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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社長 新旅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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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化旅游是沉浸式體驗的最高層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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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是一種生活、學習和成長方式”的理念,以及“美好生活度假休閑工程”的概念。這是“旅游是生活體驗”宗旨的理性回歸。
虛幻的沉浸雖然交替不了生活的沉浸,但沉浸式也許是生活化的前奏,沉浸式體驗是生活化旅游的虛擬表現形式,沉浸式體驗的極致化必然是生活化旅游。

體驗經濟與休閑旅游並列發展背景下,生活化旅游才是一個真命題,才是旅游的本原、現實回歸和未來旅游的歸宿,才是旅游高品質發展的終極目標以及與世界現代旅游接軌的必然路徑。

旅游是一種異地、異質化生活體驗,當地人的生活就是外地人的旅游體驗,且是一種有地域文化特色與精神內涵的生活體驗。無論是國家層面推動的“文旅融合”,還是市場層面的休閑度假,都說明了這一點。

從文旅融合的角度講,文化來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旅游回歸於生活、乃體驗生活。文化和旅游交匯點在於生活,融合點在於生活化,融合路徑在於生活化體驗、沉浸,乃至生活本身。

目前疫情管控情勢下,在區域層面,近郊游和城市休閑已經成為熱點。在產品層面,沉浸式游樂爆火。這很好理解,一方面,在城市景觀與產品不構成異地差異化生活體驗情況下,我們只能用虛擬手段模擬場景化體驗;另一方面,這只是一種娛樂形式,充其量是一種主題性游樂,有時未必是一種旅游型態。

毋庸置疑,這種沉浸式游樂堪稱體驗產品升級版,但卻是單一群體的、游樂化的、可模仿的休閑產品。既然是虛擬的,一定是可模擬的。沉浸式游樂產品問題很多,諸如:虛幻與現實、人流與高成本、短期與長期、獵奇與重複率、單一Z時代群體與大眾消費的矛盾,等等。

一段時間以后,再回過頭來想一想,這可能是一條歧路。沉浸式游樂純屬疫情管控下不得己而為之的無奈之舉,或者是一種對現實真環境、真場景、真情景旅游的回避,或是一種逆向性補充。浮華背后也許就是一兩年的事。沉浸式虛擬游樂離不開VR/AR等光影手段的渲染與烘托,卻絕然沒有了市井煙火的氣息與氛圍。

這似乎也是沉浸式游樂短期內發展的一種現實狀態。沉浸式旅游揭示了一種新的市場需求,契合了Z時代需求,但不是大眾需求,作為長遠和持久的旅游發展方向,千萬無法被暫時的浮華擾亂了心智。

沉寂之后,我們會有所感觸:沉浸式旅游有了燈火,有了浮華,有了幻象,甚至有了“劇本殺”之類的文化故事情節,唯獨缺少了生活現實。虛幻浮華的東西是否經得起時間的考驗?沉浸式游樂是小眾的、虛幻的,畢竟不真實,沉下心來,生活才是永久的。

“旅游是一種生活、學習和成長方式”的理念,

以及“美好生活度假休閑工程”的概念。這是“旅游是生活體驗”宗旨的理性回歸。

從生活體驗角度講,旅游畢竟不是一種長期的生活,充其量是一種旅居狀態。這種體驗只要有差異化就行,可以是新、舊生活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或者是兩個極端,要麼過去,要麼未來,因為越是脫離現實的、極端的生活才有新、奇、特的體驗性。只要不是現代的,就具有了時間角度的差異性和內容層面的異質化,如果再加上空間角度的異地性或異域性,就有了旅游的特質和功用。

新生活與老生活到底哪一種體驗最接地氣和市場?到底哪一種最具大眾化、最具持久性?這要依人群而定,一般來說老年人懷舊,年輕人向往未來。但是,新消費時代,這種慣常形態幾近被打破了,年輕人開始對未來和過去都感興趣,老年人也開始喜歡未來的事物。

從大眾旅游消費看,旅游者大都生活在喧囂的都市,而都市人向往的生活一定是有別於城市環境的鄉村,或者有別於常住城市的不一樣的城市。當然景區是吸引核,無論從景觀、環境、場景、情境、文化、內容、身心感受等各方面考量,都是如此。

對於舊生活或老生活旅游體驗,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足以證明休閑度假可能更民間化、民俗化和民族化一些,有點市井煙火會更接地氣、有人氣、有財氣。

“歷史文化遺產承載着中華民族的基因和血脈,不僅屬於我們這一代人,也屬於子孫萬代。要敬畏歷史、敬畏文化、敬畏生態,全面保護好歷史文化遺產,統籌好旅游發展、特色經營、古城保護,筑牢文物安全底線,常駐好前人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

然而,作為一個旅游人,我所關注的不止保護,還有規劃和利用。但是,保護恰恰是為了更好地利用。沒有規劃的保護是不完整的,沒有利用的保護是無意義的。中國當下的古城古鎮旅游,我最推崇的就是平遙古城。這些年在我的文章裡或者講座中,不止一次講到作為平遙古城旅游保護與利用的案例,就因為平遙是活着的古城。

每次去山西平遙古城,總會在街巷裡遇見一波波的西方人,以法國人居多。在法國人眼裡,平遙仿佛中國過去的樣子:古舊的城牆內,青石板鋪就的街道上,林立的商賈票號,人們過着自由自在、懶散舒緩、悠然自得的生活,每個人都是笑臉迎人。特別是在古朴的客堆疊裡,傳統的四合院,高懸的大紅燈籠,腐蝕的門柱,剪紙窗花,八角桌;熱炕上的雕花大床,色彩鮮艷的錦緞被面,紅木方桌;一日三餐傳統的小吃莜面栲栳栳、搓魚兒、碗禿……不遠萬里來到中國不是為了看現代化的鋼筋水泥的高樓建筑,而正是為了中國古老的歷史而來。更難能可貴的是,平遙古城是中國有原住居民存在、近乎生活化和市井化的為數不多的古鎮之一。

茅盾先生在他的《風景談》裡,下過斷語:人才是最美的風景。平遙古城保護的不僅僅是原態建筑,更重要的是生活在古城裡的原住居民,因為原住居民的存在,才有了帶着濃濃晉中特定地域文化和煙火氣的風土人情和活態風景。

如果嚴格按照景區標準評定,平遙古城顯然是不達標的。然而,這些恰恰又是外國人所趨之若鶩的。以此看來,我們的最進階別景區評審標準是否與國際旅游接軌呢?檢驗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是否有外國人願意來,有沒有大量入境游客?

平遙的老生活、舊生活是真實的、現實存在的,而非虛擬、虛幻的沉浸體驗。當然,存在即現實,我們不妨換一個角度,辯證地思考這個問題。

虛幻的沉浸雖然交替不了生活的沉浸,但沉浸式也許是生活化的前奏,沉浸式體驗是生活化旅游的虛擬表現形式,沉浸式體驗的極致化必然是生活化旅游。
體驗經濟與休閑旅游並列發展背景下,生活化旅游才是一個真命題,才是旅游的本原、現實回歸和未來旅游的歸宿,才是旅游高品質發展的終極目標以及與世界現代旅游接軌的必然路徑。

圖片來自Unsplash,基於CC0協定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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