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日记:共同生活与LOCK DOWN
醒来收到绿的消息,说,不能再这样打扰你了,和平解封了,先去和平住几天,谢谢你收留。
(一)晓园新村
我受不了和绿共同生活。还在晓园南的时候,生活变动,又要面对搬家的困苦,绿特别欢迎我,说,哎呀,来和我和小林一起住。我当时就翻着白眼说,就你家,三个人两只猫,已经熏死人了,哪儿还塞得下我和毛毛虫。
绿家里下水堵塞,洗不了衣服洗不了澡,来我家,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衣服阴干发酵的味道。我说你俩臭了你们知道吗?两人还特开心,全不当一回事。
来我家洗衣服,家务做得笨拙又无所谓,一条泡泡袖方领的蕾丝小红裙,晒得像条刚蜕皮的蛇妖,盘踞在我家天花上,你搞不清楚哪里是裙子的里面,哪里是蛇蜕。
(二)长洲岛
绿海珠逃难过来,我想丑话说在前头,说你要来住可以,得做家务。而且我不教,三令五申说,你这样的家务废物,你上b站搜做家务是咋回事。
绿隔着网线和我撒娇,说熵增了,等你回来一起做。我心里骂,等我回来不就是我做,说,你给我把地扫了。人没心没肺问我扫把在哪。
这丑话已经不是说在前头了,丑话糊满了生活,就有了妈的气急败坏。我揪着绿,一边骂她完全没有独立能力的,一边逼着她当着我的面搜怎么晒衣服。
衣服晒完了,绿,描了唇别了裙,兴高采烈出门就去玩儿了。
我闻着发霉的衣服,不知道是认识绿之后,绿老说的那句‘哎呀,我们就喜欢玩儿’在我的脑子里晃得发昏,还是霉菌的孢子已经入侵。
(三)双重标准
我受不了和绿共同生活。
但是难民和你说,怎么办,海珠要封了,我可不可以来你家?
我说,好,你来吧。
理想情况是每个人都有至少二十平米的空间;极端情况是我住在阁楼的棚子里,大家谁都被锁在原地,翻转不得身体。
我有切实的神经痛苦,你有切实的经济困难。我们的共同生活,建立在你对我盲目的信任之上,马上就破碎了。
我的二十平无法回应幻想。要把发霉的衣服,不辞辛劳地洗上三次趟。要把门关好,要对无能力者猫负责。今天的标准是这样,明天的标准是那样。
我也希望能做好,可惜做得非常失败。绿早上给我发短信,说打扰我。其实这倒不打紧,你来我有你来了的不舒服,你不来我有一个人的不舒服。
SO FUCKED UP 即使是我也没办法确信说不了。
不想要困顿在某一处,大概都只能,
不和谐,暂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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