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系列：1am】20. 陳明華

凌晨一點鐘，以我多年開夜班車的經驗和對時間的感覺，現在應該已經凌晨一點鐘。

我睡不著。兩天前的凌晨我被帶上警車，後來被警方問話、女兒帶律師來，又輪到警方問話、又見女兒⋯⋯反正這兩天我一直被問同樣的問題，問到最後我已經恍神，不曉得自己說了什麼。

剛剛九點多時，警方又突然叫我去問話，但不是問關於我的事，而是給看一張照片認人。

「我懂她啊，電台廣播員，值夜班的。」我不曉得他們突然讓我看她的照片的原因。

警方最愛細節，我腦筋轉了一下想到了一些事。

「我載過她，就在電台前，那時她好像不舒服，在車上都閉著眼睛。對了，她也住在郭編輯的家附近。就這樣⋯⋯」

警方讓我再想想還有誰和她接觸過。

「我不可能知道吧？我只懂她是電台廣播員。」

等等⋯⋯那晚她坐我的車後，發生了一件小事。

「她下車後本來我準備收車回家了，但我一拐彎就看見郭編輯站在路邊向我招手。我把車開過去，想說竟然是老顧客就載他一程。他那晚要去情人在西部的住所。我開了一段路，突然他跟我說有人掉了錢包。我從望後鏡看見他把錢包打開看，嘴角微微上揚。後來他說這人是前同事，“我幫你還錢包”。就這樣而已⋯⋯」

警方最愛細節，馬上追問：錢

包是誰的？

「她的。」我指了指照片裡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