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進建制派,一個字頭的誕生?
" Ordinary people do not know that everything is possible. " David Rousset.
激進建制派,一個字頭的誕生?
721一週年,作者是當晚稍後到達元朗站的事件親歷者,前文"這些年,激進何君堯如何收編元朗鄉事力量",亦是因此事而寫,一週年特意再撰續篇。我在前文提出何君堯將成為激進建制派觀點,時隔一年,延續這個觀點,筆者嘗試提出再進一步觀察。
7月21日晚上在元朗西鐵站發生白衣人向市民作出無差別攻擊,事件震驚全港,輿論以「恐怖襲擊」形容事件。事件起因是北京意圖動員鄉事力量,向反修例運動對北京與建制派管治所做成衡擊而嘗試作出反制的一個結果,可說是一次建制陣營政治動員。
有報導指早於7月11日,中聯辦新界工作部部長李薊貽曾出席十八鄉鄉事委員會就職典禮,席上呼籲元朗村民充份準備,相信村民「唔會畀佢哋(示威者)入嚟元朗搞事(不會讓他們進元朗搞事)」。
按此可以推斷,本來在新界西選情被動屬建制邊緣份子的何君堯,看準中聯辦動員時機,將原有鄉事派網絡連同黑社會進一步建制化,成為建制打擊政敵工具。
方法是首先以藍線陣營止暴制亂等論述配合針對政敵假新聞,何君堯本人網絡暴力言論而建立保鄉衛族意識形態,再借機動員合理化,地區動員"哂馬",無差別襲擊等行動,以響應中聯辦動員。形成一種比雨傘運動時更嚴重黑社會動員,甚至以往香港人無法想像的方式介入香港政治。
何君堯亦借此一躍成為建制陣營頭目人馬,以愛國鬥士身份與反修例運動全面對撼,亦因721事件而成為民主派與反修例運動支持者狙擊焦點,其後鄉事派網絡連同黑社會足跡相後繼出現於北角、荃灣、將軍澳等地,來歷不明的紅衣人、藍衣人和白衣人用棍、鐵通甚至刀襲擊途人、黑衣人,甚至記者,而警方繼續消極執法。
於八月何君堯冀香港宣布緊急狀態,將內地國安法、反恐 條例直接引入香港使用,在政府於九月撤回修例後,仍然狙擊罷課學校,事後更被建制組織教聯會不點名呼籲勿騷擾學生加重校方壓力,其鬥爭為綱路確實不為香港建制派輕易接受,但何君堯在內地輿論受注意程度可謂與香港建制派頭目人馬同級,九月十二月先後接受央視專訪,可見何君堯知名度從建制輿論機器中直線上升,雖然最後陪同一眾建制頭目在區議會選舉落敗,鄉事派政治豪賭更間接導致元朗屯門鄉事派大受挫敗,於十二月更遭建制派報復性割蓆,立法會兩份針對何君堯譴責動議無人提出反對,將交付調查委員會處理,惟因立法會內會塞車,令調查委員會無法成行。
按一般政治倫理建制派政治人物經歷選舉大敗與同室操戈杯葛,理應回應民意調整一下,在國家主旋律與香港政治現實間尋找平衡,至少將衝突路線稍稍收儉,問題是本身在新界西選情處於劣勢的何君堯,早已成地底泥,儘管得到中聯辦配票亦不一定連任,而且建制派選情危機四伏已成事實,尋找平衡都無助於選情,貫徹衝突路線,衝擊建制派平衡政局的政治議程,全力以效忠北京命令為目標,籍此延續其在藍營支持者高人氣姿態,謀求連任出路。
而或計受制於721事件反效果,鄉事派網絡連同H社會的工具性力量亦相對減弱,在區議會選舉後大多流於撕毀連儂牆,毀壞區議員橫額,騷擾街站等工作,或許日後H社會作為政治打手將成為常態分別只在於程度之分。
何君堯在修例撤回後,今一趟手段不只是要以衝突路線為北京背書,更要以建制派輿論領袖身份,為北京在香港推動以往建制派視為禁區的一眾政治議程,從中取利。
何君堯在訪問亦明言其一人推動國安立法聯署簽名,有分工的意味:
"一個人做 勝在沒有包袱
在推動國安立法聯署簽名的過程中,並沒有得到建制派議員的呼應,何君堯說:「由我本人一個人做好似好孤單,但也勝在沒有包袱,我考量的相對直截了當,比較簡單,所以做起上來輕裝上路,會容易和靈活變化。建制內大家可以分工,由我行出這條路,試出這個可能性,然後大家都話沒有問題,我向後揮手,行得通,一齊過來,也是一個成功的合作。」" (堅料網訪問 6月5日)
回看新聞紀錄,何君堯在二月,首波武漢肺炎仍困擾香港時,撰文指香港應果斷推動23條立法,他在訪問中表示,香港正處於關鍵時刻,必須要規管任何危害國家安全和破壞公共安寧的行為,23條可以成為良方。何君堯與香港政研會、新界關注大聯盟等團體近日成立「23同盟」,而今次何君堯目標更高,嘗試連結過往幾個月於建制派網絡所培養輿論領袖,進行網絡動員,推動藍絲民意支持23條及國安法立法,
23同盟在網上發起支持 23 條立法聯署,將衝突路線轉變本加厲,更成功拉動原本反應冷淡建制派轉向衝突路線全面支持國安法,何君堯無疑進一步將建制派網絡力量成功收割,更有評論指何君堯現時於建制派支持者內部聲名大噪,擴大激進建制派群眾基礎。
何君堯衝突路線是否能保住自己議席,留待九月觀察,筆者在此提出一項觀察是23同盟動員,不是單單受益於建制派網絡輿論陣地及過往假新聞攻勢,何君堯的成功,極可能超越過往民主派對建制派認知。
何君堯利用其廣受支持愛國鬥士身份成功操作一次情感動員,一種以愛國為名,打壓愛國定義下所有他者的仇恨政治(註一),其危險性在於,隨住國安法登陸香港,將會提供一個全新鬥爭戰場予仇恨政治發揮力量,進一步拉闊激進建制派,甚至對對溫和建制派造成淘汰(工聯會郭偉強及新民黨李梓敬就是顯例),激進建制派成為建制派主流絕非不可能。
註一 香港文化研究學者許寶強著作 情感政治page 81
(按本文為本人於端傳媒刊登 "這些年,激進何君堯如何收編元朗鄉事力量"的 續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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