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短暂但美妙的言论自由时刻

中国共产党到底能不能懂得，允许中国人民跟世界各地人民自由交流，对中国是有好处的？

文：王亚秋，人权观察中国部研究员

星期一深夜，Clubhouse——允许用户开房聊天、用过消失的当红应用程式——在中国无法再登入，可以想见是遭到当局封锁。虽然早在大家预料之中，政府出手之快仍令人稍感惊讶。

短短几天里面，成千上万甚至更多的用户从中国大陆涌上这个应用程序，与香港、台湾和流亡的维吾尔人交流意见。他们谈论各种在中国被禁言的话题，像是新疆的“政治教育”营、国家监控、中台关系乃至香港抗爭。政治光谱上各种不同立场的人都上来分享经验，同时了解他人观点。在一个讨论新疆情势的聊天室中，占中国绝对多数的汉族人分享他们在学校学到有关新疆的知识以及到当地旅游的体验，维吾尔人则以极大的伤痛与包容谈论家中亲人被任意逮捕关进营区的遭遇。

当然存在许多意见不合，数十年来中国大陆资讯受政府严格管控所造成的理解鸿沟也不易跨越。但在Clubhouse里面，大家似乎都愿意尝试互相设身处地。看着世界各地华语使用者走上合一的网路平台，在共享的网路空间彼此对话，实在太美妙了！

这幅景象也充分证明，只要有机会，中国民众多么渴望与外界沟通。在新疆问题聊天室中，有位汉族人说她在长达几个小时的讨论中深受感动。另一位在参加女性主义聊天室之后发推说，“现在在一个两岸三地全女性局，性别身份完全超过政治身份，已经完全互称姐妹，超级融冾。”

如今Clubhouse已被封锁，我们再度退回平行的网路时空。如果中国当局还要对国内曾经上来聊天、提问、发表意见的人们秋后算帐，将是在伤口上洒盐。

中国共产党到底能不能懂得，允许中国人民跟世界各地人民自由交流，对中国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