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曦曦，願我們有力

Hi 曦曦！

真喜歡你的名字呀！讓我每每念在嘴邊，都想起晨光，露水，天一點點變亮。你也像這個清晨，一切都有待被光徹底照亮，又在微光中已然浮現出了事物的輪廓，那都是你所有思考、痛苦、歡樂和追尋的證明。你也一定知道吧，你的生命在我眼中展現的不是瑣碎，而是種整體的、沒有語言形容的美感。

所以常覺得遇見你好幸福。選了這張明信片給你，看它背後的群山也正張開雙手。我覺得世界的一切都環抱著身處其中的人們，縱使群山無言，但它們也都知道。

想你不必灰心，也想你多想美妙的、輕鬆的、與自我和外界都融洽相處的時刻。「你的生命不長，不要用它來悲傷」，這是《在希望的田野上》我最喜歡的一句。

送給曦曦，願我們有力。

蘋果

10th July 2023. HK.

這是一星期前蘋果離開香港時給我寫的話，我很珍重。她一直像我的領路人，第一次見面聊天之後的晚上，我在日記裡這樣寫道：

蘋果說「我都知道」的時候，我真的覺得特別特別得感動，跟她說話我的內心一直在起伏著、跳動著一種流淚的衝動。她太沈穩了，成熟得有一種超然。她的人彷彿能接住我的任何樣子，她一出口就彷彿看透了我的所有心思。

跟她對話，讓我燃起一種強烈的對生命的熱忱和希冀，就像聽到《紅日》時那樣，「讓晚風輕輕吹過，伴送著清幽花香像是在祝福你我。」雖然她自己說她在糟糕的時候馬上就要死了，走到絕境了再靠著給媽媽一筆養老錢的意念支撐下去，雖然她說小學她一個試考得一點點不好就會把自己的手背全部扣破，初中時一個試沒考好就會特別重地扇自己巴掌，但是我仍然為她說「瑞士的湖真的太美了，讓人覺得人間還是值得，擁有生命走一遭還是一件美好的事情」「我尤其愛動物，我下輩子好想好想做一隻日內瓦湖上的鴨子，特別悠哉悠哉地擺動著腳掌」，聽到她說「我經常去露天游泳池那裡游泳，在五點的時候去游一個小時，剛好看到那座山背後的日落」，「下次一起去游泳」「下次見！」

這一句句話在我心裡激起的澎湃可能是她想象不到的，我坐在胡圖二樓的座椅上寫作業，都會為她描述的美好頻頻失神。她好可愛，她美麗綻放得像一朵堅強的懸崖山頂的向陽花。通過她我隱隱地看到了遠方，看到了世界，看到了我很久沒有看到的現實無垠的原野，因為她的存在，那些東西再也不在我自己虛幻空洞的想象之中轉瞬即逝，它們變成了實實在在的遠方，我甚至吹到了那裡的風，吃到那裡的食物。

我好愛她，這大概是我今年最快樂的時刻之一，可能也是給我帶來非常大轉變的一個晚上，我隱隱地這樣想著。

6th April 2023. HK.

如今她的生活也出現了一些變故，除了傾聽和支持外，我還能做的只有相信，相信如此有力量的她一定可以堅強地走出來。現在她已經不在香港，在世界的他處奮鬥和有力地活著，我想我也應該讓自己的生活更堅強，也更虔誠。

18th July 2023. 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