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就是一扇窗

看到不論港台都有不少人在爭相比較不同的武漢疫情民間報導，哪段影片比哪段影片更客觀，哪段影片才有參考價值，應該選擇相信誰等等。看到這種討論，實在感到有點莫名奇妙。

還記得中學老師是如此解說「媒體」一詞：「我們與世界之間有一道牆，而每一個媒體就如同一扇窗，讓我們看到世界的某部份。每一扇窗看到的景象也許截然不同，但都是世界的某個局部。要了解得更多，就要多打開幾扇窗，多看不同的景象。」

二十幾年過去了，每日都會閱讀媒體給予我們的資訊，由傳統新聞媒體到新興民間媒體，由收費新聞到免費報導，讓我想再補充多一點。每一個媒體之所以看到的景象不同，有些是報社或組織立場使然，有些是採訪過程受干擾，或獨立記者能力所限等等。中學老師那個牆與窗的比喻，就是告訴我世上根本不存在絕對客觀的標準，甚至根本不可能取得完美的真相。

早前讀《躁動的新疆 不安的維吾爾》，作者對解讀新疆新聞的看法，就持有同樣的態度。在一個新聞資訊極度封鎖的地區，很多事情根本沒有人能夠知道「真相」。不論是中共官方媒體的新聞，美國資助媒體的報導，世界維吾爾代表大會的聲明，還是當地漢人或維族社區流傳的訊息，都因為其政治立場或採訪能力所限，必然只能反映局部事實，甚至帶有偏頗扭曲。很多時候同一個訊息來源的不同報導，其內容細看之下會發現不少自相矛盾。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就甚麼媒體都不看，相反只有透過比較不同媒體的報導，抽出可作參考的關鍵資料，才能盡可能編織出事情的脈絡及概況。

不管新聞資訊有多開放或多封閉，人與世界之間那道牆永遠都會存在，而每一扇窗始終都會有其限制。媒體的多樣性只會變得越來越複雜，而社交媒體 News Feed 的算法則不斷將用家困在同溫層之中。全然虛偽的假資訊及內容農場固然要分辨清楚，但並不等如媒體就只有真假黑白二分。正所謂「盡信書不如無書」，假若以為只相信一兩個媒體就能得知事情的全部，就只會將自己困於迴音壁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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