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你有t恤我有煩惱
科普特時期條紋外衣
綿|來源地不詳
曾經在展覽中遇見一件公元七世紀的條紋外衣。當時我愣眼巴睜,胡猜亂想那位小孩及背後的故事。
小時候想過建立一座圖書館,當中只存放讀完的書籍,館藏分為「一次區」、「兩次區」、「三次區」。此事在家人見證下可說是成功了,但是與千多個朋友共住蝸居真的不是味兒,更別說當中混入了兩三千相見不相識的過客。最後只能學錢鍾書先生,將大部分讀過的書都送走賣走了。
早前有朋友從克羅地亞的Museum of Broken Relationships帶來手信:一塊兩隻手指寬兩隻手指長的大擦膠。那塊巨型擦膠真的不好用,狠勁只能擦出兇猛的失落。我幻想成立一間t恤博物館,紀念那些無人會知有人想聽的故事,空想當然乏力飄浮。
「這類外衣應該是幼童經常穿著的衣物。它以多色羊毛線織成,藍色羊毛應該是以靛藍染成,紅和粉紅則來自茜草染料。這兩種植物染料在新王國時期(約公元前1550至1069年)十分常見。圍繞衣領和雙袖的絲帶令這件做工細緻、精美的彩色外衣更添美觀。」
兩年後收拾房間,一件紅白藍橫間Beams t恤令我想起七世紀的故人。李小龍故居早已灰飛煙滅,舊課本展示館也搬出了富德樓,香港或許容不下一間t恤回憶博物館,幸好在虛擬世界中尚能記下吉光片羽。
金恩在《收藏無物》中寫過:「我收藏的是我的隱喻,我在這些無物中描繪自己⋯⋯我收藏並呵護所有沒有人要的東西,因為如果它們值得被愛,那麼,或許我也值得⋯⋯」臉書的日子正在倒數,上書的紀念猶如無物的隱喻。或許某天它們又再成為無物,在此之前,我記下蒐集時得到的震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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