套男性西裝,用意是著她穿著西裝去喪禮。這令「陳小姐」立時憶起種種受到父母以往罵她的種種傷害,為了放下這個傷害,便沒有去。她對遺產也不是太在意,已預計不會得到甚麼。她在意的是母親給她的侮辱:律師樓說母親留了一封信給她,而觀眾們知道,這封信是用來告訴她為甚麼母親甚麼也不留給她。
不難想像陳小姐的父母對她說的話可以何等惡劣,而父母的說話(即使不經意的一句)都能帶有很大的傷害性 - 因為那是最親近的人,說的話最會上心;而亦因為親密,所以才最知道說甚麼最能刺中內心。㬢留下來照顧晚年的父母,他的父親大概因為年老、患病、思念妻子和大兒子,而變得脾氣更為暴燥;就是那種說話會讓人很討厭的老人。跟最照顧他的唯一兒子說話互不相讓:
父:「你叻到曉飛都係食愛卿(他們經營的洋服店) 啲飯大嘅。讀嗰幾年書做過下CEO就巴乜閉咁 ... 我話你知我唔怕你架,我養大你供書教學,倒番轉頭你咩用你咩我都受得起。」「你驚你大佬返嚟吓嘛?你驚佢返嚟分薄你啲嘢下嘛?我話你知你唔使旨意,我一日未死啲嘢都由我配。」
子:「你暴燥、專橫、淨係識認叻,一飲醉就亂咁鬧人 ------ 以前我怕你,而家我同情你,如果我都唔理你,我真係唔知你晚年會係點。」
父:「你對我好不過係為咗我幢樓。」
子:「你即管激啦,我唔會再同你嗌交㗎啦。你又老又破咁坐響我面前,我淨係企喺身都贏你。」
父:「係,我又老又破,但係錢喺我手,我淨係坐喺度都贏你。」
(這部份不轉書面語了)
我不知有多少家庭,兩代之間會吵成這個樣子,但我相信有。那句「我受得起」甚麼的其實我自己親身聽過,而類似晦氣說話,家人在照顧上一輩時也曾經日日聽到,所以,我知道這是很寫實的對話來的。
我的解讀是,老人在軟弱時,要找些想法讓自己感覺強大一點,和合理化他自己要接受別人照顧的實情。背後的潛台詞是保衞自己的自尊。
大概是因為上一輩以往身為父母,是供應者,是強大的;慢慢變老、變得脆弱,隱隱感到自己走向生命的終站 (廣東話是「半隻腳入咗棺材」),那是很可怕的事,所以就要「輸人不輸陣」,口舌都要贏。
4. 「夾心照顧者」
㬢照顧父母時,他的身份原來算是「夾心照顧者」。「大銀」雜誌總監及總編輯陳曉蕾形容他們為「夾心照顧者」:大多中年、中產、高學歷,九成人壓力爆煲。「這些人大多是子女,可能爸媽或外傭才是最直接照顧者,但子女負責出錢,又要做很多艱難決定。」
所以㬢在聽到晴說他在父母身邊定必有很多「油水」時,真的火起:他問晴,妻子家有沒有老人家?知不知道照顧一位老人家是有多大的壓力? 莊梅岩側面描寫了照顧年人的照顧者所面對的壓力。
5. 愛,要如何表達?如何量度?能量度嗎?
譚蕙芸在「素菜和肥牛——看畢舞台劇《最後禮物》後感」裏這樣說:
最親的人,往往傷人至深。原生家庭的恩仇,往往用一生都不能治癒。
不是每一個家庭都會爭產,但莊寫的卻是幾乎所有人都面對的共同難題,原生家庭的挑戰。若上一輩價值觀較傳統,未必懂得如何去表達情感,於是用扭曲的方法去愛,愛錫子女卻是用苛責批評的方法,或用金錢衡量。
離場之後,實在讓我想很多。其中我不停回想的是:對親人的愛,其實可以怎樣表達?如何量度?- 愛,能量度嗎?父母表達愛的方法,我們能分辨出來嗎?是我們表受的方法嗎?自己表達愛的方法,跟父母表達愛的方法,相同嗎?如果大家對愛的了解不同,表現不同,甚麼是自己不接受的,要怎樣做?
歐陽家多年的老伙計嫻嬸在法庭上說,上一輩華人父母是用錢去表達愛,愛錫他就會給他錢,錢就是愛,他們一輩就是這樣。
律師:「即使原告人證明到父母臨終仍然愛他,不等於他們會用金錢表達這份愛 ...」
嫻嬸:「等於!怎會不等於?錢就是愛,是很市儈但中國人就是這樣、我們這輩就是這樣。愛錫他就會分給他,這一點你不用跟我爭辯。」
錢。就。是。愛。
其實愛可以用甚麼方法去表達?我們可以怎樣去表達對別人的愛 (或關懷)?用說話?甚麼說話,怎樣的說話?用行動?怎樣的行動?用物質?提供物質是不是愛的一種? 提供金錢是愛的一種嗎?原來這個課題,我一直沒有想過,上一輩大概更加沒有想過,或者學過,體驗過。又或者,自己用的方法能讓對方接收嗎?
把無形的愛/關懷,換成錢和物資來表達,可能是上一輩唯一懂得的方法,他們一輩經歷艱苦生活,知道生存的重要性,所以愛就是提供生活所需。他們可能沒有體驗過或者學習過其他方法。
到下一代,基本生活已沒有大問題,父母忙於工作賺錢,陪伴子女的時間較少,所以常會聽到他們以物質來補償給子女:給零用錢、買玩具、吃大餐等等。而其實孩子年幼時,要感受的愛,可能是陪伴,是溫言幾句,是父母聽他們談在學校的種種 - 於是,怎樣才是愛,又有落差了。
對,其實我們大概沒有太多機會去了解和學習怎樣去表達和展示愛和關懷;而我們每人對「愛」和「幸福」的定義都不同,自己認為是愛的表達,在對方而言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沒有溝通,就容易產生誤會和誤解。
在《最後禮物》中,父母對晴的愛在兒子小時候用照顧來表達,在晴出走後用掛念來表達,但在跟晴相處的日子,是用「指責」來表達。
康仔轉述父親見到晴已成家的照片的反應和晴聽到之後的回應,都很有趣。
父:「晴皮膚黑了很多,一定是過得很辛苦吧」
晴:「何解黑了就是辛苦?我嘆世界所以曬黑了不可以嗎?」
父:「做飲食辛苦,佢冇尾飛陀咁會唔會拖累人...」
晴:「他一世人只會睇死我」
敏感的晴,在父母對自己的看法有了前設,雖然很在意父親怎看自己,但他已戴著一副負面的眼鏡,別人所說的每一句話在他聽來,都是指責他。
律師華叔讀出的父親最後遺囑,父親終於明白自己對兩個兒子都有所虧欠,一個鬧得太多,一個讚得不夠。但這時已經改變不到甚麼了。
6. 如何避免《最後禮物》的悲劇:父母視角
要如何避免發生《最後禮物》的悲劇?原生家庭之中,父母手足間不能磨滅的傷痕,要用一生去自療;而防範永遠勝於治療。
莊梅岩是個母親,在這問題上他有借晴的口來說說,怎樣有智慧地處理子女間可能存在的比較:
我告訴你,我的家很快樂,小孩子喜歡怎樣就怎樣,而且我時常讚他們,我把他們寵到上宇宙,跟他們說他們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我一定不會像你們一樣:為甚麼弟弟懂,你不懂?為甚麼弟弟做到你做不到?你是哥哥!你要當個榜樣——去你的!我家很公平的,我會指著他們兩姐弟,跟我老婆說,不準比較!不用互相照顧! 你們是獨立的個體!沒有需要為對方負責!不要干預對方的人生!
借用別人的觀劇後感去找尋答案:作者山寨匠人說要 別讓兄弟姊妹把對方看成「人生最大假想敵」,因「兄弟姊妹的比較,是精神謀殺」,因為「兄弟姊妹情如何,除了是否投緣,也看父母如何處理——如何讓擁有不同能力的子女得以發展,各自發光發亮,卻又不會把對方看成「人生最大假想敵」。他說「我深感作為平庸哥哥面對學霸弟弟的苦,感覺無論如何努力,都會被人忘記了,極其量也不過是「某某的哥哥」。用了很久才稍為能夠「面對和處理當中的情緒,讓自己放過自己」。
我是台灣部落格主酪梨壽司多年讀者,我看到她在懷小兒子時,就已經跟三歲的大兒子說「弟弟是媽媽給你的禮物哦,你要愛他哦。」壽司在懷小兒子時,害喜嚴重,哥哥應該是有看在眼裏,知道媽媽生弟弟不容易。這位哥哥是個小暖男,往後寵弟寵得不得了,即使和弟弟時有吵鬧,好像多數時都是親親愛愛的,哥哥很愛護弟弟,而弟弟也知道。
7. 如何避免《最後禮物》的悲劇:自強不息,治療/解決原生家庭問題帶來的傷害
如果問題已成事實了,要怎樣面對。原生家庭帶來的問題很痛,因為沒有選擇,也不能逃避;有如血緣,是永久的。唯有把事實看成自我成長的修練道場。
找來療癒師作家素黑寫的一篇關於原生家庭的文章「 原生家庭或多或少是每個人必經的困局,它卻是磨練成長的道場」,素黑說:
原生家庭問題特別令人難受,因為這關係是預設的,沒得選擇。
我們要明白:假如你想活在幸福感裡,感到被愛,需要同時從其他源頭培養,不能全盤要求父母給你。父母不夠好是無奈,是他們不懂。
沒有人夠好,我們自問都不夠好。我們也不懂以父母覺得是對的方式對他們好。
臨床療癒經驗告訴我,否定父母的人大多同時否定自己。
聰明的人,是專注打好學習和獨立能力的基礎,做紮實的事,並答應自己:父母無法給你的,你自己給自己;父母曾犯的過錯,你打死也不要複製;父母對過你的好,你也要對他們好。這是人格的修養。成長原是超越父母的限制,成就你自己。
我們不用無條件認同父母的所有,他們會犯錯,我們也一樣。我們不過是彼此的鏡子。我們要學習分辨是非,在不被父母左右自己的獨立判斷之餘,毋須以對抗、敵意的態度對待他們,因為無補於事,反而增添怨恨,那日子怎麼過?
莊梅岩也借㬢的說話說出這個訊息:
家裏沒有欠你,是你面對不到自己是多麼失敗。知不知為甚麼你要否定這裏的一切?因為你接受不到是你自己做成自己自己今日的境況!
我媽不是引用她年輕是上司跟他們說的一句話:你們已年過二十一了!「You are over 21!」 意思是,你們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負責,不要再賴家裏甚麼了。
而廣東話有一句諺語是:「好仔不論爺田地」,這句在維基百科的英文翻譯為:”A good son does not count on his family's fortune for his success”。
陳小姐在律師樓外對歐陽晴說,自己身上所有的都是以自己能力賺回來的,父母不會給她金錢買高跟鞋。所以,自強是一個出路,做人要有自己的能力,能肯定自己的話,想法和看事的層面都會。有能力時,至少比較不會在意介意父母有沒有留甚麼給自己 (雖然也會為一口氣而爭,這是相對而言)。而自己有能力成就自己的話,建立起自信,對很多事都能釋懷了。而且,如郭釗在他的影片"舞台劇‘’最後禮物‘’ 觀後感探討上下一代的 責任與期望" 中總結說,要負家庭和對父母的責任,是要有資源的;所以,自強,真的很重要。
(謝謝讀到這裏的你。會寫這麼多,除了因為這劇真的很好看,也因為門票有點貴吧 (笑),很久沒有買過貴森森的門票了。這也算是我的一個自療旅程,希望我自己也有在這個整理過程之中,想通一點事情和找到多一點方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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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黑:原生家庭或多或少是每個人必經的困局,它卻是磨練成長的道場
郭釗:舞台劇‘’最後禮物‘’ 觀後感探討上下一代的 責任與期望(含劇透慎入)
(廣東話YouTube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