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仙子与红包
我的孩子都生在海外,对于过年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金与红的色彩,饺子和大餐,还有来自长辈的红包。
我还记得大女儿刚上小学的时候,多元文化节活动上,老师让孩子们交一份作业。内容大概是选一个主要节日,画一下这个节日要吃什么食物,做什么事情之类的 。我女儿就画了个饺子,还有大人给小孩儿发红包的场景。
前几天跟我妈聊天,说到过年。我妈说小的时候,红包叫压岁钱,是因为大人要把红包放在孩子枕头底下,帮他们压一压岁末的年兽,好叫他们来年顺遂。如今都变了味儿,非让孩子拜年说好话,才给个红包。
这么一说,很像是过去长辈对孩子的一腔爱护,变成了孩子在长辈面前耍尽百宝讨钱了似的。
今年我便决定按过去的来。
反正人在海外,也没气氛,怎么过年还不是随心所欲。
孩子们还小,需要睡眠,守岁就不必了。我和先生两个趁孩子睡了,下楼开了瓶啤酒,我炒了一盘他喜欢吃的姜葱花蛤,他开车去KFC买了一大包我最爱吃的鸡米花,两人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聊天,刷刷手机,算是尽了守岁的意思。
夜深了,我把包好的红包塞在孩子们的枕头底下,压岁,希望她们来年都平安顺遂。
放红包的时候,突然想到这行为,可真像是小孩儿掉牙的时候,我扮牙仙子啊。
趁着孩子睡着了,把枕头底下的小小牙齿拿走,换成一个硬币放好,第二天就能听见孩子欢天喜地的叫唤“牙仙子来啦,我有一块钱啦”。
我小时候是没有牙仙子这茬儿的,掉牙齿的仪式好像是下边儿的牙掉了往屋顶扔,上边儿的牙掉了往地上扔。牙仙子这事儿,还是孩子小时候看小猪佩奇才知道的。
看来,一觉睡醒,从枕头底下摸出钱来,真是人类共同的梦想。
什么是世界大同啊,这就是。
不分种族肤色,财迷的梦想永远是一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