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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場大叔的中肯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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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幕啓之前⋯⋯

劇場大叔的中肯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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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表演經歷多豐富、演過多少場次,幕啓燈亮之前,依舊要面對和最真實的生理與心理反應,而且每次一定會緊張,只是體感與帶來的影響有何不同而已。

前幾日,大叔有新戲演出。由於劇場空間設計,尚未上台的演員必須待在舞台下方的休息室(B1)準備,等到舞台監督用對講機call cue,演員再依序上樓、登場。

原本第一場,大叔和大家一起待在地下室空間中,但後來,大叔覺得自己的心一直沒靜下來;於是從第二場到最終場,大叔選擇坐在由通往一樓的樓梯上,半個頭冒出來,可以看到台上的樣貌、可以聽見觀眾進場時的聲音。

那時體感很奇妙,大叔彷彿處在兩個世界的交會處,在某種過渡階段,未完也尚未……

好幾年前的某個月,大叔當時還在上班,透過國外圖庫公司找到了一個攝影師拍攝的專題,也因此做了一篇報導。內容主要紀錄好萊塢明星上場前的樣貌(他們參加舞台劇演出),內容有Daniel Radcliffe、Benedict Cumberbatch……這些大明星。印象最深的是Daniel Radcliffe在演《戀馬狂》的時候,他坐在單人休息室化妝桌上,兩腳懸空、雙手朝下靠在桌面上,背對鏡子、靜靜地看著前方地面。大叔一直很好奇他當時在想些什麼?是準備進入角色、默默背著台詞,又或者僅是單純放空?他的心跳會不會加快?會否和大叔一樣在上台前渾身發熱?甚至鼻頭、手心都微微冒汗?

無論表演經歷多豐富、演過多少場次,幕啓燈亮之前,依舊要面對和最真實的生理與心理反應,而且每次一定會緊張,只是體感與帶來的影響有何不同而已。

說實在的,雖然大叔年紀越來越大,登台焦慮卻一點都沒減低。大叔真的很需要一個人的空間,不想暴露在他人視線裡頭、不想聽見別人的談話,也無需為了無關事情做出回應,就是安靜地感受時間流過,如此而已。假如台上有翼幕,那就會是大叔最喜歡的區域,因為可以在那裡暖身,可以立刻聽到觀眾走進觀眾席的腳步與聊天聲、前台人員的話語,甚至去感覺整個劇場的空氣流動,那會讓大叔得以提早感受這一場的獨特氛圍。

除了登場前必要的安靜,走上舞台的那一瞬間也很重要。回憶過往,學校表演訓練偏重寫實,會要演員在上台前試著想像自己從哪裡來、往哪去,用想像去塑造眼前空間,以及這個角色出場前遭遇了什麼,又或者氣溫、濕度、身體的狀態帶來的影響……等等,它們都會是演員登場前的準備。如今,台灣演員已從過往表演觀念跳脫出來,試圖用自己去面對角色、展現更多可能,也像大叔近期常聽到的——不要服務角色、不要表演。

雖說大叔目前還在道路上,對它的理解仍然不夠全面,卻也緩緩地走向這個目標。於是近期,每次開演前,大叔更希望自己能好好看看觀眾,讓 「想聽見我說的話」的人們,可以清楚聽見大叔所要傳達的事情,這一層轉變還滿有意思的。至於,會說到幕啓之前這件事原因還滿簡單的,就是同劇演員幫大叔拍了一張坐在階梯上的照片,於是抒發一下心情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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