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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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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正在反对美国

笛卡尔的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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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在一如既往地呈现着撕裂。

从黑海以北的俄乌战争,到地中海以西的以巴冲突,再到太平洋两岸的中美角力,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世界,和平的虚假面纱正在被去掉,战争和冲突的真正面目则一点点地显露。

美国,这个古代罗马帝国的现代继承者,其内部也在继续撕裂。600亿援乌法案的艰难出台,不只是民主党与共和党两党的党争政治,也是美国作为一个现代世界帝国撕裂形态的呈现。

以色列对哈马斯的复仇,由于无法速战速决,不仅导致它自身在国际舆论场一点点失去有利位置,也让支持它的美国自身更为撕裂。

以哥伦比亚大学为首的学生抗议,将这种撕裂更进一步地暴露在全世界面前。当美国这一代政治精英的集合地——美国国会,通过了将向以色列提供260亿美元的军事援助和人道主义援助的法案时,美国下一代社会精英的集合地——常青藤联盟,则爆发了针对以色列的学生抗议行动。

这种撕裂,当然不是美国上下两代政治精英的撕裂,它只是暂时以目前这种形态呈现。以哥伦比亚大学学生为代表的常青藤联盟学生抗议,是美国国会政治撕裂的延伸,是反对援助法案议员的意志在年轻一代继续延伸的体现,正如这些议员的投票来自美国不同州民意的延伸一样。

那么,美国的这种撕裂,到底是如何发生的?

这一切都源于:美国将自身视为古代罗马帝国的继承者。以罗马帝国自居的美国,在走出孤立主义那一刻后,就注定了要将它往后的命运与世界联结,直到燃尽它最后的生命力。当它继承了古代罗马帝国的使命,也继承了盎格鲁世界的自由传统,并试图将全世界的“神”都融进它的万神殿时,其内在的冲突就不可避免地一点点出现了。

这种撕裂,与学术自由与种族歧视的议题关联不大。在哥伦比亚大学图书馆的广场上,冲突的双方都只是在自说自话。一边是国会众议院议长约翰逊指控抗议学生存在反犹行为,另一边则是抗议的学生,指控警察的介入干涉了美国大学的学术自由。但冲突的双方,还没有实现过真正的沟通。

其实,这种撕裂的实质,是作为一个帝国的美国,关于自身未来路径抉择的战争。这场战争在民主党与共和党、左派与右派、拜登与特朗普、拆墙与建墙、援以与反以之间不断出现,并向所有美国人提出了一个问题:美国到底要走向哪里?

那么,美国到底要走向哪里呢?到底谁能代表美国呢?

国会里的政治精英,会暂时赢得当前的胜利。他们能够让哈佛和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校长丢掉工作,当然也能逼迫哥伦比亚大学现任校长沙菲克对抗议学生采取更严厉的措施。

虽然碍于宪法对游行集会和言论自由的保护,国会里的政治精英不会随意采取赤裸裸的暴力来对付学生,但对付学生的手段显然不只有一种,能够调动的资源,显然也远远多于只具备舆论动员能力的学生。

只是,以培养世界未来领袖的常青藤联盟,其学生也只不过是暂时输了现在,实际上在抗议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赢得了自己在未来的政治资本。

如果要套用某本书的书名来说就是:美国,正在反对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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