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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豬十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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獺,

今早從你床上醒來的時候,好幾分鐘都沒有想起來(也沒有想)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有點像平常在家或路上或隨便什麼地方,想像你在哪裡在幹嘛的感覺 — 只不過更像是在你身體裡(或你身體長期佔據的一個地方)醒過來的奇妙感覺。很想知道那是怎樣的感覺呢,住在承載/承擔關於你的一切的身體裡面。body as a verb, a process, a site of change。你的床墊好軟但不軟塌塌,她一定有在好好照顧你。謝謝你讓我當(睡床的)沙發客。

睡在落地窗旁邊好奢侈

要不是F昨晚隨口一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發現你的公眾號和假裝是作業的信。我哪有像你說的那麽厲害,「馴服了孤獨,慾望和暴力」。我又何嘗沒有逃呢,當時以為很勇敢地切斷聯繫。我不知道那些選擇是否是最好或者最善的,只知道我們被那些選擇改變了。幸運的是現在又回到跳上巴士就能見到的距離。收回昨天說你老了十歲的話,應該只是因為太久沒見。你總是以十五歲的形象出現在記憶裡,但是我想要看到現在的你,正在改變的你。

沙發背上小燈的影子像太陽

終於拿到邱的黑皮日記。我們到底split了多少書啊?split書的同時是不是也在split生命?為什麼不是share而是split?劈開,分裂,撕裂 — 為什麼語言這麼暴力?不過那種撕裂的感覺確實是很長一段時間的真實狀態吧,甚至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從那個深淵裡走出來。你知道嗎你是我寫字和不寫字的主要原因之一。你是我第一個(除了書外)通過文字主動認識的人。在這個年代好像比鱷魚還稀有不少呢。

傳來傳去的征途和你的浮誇水瓶

想說我們都還活著就已經是奇蹟了。在對我們有毒的環境下長大,一點點學會解毒和發現美,練習成為更好的人。真的很開心你找到一個更好version的自己,至少性/別這個折磨你太久的結終於被慢慢解開了。我覺得這麼多年,在我們都還看不清也無法接受真實的自己的時候,我想讓你知道但一直表達不好的是愛。終於可以不帶任何expectation/demand地說,我愛你。現在可以相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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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公眾號太討厭了,想改個名都要上傳手持身份證的照片,太可怕了。還是這裡好。馬特市的朋友們,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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