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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除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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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於疼痛,道於攜渡

是一種除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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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關於同理與原諒的考察。

「你如果認識從前的我,也許你會原諒現在的我。」

此話出於張愛玲的《傾城之戀》,剛好在上工前看到這段字。作為醒腦跟練筆,我想單就這段話,用文字捕捉自己的思緒。

我先試著繞離原文的語意,改寫如下:

「你如果了解我過往遭遇,或許你可以同理我因此遭遇下,所帶給你或世界的困擾。」

原文中兩個動詞:「認識」與「原諒」,情感上嗅起來有些濃稠,而且難以用文字捕捉。我將其改寫成「了解」與「同理」,想藉由著熟悉的語彙,掂量不同的文字於心中的感受。

我私心對「認識」一詞的最純粹的想像為:「大腦認知他人的客觀遭遇」加上「心靈上共感他人的主觀情緒。」兩者差別來自:即使皆立於相同客觀基石上,但因個人視角的不同,因此感受了相異的情緒。

我覺得「了解」這概念較接近「大腦認知了他人客觀遭遇」;而且很抱歉地,大多數的情況,我們無法完全地共感旁人的地獄。也許是錯覺,我讀原文中「認識」一詞,有聞到ㄧ絲類似的乞求。

因此我選用了「同理」這詞兒,我想表達的是:雖然只是部分,但你的遭遇也引發我一些共鳴,一些帶有痛感的共鳴。我不再如此苛責你了。

因為啊,你我有著類似的疼痛。

「同理」伴隨的連結是痛感。大家都痛了,大家都不好過了。這是我對於原文詮釋的某種折衷。

我很希望能捕捉另種連結,一種超越痛感的連結。也許可稱為一種更諦觀的「同理」:我倆不但感受著相似的疼痛,也分享彼此負痛前行的歷程,也因此賦予了痛感新的詮釋。也許某時,我倆可以一起渡過它。

在那種「同理」下,我倆都痛過,但我倆的連結是可以超越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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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能用捕捉文字捕捉的大概是這樣。

寫於最後,之於我,原文中的「原諒」帶有絕望。因此不想談論。我甚至懷疑,到底在這世上,有誰有能力或有資格原諒誰。因此,請容許我再ㄧ次,超譯作者的話:

「我啊,如果認識從前的我,那我可以原諒現在的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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