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loving memory of Ellen Loo
(寫於八月五日)
打開社交媒體又都是Ellen的歌、相片和懷緬她的貼文。即使不看,我也會記起這個日子。
兩年前的今天是實習間隙的休息日,我吃過午飯就懶懶地躺著。疏於聯繫的朋友在微信上問,你看到Ellen的新聞了嗎?我疑惑,什麼新聞?沒再收到回覆。搜到聳動的標題時,我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起,而心往下一沈。「墜亡」是一個多麼殘忍的詞啊。也喜愛她的朋友問,為什麼會這樣?
似乎很多朋友都是at17的老聽眾,或是從陳奕迅的duo演唱會知道她。我卻是看那年她被頂著彩色頭髮的張懸隆重介紹,「如果我是十三妹,那她就是大飛」。我邊聽著《荒蕪中起舞》邊想,張懸的好朋友果然也是我會欣賞的歌手。從她的國語歌聽到at17,聽當時新問世的EP、單曲和專輯。我本是只關心創作,毫不關心歌手本人的聽眾,在黃偉文作詞的《廿九歲的遺書》出街之前,我全然不知她身上發生的確切事情。16年clockenflap她上main stage, 我早早佔著第一排。她唱「但前面有一班珍禽異獸」時,指著台下說「你哋呀!」,玩得盡興。17年一個人在上海,默默想要「捱得到」的那「新天地」與上海的「新天地」間的巧合。下班後慢慢穿過熱鬧的商圈,耳機里循環的總是《一個人回家》。
在她離世以後,我大概半年不太敢聽她的歌或她為別人寫的歌,因為我也在問,究竟為什麼?即使曾自白「走過躁郁症,我與世界和好了」,即使詞人慷慨寫下了「將漆黑當做發放煙花前奏」的祝福,也不能改變結局。也許我只是在物傷其類。我是一次過地病好了嗎?有一支劍懸在我頭上嗎?
她離開後,她的城市乃至人間都愈發荒謬,有時我甚至會(自知不合適地)為她的記憶感到一絲慶幸。
這兩年都想著要去紋一個紋身紀念她,卻總沒有想好圖案。今年覺得,大概會是她歌裡「用鯨魚浮出水的溫柔」這個意象吧。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