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點 - 5

幾年前害羞的田柾國會僅僅被誇歌唱得好聽就害羞，也會被歌詞意思弄得不好意思而害羞。

那時忙內雖然已經變得外向開朗不少，可偶爾還是會有臉皮薄的時候，熟透紅得發燙的臉蛋大概就跟金泰亨染的那一頭惹眼鮮紅的頭髮一樣。

還記得問過小哥哥沒太多戀愛經驗該怎麼唱情歌，喝著冰可樂一臉「沒什麼大不了」的金泰亨轉了轉眼珠子靈機一動如此分享道「暗戀的人有吧？想像自己跟那個人正在談戀愛的感覺，就像演戲男演員都要想像自己真的愛上女演員一樣嘛！」看著小哥哥興奮得意的小四方嘴，田柾國就咽回了那句「可是沒有怎麼辦」婉拒了遞過來的可樂，順便叮囑小哥哥也不要喝太多就自己回房研究了。

小時候的喜歡是對玩具的擁有和霸佔，長大了他喜歡研究相機，哥哥們總是笑他到哪都要擺弄他的鏡頭，而別人如果不小心碰一下也會叫平日乖順的忙內嘟嘟囔囔一番。

心愛的東西一定要緊緊抓在自己手裏，愛不釋手的呀。心愛的人應該差不多……吧？

後來抓抓腦袋總結出來的就是「好吧對象不重要，有喜歡的感覺就好」。

田柾國雖然明白了方法，可他還是唱不出那種對喜歡的人表白的感覺，所以當聽到自己的歌聲從浴室傳出來時，他緊張地頓住了。

宿舍裏有兩間浴室，早上趕日程的時候都是先到先得，要不就兩三個擠在鏡子面前一起刷牙洗漱，他們洗澡加上剃鬚洗臉什麼的前後也不過十五分鐘，所以晚上七個人很快就輪流洗完，除非遇到金泰亨的泡澡時間。

閒暇時間在宿舍裏的話金南俊喜歡閱讀各種書籍，金碩珍喜歡逗逗愛寵和玩遊戲，金泰亨除了喜歡看電影和電視劇，偶爾也喜歡借田柾國藍芽音響進浴室泡個澡放松一下，通常他都會選在最後或者倒數第二個，所以哥哥們就由著他，當然田柾國也是無所謂的，除了提醒不要泡太久否則皮膚會發皺的話。

今晚很不巧第二間浴室熱水供應出了點問題，忙內只好乖乖等著小哥哥泡完澡，二哥見窩在沙發裏打瞌睡腦袋瓜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人，拍拍他大腿叫他去看看金泰亨是不是睡在浴缸裏了，大哥也加了句漢堡都涼了的玩笑話。

田柾國打了個呵欠點點頭，順便撈起被亂踢拋棄在沙發底的拖鞋去找它們主人。

剛靠近浴室就聽見那首聽了小哥哥建議投入感情的歌曲，哥哥們都誇他唱得不錯，有進步，可是他總覺得還是欠了些什麼。明明在錄音之前就已經向金南俊請教也確認了無數遍的英語發音咬字，此刻他卻擔心小哥哥聽起來會不會很怪異會不會很生硬會不會——「I'm in love~Ah I'm fall in love~」然而門內隱約傳來的跟唱，磁性的尾音教他偷偷勾起了嘴角，下一秒卻想到什麼似的捏緊了手上的拖鞋。

這首歌欠缺的是屬於他的聽眾，如果這個人是金泰亨的話⋯⋯他只覺心跳有些加快。

泰亨형喜歡這首歌嗎？小哥哥肯定會說柾國唱得真好呢，聲音是我聽過最好聽的！小哥哥不會常把誇獎掛在嘴邊，但每一次都毫不吝嗇把他誇得面紅耳赤。小哥哥總喜歡逗著他，擼擼他圓咕隆咚的腦袋瓜，捏著他軟軟的耳垂，咬著嘴裏說著害怕的二頭肌。因為他是小哥哥嘴裏可愛的弟弟。

閔玧其是典型的外冷內熱，冷冷淡淡的人卻會在放學後來接他回宿舍，會帶他去吃心心念念的羊肉串，金南俊會引導他為他指引方向，總是教會他很多新奇知識，金碩珍是最讓他感覺像家的人，先是收復他的胃又總是陪他玩陪他鬧，鄭號錫對著他總是沒脾氣，面對他的玩鬧只是溫柔無奈地笑笑，朴智旻對他最常說的話就是認同和稱讚，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是最厲害和最帥的弟弟。

他們都是田柾國尊敬愛戴的哥哥們，當然金泰亨也是，他看起來隨性散漫，偶爾會有點傻氣，會說些別人難以理解的語言，但有獨特的溫柔。

愛麗絲好奇地跟著慌慌張張的三月兔來到仙境冒險一番，他卻是一心一意闖進了「田柾國」這個陌生的世界抱起了羞怯的兔子來到外面熱鬧的世界，又耐心地一點一滴和它遊歷不同的風景，兔子四處嗅著探索著一切，累了就耷拉著耳朵待在他懷里休息，從此以後他變成了世界的常客，黏著一身兔毛跑來跑去。

田柾國不再深夜偷摸著去洗澡，因為有一隻狡黠的夜貓子總能逮到他。猝不及防的自己就被扒掉了一身的戰戰兢兢，「柾國啊，是泰亨형啊。」那個燦爛真摯的笑容直接焐暖自己慢熱的心。

金泰亨知道他面對陌生人的不自在，面對鏡頭的怯懦，輕輕的一句「我們柾國」就能撫慰自己不安的情緒。

田柾國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黏人，私下宿舍裏擠同一張床睡覺就算了，節目遊戲裏想要和他一組，舞台上想要站到他身邊，看個手機想要貼在他背後，隔著人群視線想要黏在他身上，大概因為沒有安全感吧。

儘管說他是六個哥哥的綜合，可他這面鏡子反射最多的是金泰亨，他熟知金泰亨的小表情、小動作和小習慣，熟悉得一看就知道是在生氣還是演戲，甚至醜醜的鬼臉、搞笑的假哭、比V的招牌姿勢，太多了都一一出現在自己身上，改也改不掉。

漸漸地，田柾國把在哥哥們包括金泰亨身上得到的包容和耐性體現在那個依舊充滿童真的純樸的人身上，原因歸結於⋯⋯嗯，因為那個是「小哥哥」嘛。

那自由的靈魂合該擁有最無拘無束的畫筆，塗畫著最鮮明動人的色彩，他會靜靜在旁邊給予一個肯定的微笑，有些時候不得不獎勵他幾顆甜甜的草莓，有些時候需要在找不到靈感或者受挫時鼓勵他、抱抱他，當然很多時候他很樂意加入一起，又或者互相將對方畫成醜八怪。

有些時候他會悄悄收集起他不太在意的畫作，就像訪問裏那隻小心翼翼想要觸摸卻又克制住的手，這獨一無二又奪目的紅就是형的青春啊。

有些時候他要在一旁幫他擦乾淨不小心變成小花貓的臉，就像現在看不慣那條隨便披頭上的毛巾，一把拉過剛從氤氳霧氣裏出來的人，擦拭著那不停滴水的頭髮。

⋯⋯柾國？

형你拖鞋沒穿過來，還有那邊出不了熱水所以我等你用完這邊浴室。

幹嘛不叫我？

沒關係啦。

直到把人搓得像隻炸毛貓他才滿意收了手。

「형，歌好聽嗎？」這次手指捏緊的換成毛巾。

「嗯？好聽啊！我們柾國聲音真的最好聽了！英語發音也很棒！不用擔心。」果然是一副為忙內驕傲到不行的模樣，這就是他貼心的溫柔，總是注意到那些沒說出口的細微之處，說著又要來揉田柾國的頭髮。

這次竟然沒因爲誇讚而臉紅的田柾國卻抓住了他的手，「你，你知道那句英語歌詞的意思嗎？」圓圓的眼睛眨也不眨凝視著他的表情，仿彿期待著什麼，心跳又重新加快。

「嗯，說的不是男孩女孩互相告白的意思嗎？怎麼了？」金泰亨換另一隻手來揉亂兔毛，盯著忙內最終還是泛紅的雙頰調侃他是不是因為歌詞害羞了。

「柴、才沒有！」不過顯然急得撅嘴和結巴說錯話出賣了他，本來他是無視金泰亨一臉好笑的神情，可仍然控制不住去拉緊那松松垮垮，衣領敞開的浴袍，「客廳哥⋯⋯很涼！」扔下這句兇巴巴的話才鑽到浴室裏。

直到金泰亨趿著拖鞋啪嗒啪嗒遠去，靠在門板上田柾國才搗住臉小聲哀嚎。형你怎麼看男生跟男生唱情歌？如果你不是哥哥我不是弟弟，你怎麼看這首歌？這到底要怎麼問出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田柾國很在意金泰亨喜歡和不喜歡什麼，奇怪的就在於六個哥哥他只特別在意小哥哥的。

這晚他洗澡洗到皮膚皺巴巴也沒能明白。

金泰亨慶幸水蒸氣把他臉悶得紅通通，否則忙內或許會疑惑自己為什麼滿臉緋紅，他絕對不想解釋是因為對本人在胡思亂想的檔口被撞見而尷尬。

田柾國的聲音一如既往像泉水般清澈，總是把人心里的塵埃沖刷得乾乾淨淨。金泰亨像個普通的聽眾沈浸在歌聲里，又忍不住感歎道當年被叫在鏡頭前唱首歌都會羞得要哭的人長大了，可以大大方方在萬千粉絲面前唱著屬於他們自己的歌，可以這麼自然地輕唱著情歌。從前一起上聲樂課的時候金泰亨就清楚忙內唱歌有多動聽，清亮的嗓音叫人聽不厭倦。

柔情的歌聲傾灑在小小的浴室里，融在繚繞的水蒸氣里飄進他的耳朵，耳廓不住有點發癢，這麼美好的聲音真的很適合表白呀，明媚晨曦下浪花徐徐拂來的海邊，霏霏細雨中擠著肩膀共同撐著的傘下，一起虔誠向流星許下願望的微涼夜空里。

可是一想象忙內向別人表白的樣子他就頓住了，遲疑了一秒想象里的被表白的人卻詭異地變成了自己。

「형，我喜歡你。」

驀然熱騰騰的感覺席捲了全身，難以忽視的心跳聲蓋過了音響的聲音，錯愕的金泰亨甩甩頭想甩走心里那份無緣無故的悸動。

明明水已經不燙了啊……

倒是沒想到一出來就看見想象里的主角，那純真的臉頓時讓他有種做了壞事的心虛。只能說他沒有辜負「翰星」身上磨練而來的演技，淡定得和在浴室里心亂如麻的不是同一個人。

這個可是弟弟呀！

田柾國是團里最小的弟弟，當時半大不小的自己遇到小兩歲、軟乎乎的男孩，第一反應是那雙黑曜石般剔透的眼睛應該要閃閃發亮才對。就像現在聽到自己稱讚時亮晶晶的反應。

金泰亨早就問過金南俊歌詞的意思，可惜剛才腦子裏亂七八糟的畫面使自己不能坦率地說出來。驚喜的是居然能看到羞紅臉的田柾國，熟悉的逗趣替代了怦怦亂蹦的心跳。沒錯啊，他還是那個喜歡逗小孩的金泰亨。

他那時候還不太懂怎麼照顧別人，本能地像對待家里的弟弟般對待田柾國，例如扒光衣服鬧他洗澡什麼的，哥哥和弟弟之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但那害羞的小圓臉總比怯生生的表情好，不過由於紅彤彤的太過可愛，養成了他逗弄忙內的壞習慣，雖然後期忙內已經從以為被誰欺負的小紅臉訓練到面不改色了，甚至反過來逗弄或者懲罰他。

好吃的好笑的好玩的要第一個和可愛的人分享，他太喜歡那笑起來變成兩彎小月牙的眼睛，小小皺起來的鼻子，兩顆白白的兔子牙。

兩個人有了許多其他哥哥不知道的秘密和約定，偶然練習室休息期間金泰亨拉著田柾國說這個手勢是「我愛你」的意思，於是兩個腦袋湊到一起創造出專屬的打招呼手勢。

兩個人是突發情景劇的搭檔，一個眼神就能來戲，又是鬧哥哥們的搗蛋夥伴，拿起手機就是幾個搞怪視頻連著拍，對方電腦遊戲的角色級別清楚得像自己的，是彼此鏡頭裏最好看的模特，就連說教也是一起被說的。

朴智旻總說兩人不要跟大哥金碩珍玩得沒大沒小的，兩人都是乖乖聽訓，然後重新再犯。默契得有時哥哥們要承受雙倍心累。

億萬人中有多少個像他這樣在年少就遇到靈魂相近的人，每天只要在彼此身邊便藏不住笑，把一眾摸不著頭腦無辜的哥哥拋在一邊。

不過哥哥弟弟會契合得不用對視就能十指緊扣嗎？咬著薯條的金泰亨矛盾了，再次心虛起來。

後來鄭號錫也總說他倆哥哥沒哥哥樣，弟弟沒弟弟樣。不得不承認雖說兩個人差了兩年，可過了初識階段後，嘴上叫是叫著忙內，金泰亨就沒再把田柾國當成弟弟看待。

何況這傢夥越長越不像弟弟了，金泰亨啜著可樂突然想到。

只是短短兩三年田柾國的肩背就已經變得寬闊厚實，自己只要像隻懶懶的考拉無憂無慮抱在他背後，就可以輕松穿越機場擁擠的人群，原本細瘦的手臂練出了線條漂亮的肌肉，遊刃有餘抱起一米八個子的自己鑽過跨欄，不知怎麼的隨口拈來就是對自己的誇獎，即使自己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還有亂了的髮型，沾到東西的臉，沒撫平的褲腳，綁不到的頭巾，他的手比任何人甚至自己的都要細心，記不清什麼時候起自己成了被照顧的那一個。

年齡的差距原來早就在一千多個日夜的相處被追平甚至超越。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金泰亨後知後覺摸了摸被人拉得嚴嚴實實的浴袍。

恐怕只有在那雙眼睛掉眼淚的時候自己才是大兩歲的人，小時候哭起來真的令他懷疑是兔子變的吧，水靈靈哭紅了的眼睛怎麼可以又可憐又可愛的，想把所有香蕉牛奶都捧到他面前。

現在隱忍的淚水，發紅的眼眶叫他無措和心疼，他不要他裝作若無其事，不要他背對自己藏起來哭泣，自己的懷抱可以收納所有軟弱和傷心。他不喜歡一切苦味，可如果眼淚是全世界最苦澀的味道，他寧願自己才是嚐盡這苦澀的人。

所以，田柾國是弟弟也不是弟弟。金泰亨只覺得嘴裏的吸管都快被嚼爛了。

「南俊형，如果Ryan*突然變壯變大隻，你覺得怎麼樣？」

「嗯⋯⋯一開始會不習慣，但本質上還是Ryan嘛。」

「本質上⋯⋯」

「你看啊就像月亮，不論是新月、上弦月、下弦月、滿月多少個形態，月亮還是月亮。」

是啊，月亮一直都是那個有海鷗掉進去的月亮，反而是自己開始想像有可愛的兔子住在上面，所以田柾國還是一直自己注視著的田柾國，是自己的喜歡不一樣了嗎⋯⋯

胸腔的心臟再次躁動起來，被田柾國抓過的手心莫名在冒汗，他不自在地吸了一大口冰可樂想冷卻自己，刷著手機試圖分散注意力，奮力趕走強勢賴在腦海裏執著於歌詞意思的兔子眼。

下一瞬間卻被手機畫面驚得嗆到了，他趕緊藏起了手機，仿彿有什麼驚天大秘密被揭穿了。一個抬頭來不及掩飾的眼睛卻對上了兔子眼的主人，完蛋了⋯⋯

「柾國你怎麼洗澡洗這麼久，學泰亨泡澡嗎？幹嘛只圍浴巾出來？」

「衣服忘帶——泰亨형你流鼻血了！」

他完蛋了！

金泰亨至今還是搞不懂自己怎麼會鬼使神差在搜尋框打下「喜歡弟弟」幾個字眼，而第一條結果就嚇得他想馬上扔掉手機，是某個熱門劇的台詞：

「좋아해, 동생으로서 친구로서 그리고 남자로서...」*（我喜歡你，無論你作為弟弟，作為朋友還是作為男人...）

日後兩人互相坦白心意，開心過後的田柾國就頂著腮幫子不滿地質問他：「為什麼完蛋，喜歡我很可怕嗎？」，從背後被摟著掙脫不開的金泰亨縮了縮脖子辯解道：「那時候又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嘛！」，有過同樣苦惱的人咬了咬唇無法反駁，瞅著那水蜜桃似的粉粉絨絨的耳尖，只覺得可愛得過份。

「我肯定比형要更早喜歡上。」「哇我們柾國真早熟呢～」「還不是因為형——你在偷笑對不對！」

其實毫不在意一身兔毛的人捨不得小兔子而留在「田柾國」世界裏，然而就連本人也沒察覺到「金泰亨」世界裏早就堆滿了一根根橘紅橘紅的胡蘿蔔隨時歡迎小兔子的到來。

那年春天的一句我真的好喜歡你如同純白的木棉花，輕飄飄地滾落，松松軟軟的一團在心上紮根生長。

為金泰亨修照片是一件說簡單也不簡單的事，優越的五官，靈動到位的表情，高挑的身型，豐富的肢體語言，根本不需要任何修改，可是若想要錦上添花又怕弄不好破壞了他原始的美感。

不過對於懂拍照又熟悉金泰亨的人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田柾國知道什麼色調、怎麼樣的亮度最適合他的小哥哥，還習慣調整對比度突出那枚和自己一樣的鼻尖痣。

趕緊修完最後一張圖，他打了個呵欠便輕手輕腳回到了金泰亨的房間。俐落脫下上衣疊在床頭櫃面，他才熄掉昏黃的檯燈爬上床。

熟練地拉開沈睡中的人抱著的被子，趁那雙手要把被子摸索回來時將自己挪了過去，自己順勢攬過他的腰身，入睡前還自行討了個晚安吻，卻想不到自己被一條任性的腿橫過來霸佔了半邊身體。

「我以為你睡了。」

「⋯⋯唔你沒把『抱枕』給我，睡不著。」

於是感到歉意的「抱枕」盡職地偎在他懷裏。

最後修的一張照片角落裏的白色塗鴉，歪歪扭扭的字母和無人知曉的心情被留在鐵鏽上一起氧化，就如他當時自己無法解答以為只能堆放在角落被塵封的心動。

現在他可以回到過去告訴自己該用什麼心情唱的《I'm in love》，大概就是想摘下那顆最耀眼的星星送給他，他卻搶先一步捧著來到自己面前，那般滿心歡喜溢出來的心情吧。

微風是徐徐的，蒲公英是擅長等待的

雨滴是琴鍵跳動般的，傘是最愛傾聽的

初陽是毫不吝嗇的，雲是樂於擁抱的

注視是燦爛如金的，害羞是紅粉迷人的

愛情是一半一半的

• Ryan：KAKAO Ryan獅子

• 《聽見你的聲音》女主角彗星：「혜성：좋아해, 수하야. 동생으로서 친구로서 그리고 넜 친뵬로서 그리고 남쐨율쐃 什麼...我喜歡做男人…

小彩蛋

「형如果有下輩子我是兔子的話，你也要是兔子，你是老虎的話，我也要是老虎。」

「嗯——为什麽？」

「可以一起吃草、吃肉和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