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i 台灣 - Day 7 北海岸組曲:失落
如果節拍器或者計時器可以植入人體,或許瑋琳就是一個成功的手術個案!七點的陽光搭配瑋琳活動的聲音,不像 morning call 那般惹人厭惡,反而是一點一點的喚醒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早餐是起士蛋糕!!半醒的意識難以抗拒一塊接著一塊的吞嚥…餐桌上,難得有機會和瑋琳開話匣子的聊。上一次是新兵結訓假在新竹一塊用餐吧,包著頭巾的我即將去挑戰幹部訓練,那時的瑋琳嗅不出任何休學的跡象…聊聊我的環島、講講她的工作、談談未來規劃,言語隨意流洩。還是覺得不真實,在清華最好的實驗搭檔,換到藍領的跑道上,惋惜已經在軍中磨逝了,不過還是會痛。瑋琳的爸媽起床後總算有機會留下象徵性的倩影,感謝徐爸爸徐媽媽的招待。
昨晚徐爸爸詳盡的經驗導航,引領我繼續車縫台灣邊。在這短暫的停駐中,基隆,這起伏僅一百公尺餘的丘陵城市,會讓自己懷疑著是否經歷過壽卡與蘇花的洗禮。漁港,是討海的生活承繼了大海寬闊無方向的性格嗎?路標,像是隨性的漂流;車流,才是真正驅動的指針。
台灣北端的萬里,給人詩化的距離感。歷經七天八百多公里的時空赴會,起點,早已不在視線範圍,遠在萬里之外,極目不可得的南疆上。核二廠就在這樣的遙遠中,近距離的與我對看。野柳的風與浪潮,打磨的不只是豆腐岩、蜂窩石,也淘洗著高中唯一一次班遊的記憶穴。凜冽海風中,自溫熱高雄而來的我們裹在冬衣裡,青澀的列於女王頭前,那時候高一的我們是這樣的稚嫩,聯考真的還在萬里之外…
沿途就如徐爸爸形容的,特色咖啡屋一間一間的在東北角海岸迆邐而立。莫名的,我卻感覺金山應該是俠義電影中客棧茶棚散落海岸線上。而倚山的那頭,古寺名剎要綴於林間的。最好有那金山寺,那麼東海的浪潮就成為千年前的助陣。但我是不忍水淹金山的,這嶙峋海岸除了颱風以外,若還得遭倒灌之苦,可憐的是靠觀光為生的咖啡屋啊…
石門如徐爸爸應許之地般,在晌午時分抵達!這裡沒有活魚三吃,倒是圓滿的收集到第四座核電廠。核一核二核四別無選擇的落在台灣極北的海岸邊,叫人難以不將奇特的水色與之聯想…這樣又似乎是沒常識非理性,畢竟所溫排水不帶有任何化學的成分。陰陽海,真得問問曹府,死於高溫的魚蝦多,還是喪生在化學毒物中的多。
在街市與山水間,時間總是逼你選擇。三芝不該只是超商裡面的那抹微笑。你知道布袋戲是台灣的文化粹,但是你還是繼續朝淡水的方向騎乘。飛碟屋稍微緩和了你前進的速度,你失望的嫌惡這廢墟不搭的掉落在三芝的土地上。想起了鹿特丹的立體方塊屋,你難過台灣的建築沒有實驗的空間,前衛在搶灘的過程中失敗了。
午後三點的漁人碼頭,純白的情人橋是勝利的紀念品。急了,或者是小時候出遊那天的早上總是催促著快點出發的相似感。只想快點到台北,很想念很想念慧宇。捨棄了沿途的風光,只因為三年,真的太漫長了…紅毛城、滬尾砲台這些古蹟已經駐守百年,仍然會在淡水河畔的歷史中等待。迷路時相遇的關渡大橋,依舊連結著淡水-八里兩地,可以留下橫跨的許諾。夕暴雨後圈繞圓山大飯店的彩虹,則將僅存在記憶的停歇站…
生命的殘酷,部分就在於你不預期的錯過。「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好像這一切都等成信箱,在這需要的時候,是唯一投遞的管道…於是洩氣的忘記了其他人存在台北的事實,可楨、巧倫、瑞娟、庭萱、宜亨、佳穎…其實也都很想找她們聊聊天碰個面,最後窩在琇琬姊姊家,伴著翔翔的童言童語,橫在舒適的沙發上,同步看著人海取勝的京奧閉幕:「好好笑,他們都戴著安全帽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