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2020了怎么还有女德警告?
“穿jk服的女生漫展上走光露出安全裤”在微博上掀起轩然大波,再度将女权议题推上风口浪尖。此次讨论令人意外的是,大部分的舆论争端居然集中在女性内部。对在漫展中露出安全裤的女生,大致分裂成支持和反对的两个对立面,吵得不可开交。
上野千鹤子的《厌女》将这样的现象解释为父权对女性的统治手段:“divide and rule”(分而治之)。
“「魔女」や「悪女」とは、男の統制にしたがわない、いまどきの言い方をすれば「自分の性的身体を自分で自由に使用する」女である。つまり、「オレの許可もなしで!」”————《厌女》
他们将女人分为符合规训与不符合规训两大阵营。符合规训的称为“圣女”,再把不符合规训的,“未经他们的许可,将身体自主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女人称为“荡妇”。
再通过“污名化”的惯用伎俩进行抹黑和反复强化,让女人间产生间隙并因故彼此对立。服从规训的“圣女”出于向另一阵营“堕落”的恐惧,以标榜自己的服从来竭力与“荡妇”划清界限,甚至先于男人对不符合规训的女人直接作出“纠正”。
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女德纠察队:
二战期间,由普通日本妇女组成的“国防妇人会”为了解决前线将士的后顾之忧——“妻子的贞操”,假以慰问的名义拜访将士们的家眷,以察看家眷们是否有“品行问题”。后方有贤德忠贞的妻子,眼前又有解决性欲的“现地妻”,前方的将士们才能一扫担忧专心打仗。
2020年,“未经男人许可”自由使用自己身体的女人们,依然能够享受来自女德纠察队无处不在的埋伏和时不时cyber游街的待遇。
这一次的cyber游街,让我想起了《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中的桥段。
当女人们将玛莲娜从房子里,扯着她的头发把她揪到大街上拳打脚踢时,围观的男人们借机凝视她被撕碎而露出的美丽的胸|部。
说回许可,如果真的要通过某人的许可,给予我许可的人是亲密伴侣就合理吗?多大或多小的事需要通过许可?以及为什么他拥有给予我许可的权力,我曾自愿性交予我的权力给他吗?如果同意这么做,那我还是新时代独立女性兼都市丽人吗?
先假设谈一个这样的恋爱好了。
2020年的当代爱情,你问我我问你:
--“我可以穿这件衣服出门吗?”
--“我可以帮她拧瓶盖吗?”
--“我可以剪短发吗?”
--“她能坐副驾吗?”
不会吧不会吧,这就是2020年新时代独立女性的日常吗?
几年前还能吵吵身体自主权和性自由,去年吵穿衣自由和男友能不能帮陌生女子拧瓶盖,今年开始吵安全裤,看来历史的车轮也在我等凡人间鸡毛蒜皮的小事里咕噜咕噜往后退。
女人的身形、扮相、举止,婚恋状况,现如今难道还要在男人、女人,乃至全社会的审视下生活吗?
虽然我们常说当代独立女性可以凭自己的意志,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但只要我们行使这些基本的自主权,还需征求谁的同意,当代独立女性就成了一个伪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