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記] 20160122
在黑手那卡西的最後一夜瞥見了幾個朋友。有一位,第一眼沒認出來,覺得好像認識卻也很乾脆地放棄回想,好在她主動和我打了招呼。另一位我是認出來了,但已形同陌路,便當作沒看見轉頭離開。
這一兩年,無論在台中還是剛回台北,頻繁地發生也很容易接受和人形同陌路。現實其實不像書本和電影精彩,有著明顯的衝突高潮,無解的結,理念的不合,命運的安排,最後只好以形同陌路來收尾;數不盡的不明所以的形同陌路才是常態。曾經很在意這種事,但到頭來好像也不那麼在乎。既然如此,這樣的結果很好,我不在乎,對方比較好過,總體利大於弊,符合公平正義,一切只因為我們從不屬於想像的共同體。沒有好好活著的人,終究會和抓緊某個儘管再破碎的角落的人形同陌路。
有位朋友總是告誡我,人應該真正去擔起一些事。我們聊到另一位朋友,說他像遊魂,飄來飄去,其實我也是,或許更糟,還是個自卑的遊魂,去追尋這種狀態下註定無果的重量。也可以用頗知性的方式分析,巨蟹座,特質偏剛,五行屬土,一點也不適合瀟灑,是個不適性的遊魂,也難怪時常只是一陣飛沙走石。
今日的歌大多讓我沒什麼感覺,或許是場合不對,或許是時機不對,或許是我不對;開演前想著要吃餛飩麵,入場時想著等等要騎車不買酒,結束後不帶眷戀地騎上車快快回家,太格格不入。騎車時雨迎面打在臉上,有點痛。一邊騎一邊想著,有些事是該究竟地問自己,像是我是否對個體化的生活充滿迷戀?像是我是否已經到了可以輕易解放胸口卻過分珍惜悸動的年紀?像是我有沒有誠實面對自己的喜惡?像是我是否甘願不精彩地追求夢想?像是愛是什麼?
她說愛不是結果是過程,她說愛是知道對方身體上最美的那條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