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在武漢流行的起始時間考證以及武漢感染人數估算

2020年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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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關於新冠肺炎究竟從何時開始發生，一直是眾說紛紜且極其敏感的話題，因為中國大陸一直想要否定病毒起源於武漢（當然更主要的目的是否定病毒起源於中國）。現在全世界各國尋找各自的零號病人也基本都處於撲朔迷離、沒有定論的階段，所以還是讓我們來看一下武漢的基本情況[1]：

1、從時間軸上來看，2月份BBC等媒體就報道指出，最早的病毒感染者可以上溯至2019年12月1日：

武漢市衛健委曾在一份通報中指，首名新冠肺炎病例的發病時間是去年12月8日，但國際權威醫學期刊《柳葉刀》（The Lancet）1月24日發表的一篇由收治新冠肺炎重症病患的武漢金銀潭醫院副院長黃朝林等人撰寫的論文，將首名病患的發病時間前推至12月1日。該論文由近30名中國醫療機構的研究者所撰寫，他們中的相當一部分工作在救治新冠病患的一線。金銀潭醫院的重症監護病房（ICU）主任、也是上述論文作者之一的吳文娟醫生週一（2月17日）對BBC透露，這名12月1日發病的病患是一名年過七旬的男子。12月1日這個發病時間是通過流行病學調查綜合家屬回憶得出的結論[2]。

2、3月份，隨著馬雲掌控股權的南華早報（值得注意的是，包括無症狀患者感染人數等極度機密的情報，該報紙也是首先披露，且未公佈信息來源）的爆料，最早感染者又被提前到2019年11月17日：

《南華早報》3月13日披露中國官方資料顯示，11月17日湖北省一名55歲病人確診，是目前已知最早的確診者，但官方資料未有公開他是否“零號病人”，不排除第一宗病例更早發現。報導指，有關官方紀錄為非公開檔，卻可從中瞭解疫情初期的傳播速度。自11月17日開始，幾乎每天都有新增病例；到了12月15日，有27人患病；而在12月17日，個案首次錄得雙位元數字增長，時至12月20日確診人數已達60人。2019年最後一天確診病例達266宗，到了2020年首天已增至381宗[3]。

3、 5月初，首先是法國的媒體L’independant，報道了法國女子現代五項世界冠軍庫威爾（Elodie Clouvel）在接受地方電視台Télévision Loire 7時稱自己在去年10月舉行的世界軍人運動會（召開時間是2019年10月18-27日）上曾經疑似感染新冠肺炎[4]，隨後RFA對各方面相關信息進行了整合：

武漢軍運會聚集了100個國家將近一萬名的運動員，這些運動員是否在不知不覺中把新冠肺炎病毒帶回法國或其他國家？法國國防部最近出面澄清：在參加軍運會的代表團中，沒有收到任何一位參加運動會前後，甚至重返法國後發現感染類似新冠肺炎病毒症狀的報告。法國國防部還表示，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個參加這一軍運會的國家宣佈發現其團員感染了新冠病毒。

   然而，義大利前奧運擊劍冠軍選手塔利亞裡奧爾（Matteo Tagliariol）也有和庫威爾同樣的經驗。他參加武漢軍運會時，曾出現類似新冠肺炎的症狀，同住的5名運動員也出現同樣症況，很久才康復。但是最糟糕的是回家一週後，他發高燒，呼吸困難，吃抗生素都沒用，三週後才康復，並且長期處於虛弱的狀態，然後他的兒子和伴侶也生病了，也沒想到幾個月後新冠肺炎疫情就爆發了。

   “有人問我十月份的武漢軍運會之後是否生病。 當人們開始談論這個病毒時，我意識到：自己當時是被傳染了。我的這些症狀同新冠肺炎病毒感染症狀是吻合的。我是一名運動員，以我的身體標準來看，我當時的狀態非常差”。

   瑞典代表團同樣有多人在參加軍運會後發病，包括游泳運動員史塔克奇歐第（Raphaël Stacchiotti），症狀主要為高燒，瑞典政府流行病學家對此表示，這很自然地可以假設，去年11月新冠肺炎病毒就在斯堪地那維亞半島傳播開來了。

   盧森堡一位游泳運動員亨克斯(Julien Henx)也說，同團有兩人在參賽期間就生病了，他特別指出：“20萬名中國志工，每晚都回家，很可能因此將病毒傳播給參賽者。”

   5月5日，國際醫學期刊《感染、遺傳學和進化》（Infection， Genetics and Evolution）網上發表英國一項新的基因研究指出，從系統進化估計來看，新冠肺炎病毒大流行開始的時間大概在2019年10月6日至2019年12月11日之間，這也大概是病毒從自然宿主進入人類社會的時間[5]。

對於軍運會期間是否已經有部分運動員被感染，現在幾乎是死無對證的事情，而且說實話這位法國運動員5月初才出來說話，也顯得有些蹊蹺。但是，現在確實有多國運動員表示有過疑似症狀，而且更關鍵的是英國的這項最新研究，將病毒流行時間直接上推到2019年10月6日。這個時間點與前兩天美國國家廣播公司（NBC）傳出的新聞時間正好吻合：

駐倫敦的NBC新聞查證單位取得這份報告，報告指出，武漢病毒研究所戒備森嚴的區域，去年10月7日到10月24日都沒有手機活動，10月6日到10月11日之間，可能發生“危險的事情”。

報告並未提出實驗室關閉的直接證據，也未提到新冠病毒從實驗室外泄的證據。

如果武漢實驗室當時真的關閉，或許可以作為證據，證明新冠病毒從實驗室意外流出[6]。

病毒可能最早從2019年10月開始傳出並且流行，還與另一個歐美國家主流媒體至今都沒有注意到的情報有暗合之處：

中國官方近期指出（筆者按：指3月16日，同日美國方面宣佈疫苗研製成功，隨後中方就宣佈自己疫苗也研製成功，不得不讓人懷疑其實是已經研製完畢，但不敢過早宣佈而遭外界質疑），由解放軍女少將陳薇領導的研發團隊已成功研製武漢肺炎疫苗，已經獲准展開臨床試驗；財經作家汪浩發現兩大疑點[7]，與中方合作研發疫苗的一間香港掛牌企業去年11月股票突然被大買，而當時距離中國政府在武漢舉辦「新型冠狀病毒應急處理」演習也才剛過2個月，時機點太過敏感（中略）聯合國（WHO）過去曾以流感病毒為例，說明鑑定並分離出病毒新毒株，大約還需要5至6個月時間來生產疫苗，這幾個月的時間是必要的，因為生產1種新疫苗的程序涉及許多系列步驟，其中每個步驟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完成。汪浩在臉書整理武漢肺炎疫情時間序，2019年9月18日，中國政府在武漢舉辦「新型冠狀病毒應急處理」演習，陳薇本月16日生產出的疫苗獲得批准試驗，按時間推算，她在去年9月武漢演習後就開始研制了嗎？是根據誰的「基因組序」研制呢？汪浩還發現一個疑點，與中國軍事科學院生物工程研究所合力研發疫苗的1間香港公司於2019年3月上市，股價並不亮眼，營運還虧損，卻在中國舉辦完「新型冠狀病毒應急處理」演習後，股價於2019年10月開始異動，11月中開始放量上漲，被投資人大買，到12月底已經翻倍，他質疑，誰在2019年11月中就大買這檔股票呢？[8]

對於上述推斷，第一，從2020年3月16日開始倒推5個月左右時間，確實是10月初（此處沒有必要與9月18日的病毒洩露演習做出關聯，因為正如世界各大主要報紙也分析過的，病毒實驗室出現洩露是各個國家都存在的）。第二，康希諾生物（06185.HK）在2019年10月14日開始出現大幅買入盤以及換手，在11月更啟動了放量上漲，至今日（2020年5月11日）已經達到每股163港元，和2019年10月14日（當日開盤價36港元）之前相比，上漲幅度接近5倍，不可謂不驚人[9]。

   由此，我們根據目前所掌握的各方面信息而可以推斷得出的第一個結論是：武漢開始出現新冠肺炎疫情的傳染與流行，其時間可以上溯至2019年10月上旬。

二、

到現在為止，恐怕只有絕大部分大陸人才會對中國的感染以及死亡數據深信不疑，有越來越多的國家在統計時選擇將中國的數據剔除在外，不列入統計與比較的範圍。但是毫無疑問，表示不信任並不能解決問題，全世界的人都想知道，中國全國的感染人數到底有多少？然而很遺憾的是，毫無疑問這是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辦法可以估算的。這不僅是因為TG最高層的幾十年如一日的撒謊與隱瞞的政治慣性與特征所決定，而且事實上凡是了解中國地方治理實情的人都明白，如同GDP等關鍵經濟數據那樣，瞞報與造假是從最基層就開始做的，所以最終導致的結果必然是，其實和很多人所想象的不一樣，哪怕是最高決策層，也絕對無法掌握最真實的數據與情況。

但這是否意味著我們就完全對此束手無策了呢？例如作為病毒爆發最初發源地的武漢，就有相當多的估算，尤其是關於死亡人數，目前我們所能知道的最準確的估算，是4月份某篇公眾號的超強分析《紐約市的疫情比武漢更嚴重？》[10]，可知武漢死於肺炎者的人數大約是2.7萬人。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感染者又有多少呢？事實上直到3月為止，除了韓國是大規模進行PCR檢測的，其他國家都沒有如此做，所以呈現出確診人數相對較少的局面，那麼致死率（注意：致死率fatality rate不等於死亡率，二者的分子都是“死於新冠肺炎者”，分母不同，前者是“感染新冠肺炎者”，後者是“該地區的全體人口”，包括海外媒體中文網在內，在使用術語時幾乎很少嚴格做區分，會引起極大的誤解與誤導效應，下面文章中出現的死亡率都只是字面意思翻譯，請注意辨別）就會有被高估的風險。在4月之前，我們一般都認為新冠肺炎的致死率是2-5%區間，但是隨後一方面是歐洲與美國的大規模爆發，意大利等國家的驚人死亡人數讓人們甚至懷疑之前的致死率是被嚴重低估了，一方面則是4月之後德國、美國等國家實行大規模檢測，使得我們對於感染人數以及比例估算有了全新的認識。

現在讓我們簡單回顧一下幾組4月之後出現的抽樣檢測數據所反映的各國感染情況（在資料出處上很多我沒有援用最基礎的網站鏈接，例如美國和德國的情況，但是我都在複數不同語言網站上看到相同的數據報道，所以各位請見諒我的偷懶與不夠嚴謹，畢竟這不是在寫核心期刊的論文）：

A、美國。紐約州總人口1945萬，截至5月3日的確診感染人數為316405人，死亡人數24708人[11]。但是紐約州檢測具有抗體者的比例估算是14%（紐約市是20%）。

全球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重災區之一的美國紐約州，周四（23日）公布首階段病毒抗體檢測初步結果，顯示近14%受試者體內有病毒抗體，憑此估計全州有多達270萬人曾受感染，等同官方數字逾10倍。其中紐約市曾受感染的市民比例更超過兩成，或反映感染範圍遠較此前估計廣泛。州長科莫表示，這或反映新冠病毒致命率遠低於現時數據，研究或為未來重啟經濟活動提供參考。

目前紐約州官方確診數字為26.3萬，但因政府只安排重症者接受檢測，實際感染人數不明。紐約州為了解更準確人數，本周一（20日）展開檢測計劃，於州內19個郡縣及40個地區的商店隨機選出約3000名成人，安排抽血做病毒抗體檢測。擁有抗體者即曾受病毒感染並已康復，但暫未有證據顯示他們對病毒免疫。 

倘符傳染實况 死亡率降至0.5％

州長科莫周四公布檢測初步結果，顯示約有13.9%受測試者有抗體，按當地人口推算，相當於多達270萬人曾受感染，為現時官方數字逾10倍，也相當於現時全球各地官方公布的總人數。如實際感染情况與檢測結果脗合，則全州死亡率將由6%大幅下調至0.5%。重災區紐約市約有21%受試者有抗體，其餘各地則為3.6%至16.7%不等。

州長稱參考為解封 疾控官促謹慎

科莫稱，查核擁有抗體人數有助了解疫情走勢，以便制訂解封政策，亦可監測解封對疫情的影響，未來將擴大檢測。紐約州衛生專員朱克（Howard Zucker）稱，今次檢測可能用於評定民眾是否有免疫力。紐約市疾控官員扎斯卡拉基斯（Demetre Daskalakis）則警告測試結果或有誤差，用於衡量免疫力或導致推出錯誤防疫建議。世衛此前亦建議抗體測試只應用於研究，不應參考作醫療決策，包括容許康復者復工等。

韓國兩項研究初步顯示，康復者擁有的抗體能抵抗感染，即使復陽亦似乎失去傳播病毒的能力，但未知效果能否持續。韓國疾病管理本部其中一項正進行的研究，以25名曾住院、有病徵但已完全康復的病人為對象，發現他們全數擁有抗體，雖然半數體內仍有新冠病毒，但病毒不是已死就是衰弱得沒有傳染性。

另一項研究以207名康復後病毒檢測再呈陽性的病人為對象，其中39人的檢測樣本並未發現病毒自我複製的迹象，說明即使復陽亦不大可能感染他人。不過，專家提醒抗體有效期多長仍未確定。

專家指5市早爆疫：2月示警官員不信

另外，美國東北大學周四（23日）向《紐約時報》稱，雖然美國5個主要城市紐約、波士頓、三藩市、芝加哥及西雅圖截至3月1日只有23宗確診個案，但專家2月藉由模擬人們出行方式等數據建立傳染病學模型推斷，這些城市早在2月初已出現廣泛社區傳播。帶領研究的韋斯皮尼亞尼（Alessandro Vespignani）稱，早在2月中已就疫情正暗中傳播發出警示，但官員堅持認為不符實况而拒絕應變。他警告如各地過早解封且缺乏相應防範，大規模感染或再臨[12]。

B、德國。我全文翻譯一下最新情況：

5月4日，德國波恩大學公佈了一項研究的初步報告(未經同行評審)，該研究採用抗體檢測等方法，隨機考察了新冠狀病毒疫情早期流行地---西部甘格爾特地區居民的感染情況。 15％的居民被發現感染，約為迄今確診人數的5倍。 據此計算，死亡率為0.37%，不到國家官方統計的十分之一。過去，有一個問題，就是在統計中沒有找到自己不知道已被感染的感染者。如果這些事情解決了，致死率可能會大幅下降。 4月4日，衛生部長史培安宣佈了一項計畫，計畫將每月的抗體檢測能力擴大到‘5月份300萬，未來幾個月內500萬’。大家都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希望能夠更好地瞭解情況。3月30日至4月6日期間，對甘蓋特區隨機抽取的405戶919人進行了抗體和PCR檢測，發現有138人，占15%。 據估計，整個甘加爾特地區約有1900人受到感染，占15%，死亡7人，死亡率為0.37%。[13]

C、俄羅斯。相關報道全文翻譯如下：

俄羅斯政府4月24日進行的一項針對一種新型冠狀病毒的抗體檢測專案顯示，莫斯科地區每10個居民中就有1個可能被感染。有專家認為，病毒感染比官方統計的更普遍。這些資料是以色列哈大沙醫療診所俄羅斯分部國際醫療小組向路透社發佈的。根據官方資料，莫斯科地區確診的感染者總數為44786人。這意味著該地區2000多萬人口中，有0.2%的人被感染。對於沒有流感樣症狀的人來說，檢測費用為4300盧布（57.70美元）。 在調查的前兩周，約有1,000人接受了檢查。診所說：‘上周有抗體的人比例約為3%，但本周上升到9-10%。 他指出：‘這意味著免疫力的逐步形成正在進行中。’在俄羅斯，本月(儘管封鎖嚴重)，24日新發冠肺炎感染人數猛增至6.8萬多人。[14]

D、日本。相關報道全文翻譯如下：

傳染病專家久住英二博士在東京進行了病毒抗體檢測，以確定新冠狀病毒的實際感染狀況，發現有4.8%的普通民眾和9.1%的醫務工作者檢測出陽性(有抗體)，並在過去曾感染過。 久住醫生指出：“感染者的數量很有可能比目前PCR檢測顯示的要多得多，可以說這種疾病肯定是在蔓延。”(市川千晴)

4月21日至28日，檢查在久住醫生作為理事長的新宿區和立川市進行。在官方網頁上征集應征者，共有123名男子和79名女性接受了檢查，年齡在20至80歲之間。其中有52人在一個月內發熱，2人感染冠狀病毒，9人接受過PCR檢測，其中1人PCR檢測陽性。根據檢測結果，147名文職人員中有7名，占4.8%，55名醫務人員中有5名，占9.1%，檢測結果為陽性。在總共202名市民和醫護人員中，有12人（6男6女）檢測呈陽性，占5.9%。 之前的PCR檢測是陰性，但有些人的抗體檢測是陽性。實驗中使用了一家大型紡織品製造商Krabo公司進口的試劑盒。 在日本常用於抗體檢測，在抽血後15分鐘內即可測定。久見醫生說，由於不明原因死亡的人數越來越多，應該擴大PCR檢測範圍，儘快開始診斷和治療。

擴大檢查範圍，瞭解實際情況

雖然抗體檢測的準確性尚未確定，但這項研究表明，包括許多無症狀或輕症患者在內的許多人，可能已經感染了這種疾病，其感染人數可能是日本確診的幾十倍。

　在日本，通過PCR檢測來判斷有無感染的數量遠遠低於其他國家，國內外都說實際情況不明，感染在全國範圍內蔓延。 雖說為了防止醫鬧崩盤，必須要瞭解實際情況，但最初政府和專家委員會的政策，縮小了PCR檢測的範圍，檢測也跟不上傳染病的傳播。

在慶應義塾大學附屬醫院對67名住院的非新病毒患者進行的PCR檢測中，也有4名患者（5.97%）呈陽性。 校方認為，檢測結果可能反映了該地區的感染情況，檢測結果與這個數字相近。

感染者最多的東京都有1.39萬人，經PCR檢測確認的4100多人只是冰山一角，相比之下，就顯得蒼白無力。據悉，80%的感染者無症狀或輕症，其餘20%的感染者有中度或以上的疾病，需要住院治療。有人擔心，東京都政府預計的4000張床位，恐怕無法應對。日本人的方法，現在必須要重新審視一下，減少考試的次數。 我們不應該在決定了一項政策之後，就固執己見，而是試圖改變它[15]。

E、冰島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6909418

冰島總人口36.4萬，確診感染人數1648，死亡6例，而截至4月9日的PCR檢測結果顯示，大約9%的32623人當中，陽性比例大約1%。

F、鑽石公主號遊輪。這是早期研究封閉環境下感染的最佳案例。

根據日本厚生勞動省3月11日報告，鑽石公主號全體乘客3711人，PCR檢測陽性者為696人（其中無症狀者327人），死亡7人[16]。感染比例為18.77%。

很顯然，E和F在數量級上都和前面的主要國家無法相提並論，但是在感染比例上卻呈現出大相徑庭的態勢，因此暫且放在一邊。亞洲國家日本目前有諸多情況其實是不透明的，5%雖然是小樣本調查，但依然可以參考。美國、德國與俄羅斯，其抗體檢測都告訴我們，部分地區感染比例在10—20%區間內，這確實是非常驚人的數據，而且抗體檢測的有效性確實也有包括WHO以及多國專家在內的懷疑，但無論如何，並非孤證的情況下得出上述數據，可以讓我們對病毒的傳播能力有更準確的認識與評估。

現在讓我們回想一下另一個重要的基本數據，即武漢在1月下旬宣佈封城之後，世界各國採取罕見措施接本國人上飛機回國，並且當然對這部分撤僑者做了病毒檢測，數據結果如下[17]：

這個數據其實在2月份就已經可以大致知曉，所以包括大陸在內很多分析人士也指出，當時武漢的確診感染人數是大大低於此數字的，這顯然不符合預期。當然，考慮到即便世界其他國家也不可能做到在短期內給所有人做檢測（哪怕只是準確率較低的簡易快篩程序），這一點也情有可原。

那麼武漢的感染比例到底會是多少？筆者比較傾向於比照撤僑的亞洲兩國亦即日本與韓國的情況，主要是亞洲人在體質與生活習慣上相對近似（與德國相比），日本的個人衛生習慣眾所周知是世界數一數二程度，武漢本地居民與外來人口在社會階層的分佈方差應該是很大的，但總體而言應該更接近於韓國而並非日本（所以此處採用4-5%的估值）。再考慮到畢竟是1月底就撤僑的數據，此後武漢雖然進行了封城的嚴厲措施，但事實上多家媒體報道都顯示有很多疑似患者去醫院而無法得到及時收治、以及並非感染者但卻因為防護措施不利反而在醫院受到交叉感染從而回家之後再傳染給家人的事例的大量存在（當然此數目是無法統計的），所以感染比例應該遠高於上述撤僑的感染數據統計。

在醫療系統並未徹底崩潰的情況下，紐約州的死亡人數是24708人（2020年5月3日數據），總人口1945萬，檢測到抗體的攜帶者比例是14%，與武漢不同，包括紐約州在內的任何歐美國家，在過去也好，在未來也罷，其迫不得已而做出的限制出行措施都絕沒有、也絕不可能實行武漢意義上的封城（lockdown），而更多依賴民眾的自覺遵守，所以就這點而言，感染的可能性要比武漢大。另一方面，武漢在1月23日封城之後剩餘1000萬人，死於新冠肺炎者2.7萬人，醫療體系在1-2月經歷了嚴重挑戰，並迫使中央調派4萬名醫護人員趕往武漢，所以筆者相信，武漢的感染人數估算，應當可以與紐約州進行類比。

當然，無論如何，在中國至今都不願意公佈任何檢測的詳細數據，並且無論是PCR檢測還是抗體檢測，甚至連賣給別國都屢次出現準確率低於50%的情況，再加上目前武漢已經恢復基本秩序，與其他地方的人員流動與往來也無法大範圍阻隔，所以“有朝一日通過可靠的檢測手段獲知武漢感染人數”已經事實上成為不可能，但是依然不妨礙我們做出大致的估算：以韓國撤僑的感染人員比例4%為下限，以紐約州的感染比例14%為上限，武漢的感染比例大致可以認為在4-14%的區間，也就是說感染者是40萬至140萬人左右。另外，本文並不打算由此估算來推斷武漢地區的致死率，並且與全世界其他地區做比較，因為很顯然武漢屬於極端情況。

附錄：

確診、死亡與檢測數統計資料截止日期2020年5月3日，前二者資料來源WHO官網，檢測資料來自https://www.worldometers.info/coronavirus/#countries

另外還有PCR的檢測資料統計：https://ourworldindata.org/covid-testing

表中列舉的國家我都對照了一遍，除了印度方面有兩個資料來源，相差將近一倍之外，基本差別可以忽略不計。

人口資料來自https://www.wikiwand.com/zh-tw/各国家和地区人口列表

[1] 這裡我沒有引用零號病源被懷疑是武漢P4病毒實驗室2015年畢業的研究生黃燕玲的相關新聞，該報道首先由華人知名自媒體stone記以所謂“托夢”的形式發佈，隨後通過推特、油管等途徑傳播到全世界，但是此信息一方面沒有辦法證實（雖然病毒研究所官方網頁上確實其信息是空白，值得懷疑），一方面也並未給出感染時間的參考，所以在此不放入討論範圍。

[2] https://www.bbc.com/zhongwen/simp/chinese-news-51540821

[3]https://www.dw.com/zh/港媒湖北11月已确诊首例新冠/a-52754452

[4]https://www.lindependant.fr/amp/2020/05/05/coronavirus-elodie-clouvel-comme-dautres-athletes-du-monde-entier-sont-tombes-malades-a-wuhan-en-octobre,8875244.php?__twitter_impression=true

[5] https://www.rfa.org/mandarin/yataibaodao/huanjing/cl-05102020151725.html

[6]http://www.rfi.fr/tw/中國/20200509-美媒-武漢實驗室去年10月突然關閉-可能發生危險的事

[7] https://www.facebook.com/permalink.php?story_fbid=944194176039061&id=100013454611539

[8] https://news.ltn.com.tw/news/world/breakingnews/3110155

[9] 該股票相關上市公司公報，可參看：http://www.aastocks.com/tc/stocks/analysis/stock-aafn/06185/0/all/1

[10] https://mp.weixin.qq.com/s/mx-pbj3ldc7K8wBGCPReyg

[11]https://inews.hket.com/article/2578872/【美國疫情分佈圖】突破115萬確診 佔全球近三分一病例

[12]https://news.mingpao.com/pns/國際/article/20200425/s00014/1587753381177/全州隨機驗3000人-14-有抗體-紐約州料270萬人染疫-超官數10倍

[13] https://www.jiji.com/jc/article?k=2020050400503&g=int

[14] https://jp.reuters.com/article/health-coronavirus-russia-antibodies-idJPKCN2290EP

[15] https://www.tokyo-np.co.jp/s/article/2020043090070748.html

[16] https://www.mhlw.go.jp/stf/newpage_10130.html

[17] https://www.voicettank.org/single-post/2020/02/06/20020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