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Bell..Bell..Bell-第三節
三人站在哈利特地產公司的大樓前面。
一棟大樓就在十字路口邊上，足有100層高，估摸著有300多公尺高，也是帝國目前最高最大的大廈；佔地足有25萬平方公尺，底下的20層最為敦厚，再往上每10層就縮小一圈，第40層開始便做成內弧形，有點像是女性的腰。真不愧是首都的地標。
“每次來到這種大廈前面，都覺得心痛。”
“心痛？”貝爾問道。
“心痛錢，當初聯邦那座世界貿易中心大樓要建，問我要錢來建的時候我已經反對，與其拿這麼多錢來建造這麼一棟怪物還不如提升工資。最後經過好幾輪討論，大家都還是覺得有需要做這麼一棟建築，主要是方便公司們交易。畢竟可以集中。不過啊，如果沒電梯這種東西，估計都沒人會建造這種東西，光爬樓梯都得累死人。算了，不說了，進去吧。”
進去大樓之後，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色正裝，似乎是接待的女性迎了上來，問：“請問是不是布魯斯會長？”
“是的。”索非亞接話道。
“我們董事長正在恭候，請。”說著轉過身，帶著布魯斯三人走上電梯。
哈里特地產是這棟樓的主要出資者（佔總款項的15%。）也是承建商。從初期的構想到設計，到最終建造也是哈里特地產負責。
大樓基本是辦公室用途。除了哈里特之外，還有不少公司把本部放在這裡，也有一部分會租一層或者個別的辦公室來使用。
而哈里特地產佔用下面的20層以及最高的90-100層，其餘的均是外租。電梯總共有30多部。這次接待布魯斯的貴賓接待室是在最高層，而使用的是觀景用貴賓電梯。電梯牆壁用的是玻璃，電梯升上去的時候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同時有著緩緩上升時，看到不同程度風景的體驗。
如果有恐高症的話，不推薦乘坐這電梯。貝爾默默想著。但不禁感嘆帝國首都沃爾的景色是如此的漂亮。
布魯斯和索非亞則是一臉輕鬆的欣賞著外面的風景。
到了最高層，在前面的接待人把他們帶到接待室之後，躬身說。“請隨便坐下稍等下，董事長很快就會來的。”說著轉身離開。
接待室很大，約有60平方公尺。中間放著一張長方形的長桌子，四周放著放沙發。牆壁上都是哈里特公司項目的照片，但對著街面的一邊卻是用玻璃圍起來，所以室內很亮，同時也能欣賞到街區風景。索非亞做了下來，開始拿出一些可能需要用到的文件以及帶來的禮物進行整理。而布魯斯則在觀看著項目照片。貝爾想了想也沒事，於是繼續欣賞外面的風景。
過了一會，一陣敲門聲響過，剛才的接待拿著茶水以及一些點心進來。貝爾看著心裡面數了一下，一共4個杯子，也就是尼米爾是獨自一個跟他們談事。
“董事長正在處理一件緊急事件，麻煩你們等等。大概過3分鐘左右董事長就會進來。這裡是一些小點心，雖然不知道合不合會長你的口味，但請試一試。”
“啊，沒事，有緊急事情要處理的話優先處理吧。”
“謝謝體諒。”說完之後躬身一禮，轉身離開房間。
“他們的擴張速度比想像的要慢啊。”
“僅看本社的，樣本會不會太少？”索非亞問。
“不會，這裡不僅僅是本社，還有別的子公司的項目。但就是沒看到李維斯的……”
“要麼就是還沒有可以在這裡做例子的項目……”
“要麼尼米爾想隱藏它的存在……李維斯在哪一年成立的？”
“三年前。”這次是貝爾接過話，按照查爾斯的文件說是三年前。但隨即被索非亞反駁。“錯了，是十年前。”
“十年前！？索非亞，你是在哪裡查到的？”
“準確來說是三年前改名為李維斯，但之前叫什麼，做過什麼就不知道了。我查不出來。”
布魯斯聽著只是皺起眉頭。
但貝爾卻想，這麼說來，他們兩也曾在私下查過這家公司。而且索非亞肯定跟布魯斯報告過調查結果，但他們卻沒跟自己提起，為什麼。
“你們為什麼沒跟我提起？”
“這……”索非亞正想接話，卻被敲門聲打斷。接著一個穿著正裝，兩鬢已經稍許斑白的約50多歲的身材魁梧男人開門走了進來。滿面笑容的走向布魯斯。“布魯斯會長，很久沒見面了，真的是難得你來一趟。上一次你大駕光臨的時候還是這大樓落成典禮的時候呢。”
布魯斯笑著迎上去。“尼米爾董事長，真的很久沒見面了。我一直擔心你很忙，怕打擾到你，如果這次不是真的有事相求，也不會這樣來打擾你。”
尼米爾哈哈大笑起來。“會長你真的會開玩笑，堂堂世界第一的商會會長大駕光臨怎麼會是打擾呢，我求都求不來啊，只是真的抱歉剛才因為有些緊急事情讓你久等。來來，坐下吧，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會長的一定幫。”
“董事長言重了。來，請。”
說著兩人坐下，布魯斯拿起索非亞帶來的禮物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1355年，布萊希亞區的葡萄酒。”
尼米爾驚訝的把外包裝打開，拿起這瓶酒，感嘆著。“真不愧是世界第一大商會會長。這80年前的酒，比我年齡還大的酒，也是有史以來評分最高的年份的葡萄酒。真的是求都求不來。現在一瓶都快頂得上這棟樓造價的千分之一。”
“董事長是真會喝酒之人。像我這種人，就算拿到了，只知道是珍貴，卻不知道能珍貴到這地步。”
“會長你怎麼可能不知道。請說吧，送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你想讓我幫忙的事情一定相當困難。”
布魯斯笑了一笑。“對董事長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難事。之前，在旅行雜誌上不是有一個叫枯木村的村子蠻出有名的嘛。”
“喔對，是蠻出名的。那雜誌上寫得我都想去一趟。”
“董事長真會開玩笑，晚點，你不是都得去一趟嗎？”
“怎麼這麼說？”尼米爾臉上似乎掛滿問號。
“據我所知，你們的子公司，李維斯不是正在收購枯木村嗎？聽說是想做成渡假村。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讓董事長介紹李維斯的董事長給我認識。因為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加入這個項目，就算不能加入也是希望以後能去度假玩一玩。自從這雜誌登了那篇文章之後，我就喜歡上那地方。”
“李維斯正在收購枯木村？”尼米爾聽到之後反而整個人都楞住了。
“董事長，你該不會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得向克拉普問一下。”
“克拉普是哪位呢？”
“現在李維斯的董事長。”
“那如果是真的在收購的話，能否讓我也參加這個項目呢？”
“會長你真會說笑，我們求都求不來。”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會長，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是這樣的，我商會下的一個律師事務所的一位律師，接到了枯木村的村民的訴訟請求。說是因為收購的金額問題，談不攏。所以想通過訴訟來解決收購的價錢問題。”
“有這樣的事？”
“聽他說還牽涉到軍隊，不過那地方離邊界這麼遠，怎麼想都不過是他想引起注意而誇大的說詞。聽說還弄得封村。”
尼米爾笑了一下。“原來會長是來替村民求情，讓我們取消項目。”
“怎麼可能，這點小摩擦通過正常的交涉手段就很簡單的解決了。我是真的想參與。畢竟那地方風景這麼好，如果做成渡假村，肯定會很多人來的。這麼好的項目，我真不想錯過啊。”布魯斯用真誠的語氣說著這段話，如果不是已經知道布魯斯的真正目的，真的會相信。
尼米爾聽了之後托起下巴開始思考起來。
布魯斯則是微笑著喝起茶來。其實他的目的是要逼迫李維斯遵從正常手段來解決問題。也就是提高收購價格來進行正常交涉，又或者是取消項目。就算是萬一，他真的要出資，他也並不太擔心收不回來，因為那地方的確也是個風景好地。
“會長，那邊雖然距離印加聯邦的邊境還是有一段距離，但你就不擔心真的會打起來嗎？真打起來，那邊的一切都會跌得很慘。”
“董事長，你們跟印加聯邦頂多也只有一些小衝突，不會引發大規模的戰爭。”
“會長你就這麼肯定嗎？”
“畢竟我是一個商會的會長啊。”布魯斯笑著說。
尼米爾則是哈哈大笑起來。
“好，就衝著會長你這句。我就幫你這個忙。不過……”
“董事長有什麼困難嗎？”
“因為我不知道這件事的詳細，所以我需要先跟克拉普進行確認。所以很難現在就能回答到你。可以嗎？”
“當然沒問題。”那麼我就等你聯繫。說著布魯斯伸出手。
“一旦有消息我會聯繫你的，會長。”尼米爾也伸出手，代表友好的握手。
“那麼我們就不繼續打擾董事長了，回去等你的消息。”說著就準備離開。
“會長，能否讓我跟你單獨說一兩句？”
布魯斯聽後有些詫異，但還是做了下手勢，讓索非亞和貝爾出去等。
索非亞和貝爾出了房間之後，兩人在窗邊的長椅子坐下。看了看四周沒人，貝爾問索非亞：“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調查過李維斯？”
索非亞沒直接回答，反問一句。“貝爾，你知道這個商會為什麼是世界第一嗎？”
“情報……”丹尼爾商會之所以能夠在布魯斯時期成為世界第一可以說情報是唯一的原因。布魯斯在跟一家企業交涉、談判之前，不僅僅是該公司的資金情況，更會徹底的翻出這家公司的歷史，底細，老闆的性格，情況，員工士氣等。有必要的時候甚至每個員工的情況都會翻出來。再根據這些情報做出判斷。
所以布魯斯有時候就算對方現在虧損的可怕，也會毫不猶豫的投資下去。雖然也會有失敗的時候，但更多的時候會獲得成功。也因此布魯斯在商界非常的受人尊敬。
索非亞繼續說。“雖然只有兩天的時間，但李維斯的情報是如此的少。少到只有在三年前改過名字，董事長名字……至於公司的情況，歷史，管理層名單這些最基本的都沒有，這是過去未曾有過的。”
“這麼說的話……”
“帝國政府有意隱藏這家公司，而且力度很大。會長其实非常的擔心這個情況，所以不想讓你知道太多。今天的交涉其實會長沒有什麼底氣，他的目的也就是通過哈里特來給李維斯施加壓力，讓他們通過正常手段解決。”
“這樣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應該不會是很差的結果……”話音還沒落下，聽到很大的“砰”一聲。兩人都被嚇得站了起來。剛才那下聲音應該是很用力的摔了什麼東西。
下一刻，只看到布魯斯一臉氣憤的樣子甩門而出。貝爾在門被關上的瞬間看到尼米爾正在冷笑。
布魯斯出門之後，話都沒說就徑直往電梯走去。接待人看到布魯斯的表情之後顯然也是被嚇到，趕緊的按電梯按鈕。貝爾和索非亞驚訝的互相看一眼之後也迅速跟上。
索非亞注意到布魯斯的手上似乎在流著血，於是拿起手帕幫布魯斯包紮伤口。布魯斯似乎吃驚的手抖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手在流血之後也就讓索非亞繼續包紮。但還是沒說話。
就這樣一直維持到馬車上。
“索非亞，回聯邦的話，收拾所有需要的物件以及文件之類的要多久？”
“3天。”
“那你買3天後回聯邦的船票，你的，我的，貝爾的。我們三個回去。”
貝爾聽了之後嚇了一跳，連忙說。“叔……”
“你給我回聯邦！”貝爾話還沒說完，布魯斯站了起來就像是咆哮一般吼出這句話。這下不僅是貝爾和索非亞兩人，連馬車的車伕都嚇了一跳，回過頭來看發生什麼事。索非亞連忙跟他使了下手勢示意沒事發生。
布魯斯也注意到自己失控，坐了下來。
“叔……”貝爾想再次說話，但被布魯斯斷了下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回去聯邦。”
“會長，你說明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吧，不然貝爾也沒辦法接受。”
“你就知道幫貝爾不知道幫我。”布魯斯很不滿的說著，但隨即嘆了口氣。“尼米爾這傢伙知道枯木村發生了什麼事的。”
“他知道？但剛才還是很驚訝的樣子。”
“大概是驚訝我是怎麼知道的吧，後面的大概也只是為了引出我知道的途徑。”
“這……”
“剛才你們出去之後，他就一句，這次我看在你面子上會讓李維斯停止收購枯木村，但不會有下次。別以為你是聯邦人，是世界第一商會的會長，我們就不敢逮捕拘留你，當我們想逮捕你的時候就能逮捕你。”
“所以叔叔你才……”
“別誤會，摔東西的是他不是我，雖然我也怒得把手上的杯子捏碎。”說著布魯斯看了看自己剛才讓索非亞包紮好的手。
“後面的爭吵我都忘了各自說了些什麼了，只記得他直接摔了杯子，而我捏碎了杯子。”
“因為這個，叔叔你就決定回聯邦了？”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是遠東某個古老國家的格言。何況他們是不會停止計畫的，以後只會更多這類的案件出現，這樣會有危險。”
“什麼計畫？”
“擴張，其實枯木村也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點。枯木村固然有旅遊觀光價值，但問題是地理位置不好，過於陡峭，要開發成旅遊景點也是相當困難，也就是說需要花費大量金錢來進行改造。所以這個地點對於他們來說並不好，也是寧願動用軍隊也不想提高收購價格的原因。”
“其實是什麼樣的擴張？”
“渡假村，還有就是城市的擴張，簡單來說是城鎮化吧。”
“就這麼聽上去似乎沒有問題？”
布魯斯聽著幹笑了幾聲。“怎麼說呢，這國家的特徵就是以國為主，更準確來說是以政府為主，為此會讓部分民眾受到損傷。例如這次枯木村，哈特他們就得搬離原地而去巴克頓省。而枯木村最後會變成一個渡假村，然後附近的城鎮，我忘了叫什麼名字了，因為這樣而得利，然後會被開發，再接著附近的村子因為城鎮化而被合併進來。當然當地政府會發展其他產業。但回過頭來，哈特得到了什麼？一次過的賠償，搬到更窮的巴克頓省，由於人生地不熟以及各種環境因素，於是更加的窮。眼看著原來的故鄉變得富裕，可惜沒自己的份。這樣一來直接變成政府搶了民眾土地獲得更多錢財。而對於我們來說，還是以剛剛的枯木村為例，假設我現在要收購枯木村，由於土地是歸國家所有，政府代為管理，那麼我一定要跟政府溝通。最終，政府從村民中買下土地，然後高價賣給我。我為了賺錢，其中的酒店、旅遊服務等必定以更高價格推出來。縱然政府保證會用土地買賣的收入來建設道路等基本設施，但這樣一來已經加了一層風險。其後，如果順利的話，枯木村渡假村發展起來了，會帶動附近的城鎮發展，但還是老一樣的問題，政府收地，政府賣地，我們建設樓房賣出的時候價格必然上一層。而且這樣一反覆，本地人肯定指望不上，因為雖然他們獲得賠償，但已經因為政府的安排離開原地，放到一些還未開發，或者別的便宜一些的區域。所以只能從外面引入買家，縱然政府保證會用土地買賣的收入來建設道路等基本設施，也會招攬一些例如百貨公司之類的進駐，但畢竟風險呈指數性上升。我是不敢玩的了。所以你可以看到我從來沒在帝國的房地產方面投資過一分一毛。另外這樣一來，就肯定會有更多類似哈特的案件出現。怎麼對待民眾，怎麼使用土地都是帝國的事，都是皇帝陛下的事，和你們外國人沒關係。走吧走吧，沒什麼價值可以留下。”
“在聯邦的話對待這一類是怎麼處置的？”
“繼續以枯木村為例。首先中央政府是不會插手的，當地政府只是一個規劃作用。至於我們分兩邊，一邊把計畫拿給當地政府批准，另外一邊跟當地村民談，但一般不是直接收購，因為成本實在太大。更多的會跟村民們談合作，最後以股份什麼的談。這時看政府態度，如果政府是要保留當地村莊風景的話就保留，只是跟村民要一塊很大的地作為度假酒店或者遊樂園之類的吧。但一般政府不會干預，而我們通常也會保留村莊，因為有一個當地的人文風情可以做賣點，而且成本會低很多。最後就是修建景區，觀望台之類的。如果枯木村以此發展起來的話，會牽涉到附近的城鎮，而到時候也會有相關的房地產企業會跟當地人買地建樓，建公寓。因為涉及規劃問題，所以計畫還是得交政府批准。只不過由於這個過程裡面是企業直接跟當地人買地，少了政府在中間，所以成本就低了不少。或者當地政府想發展這一區域，就會當一個中介的角色。但無論如何，沒有政府在中間買賣地的原因，所以靈活得太多，例如作為賠償金全部或者一部分的交換，讓他們住入新建後的公寓。而政府要想收地，只能用在公共項目上，經過議會批准才能收。一般都要好幾年，甚至十年時間進行中間的測量，談判等等工作。其實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國企和政府的強硬態度。今天尼米爾對我都這樣的態度了，對別的人，別的企業更加不用說。你也是知道最近的訴訟的情況的，回去吧，貝爾。”
“但是，叔叔我……”貝爾還沒說完，已經被布魯斯用手擋住。
“你們兄妹的心思我和萊斯怎麼可能不知道。亞瑟的案子也一直是我跟萊斯心裡面的痛，所以這麼多些年來一直幫你們兄妹完成心願，畢竟這也是我跟萊斯的心願。但是現在形勢完全不同。貝爾，我不能眼看著你就這麼出事。”
“……”貝爾聽了之後也只能不再說話。
布魯斯看他沒再說話了，轉過頭來對索非亞說：“這幾件事你回去之後先做。第一，讓凱爾下午到我辦公室，我單獨跟他談這分部後面的事。第二，明天下午開一個全體會議，願意留下的留下，願意跟我們去聯邦的就去。這次過了之後，以後未必再會有機會。第三，跟麥克說，暫停調查李維斯，在我們到了聯邦之後才重新開始。相關的報告除了我們，也給凱爾一份。第四，發電報給詹姆斯說明這件事，讓他準備好馬車接我們回去。”
“你是直接回辦公室？”
“是的，讓詹姆斯別走，就在辦公室等我。第五，發一份電報給大使館，就說我們回去。然後說由於公事，讓萊斯在我們回去之後的第二天碰個面。”
“知道了。”索非亞在記事本上一一記下要做的事。
三人一路上也沒再說話，貝爾似乎還在思考是不是要離開帝國，布魯斯看在眼裡心裡也很清楚。今天尼米爾的態度突變讓他心有餘悸。從尼米爾的話中，能很明顯的看出國企跟政府跟軍隊的連接。而從收到的報告當中，尼米爾在當上哈里特的董事長前是太上皇禁衛部隊的隊長，軍人出身。對太上皇，對皇家的忠誠以及服從是不言而喻的。縱然他們受到聯邦的壓力，國際商界的壓力，逮捕自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果自己阻擋他們的話。當然，自己也不會乖乖地讓他們逮捕。
回到商會辦公室，布魯斯緊張的表情總算是放了下來，索非亞也開始做應該做的事情，房間裡面就剩下布魯斯跟貝爾兩人。
“叔叔，我還是決定留在帝國。”
布魯斯卻也沒驚訝。只是長嘆一聲，“我能確定馬蘭不能再保護你多久，他的一級律師證……就算不被沒收也大概很快會失效。”
“正因為如此，我才想留下。我不能就這麼留下他們自己離開。這不僅僅是關於父親的案件。另外叔叔，我想知道為什麼你會這麼肯定？就因為今天尼米爾的話？還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的各種收縮？”
“擴張，你知道這個詞的意義嗎？”
“擴大範圍、勢力……”
“企業在擴張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會遇到對手，敵人。為了贏他們會採取很多種手段，這是競爭。擴張的同時必定會產生競爭。這可以比喻成各種運動比賽。而法院就是當中的裁判。當裁判偏向一邊的時候會產生不公平競爭，最後會變成一面倒的碾壓。這點你是知道的。如果當這一邊是政府，裁判也是歸政府管的時候，傾斜將會更加誇張。一般的企業競爭是使用控制成本，提高質量，提高產量之類的常規手段，但一旦有比這高效的手段，無論是誰都會把注意力放到這些手段上。一般的百姓都能想到吧，通過政府的權力或者一些骯髒的手段去拉垮一個對手遠比常規手段高效。國企姓國，原本就是政府所有的企業，而且由於規模關係，交給政府的税也會比普通企業來得高，所以政府沒有理由不偏向這些企業。你手上的玻璃工坊的案件，我現在也不怕告訴你，那設計圖是工坊老闆的一個徒弟收到那公司的錢而洩漏出去的。所以那老闆找你也只是想把罰金降低，但無論結果如何，那工坊也是毀掉了。就算是把罰金降低到三分之一，老闆也是沒那麼多的錢去支付這麼高的罰金的。我們這種外來的企業，因為人生地不熟，更加不熟政府的運作方式，變成另外一個玻璃工坊也是不奇怪的事。風險管理是經商最重要的，面對這樣的風險，我不敢留下。”
“這……”貝爾原本想問布魯斯是怎麼知道的玻璃工坊的事情的，但想了下，在丹尼爾商會的情報操作前面，也沒什麼好問的，布魯斯也不會告訴自己獲得情報的手段——一直以來都是這樣。
“你們作為律師，幫弱勢的一方進行訴訟。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很有可能會危及你們自身。你們的律師公會已經有人被各種理由找麻煩，這點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在太上皇時期，至少會因為面子的問題導致法院的處理還能算得上公平兩字。洛爾瑪公司那案件，放在那時候在地方法院已經判贏了。現在這樣的形勢，繼續下去的話，別說是亞瑟的案件能不能夠平反過來，連你自己都有危險。還是回去吧，貝爾。”
“叔叔，對不起，我還是不想走。”
“貝爾你……”
“叔叔，我知道我沒辦法說服你讓我留下，但我答應你如果情況真的到了威脅到我人身安全的時候，會馬上通過大使館回聯邦。我也不想見不到艾麗斯。”
“那個時候你已經想回都回不去了，貝爾。”
“但我還是不能就這麼看著查爾斯，馬蘭他們……”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隨著敲門聲索非亞走了進來。“會長，我已經預定了你跟我三天後的船票了。”
“貝爾的呢？”
“就算買了，他也不會來吧。”說著索非亞對著貝爾笑了一笑。
布魯斯看著他們兩個。苦笑著說：“你們兩個就知道聯合起來欺負我。行吧行吧，我鬥不過你們。貝爾，你一旦感覺到了危險，記得馬上通過大使館回聯邦。”
貝爾很開心的說道：“知道了！”
布魯斯嘆了口氣，問索非亞：“其他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嗎？”
“已經安排下去了。”
布魯斯點了點頭，對貝爾說：“你下午要跟馬蘭、查爾斯他們見面吧。”
“是的。”
“那你告訴他們事情已經解決了。還有，告訴他們以後處事要小心再小心，特別是馬蘭。”
貝爾點了點頭。“那我去跟他們匯合了。”
“去吧……”
等貝爾離開房間之後，索非亞問布魯斯：“為什麼不強硬點讓貝爾回聯邦？”
“你還說，如果你連貝爾的船票都預定了，我就可以更強硬的讓他回去。”
“會長你要找藉口也找個好點的吧。”
布魯斯聽著愣了一下，然後苦笑著。“我拗不過你。不過，大概是不忍心讓他失望吧。”
“失望？”
“可能說失去希望比較貼切。”
“那約翰的事呢？為什麼不說明白？”
“昨天的提醒應該已經足夠了。”
“說得也是。”
“讓凱爾進來吧。”
索非亞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