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厭女
最近忽然看到網上挺多這樣的聲音的,指責某些作者寫下的作品都是有著厭女的思想,因此我忽然去審視起自己寫的小説。
老實説,我之前從小學五年級的時期就開始喜歡看小説了,六年級開始接觸到女權的思想,甚至單方面認爲自己是一個女權主義者,會爲了生活中某些無心之言而反復告訴對方這是不對的,嘗試以自己的力量去改變身邊的人。
儘管如此,我在看小説的時候總會為書中的惡毒女配落得悲慘下場而歡呼喝彩,可以接受女主受到的各種苦難,喜歡那種狂虐女主,然後輕鬆追妻就能挽回女主的結局,甚至可笑地認爲女主的死亡就是對男主最大的懲罰。
總是會形象化地認爲女配總是綠茶、小三、白蓮花,而男二永遠都是愛而不得的深情形象。
因爲腦子裏充滿天馬行空的幻想,寫下了第一本小説,很典型的言情,情節低俗到我現在都簡直不想再提:女主和男主是青梅竹馬,從小有婚約,但男主并不愛她,女主卻要死死糾纏,和女二搶奪男主,最後在花式被男主虐后,最後骨癌死掉,男主悔恨一生。
在我當時看來這是一本不錯的小説,我現在看來是疑惑。
疑惑爲什麽兩位如此優秀的女性要為一名男性而勾心鬥角,爲何我在賦予她們所受的苦難并不是因爲要讓她們成長,自立自强,成爲更優秀的人和自己的依靠,而是要讓她們在歷盡甘來后賦予她們攀附男人,去被男人青睞和愛的權力。
我也會不經意之間和其他女生做比較,在某次在街上看到一個表演雜耍的女孩下意識卻認定對方是個可愛的小男孩。
甚至在我開始寫耽美文的時候,我也是會設計某些橋段,讓某一方得到另一方的幫助和救贖,什麽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站在那裏,然後就會有强勢的一方來愛他。
而通常强勢的一方是攻,也是主導方,也是男女感情中的男方,我還經常會把受寫得偏女性化。
這能反映出這樣的思想深刻地影響了我。
在看了上野千鶴子的《厭女》后,發現呼籲女性覺醒的表現其實也是深入骨髓的厭女,我感到很無力,無論是對我自己還是這個社會。
雖然也不能確切地做什麽,但我確實是在改變了。
我開始寫雙女主文。
我開始嘗試寫兩位女主都很强,開始給她們所有的偏愛,她們武力值很高,學歷很高,對一切都能侃侃而談,淡定面對,她們並不需要對方或是其他人來救贖她們。
她們可以是平凡的普通人,卻在其他人的眼中閃閃發光,熠熠生輝,并不是因爲她們的身份,而是因爲她們的能力或者是人格魅力。
她們可以是戀愛腦,但在關鍵時刻卻從不因此掉鏈子。
她們可以有脆弱的一面,可以有心理障礙,可以不是什麽完美的人,但她們會因此不斷成長,成爲優秀,和彼此并肩面對一切苦難,可以放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的人。
這才是我希望我從我的小説裏宣傳的價值觀:無論如何都尊重彼此,勢均力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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