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游荡的女性11：在芬兰，在北欧，崭新的，美好的，冷冽的，热气腾腾的，和阴魂未散的
本期放学以后信号塔由在芬兰游荡的粽子和从非洲回来在荷兰休养生息的莫不谷共同轮值。粽子和我是在15年前因为因为迈入同一所高中而开启了机缘，但是我们真正相知相熟却是近几年。在我来荷兰前夕，从老家经由北京去新疆旅行，就在粽子当时在北京的居所第一次体验了“沙发客”，感受相当之好，让我对之后游荡世界居住的可能性增加了一种想象。
粽子也是我这个文科生所认识的朋友中少见的懂互联网技术的人，因此在我打算做游荡者这个平台时，就立马邀请了粽子来做产品经理。经由这一两个月的沟通和合作，粽子让我发现女性简直太适合做产品经理。逻辑清晰，认真负责，情绪稳定，自驱力非常强，把控全局节奏精准，擅长沟通、能把复杂的问题清晰简单地说清楚（一个扫射：男性则普遍喜欢故弄玄虚来彰显自己的高深莫测的愚蠢）。有一次和粽子开完会我就和霸王花说，粽子让我相信游荡者这个平台真的有可能做成。女性让人更相信世界和未来，优秀的女性尤其如此。
本篇文章缘起于粽子有一天给我打电话，我听完觉得这是个好故事，不说出来就会成为心里刺，说出来写出来传播出去则会成为一把反向的刺刀，刺向那些在从中国大陆涌出来的阴魂未散的恶意。因此开始营销她写一篇关于来芬兰游荡的文章。她写得非常之好，前面是读起来非常让人愉快的芬兰的衣食住行，最后是那一个故事。看完前面会觉得芬兰对学生的福利要比荷兰还好，让人心向往之。期待我有一天也有机会去粽子芬兰的住所做沙发客和蒸桑拿！
写给想来芬兰游荡的女性：
你好，我是粽子，目前在芬兰留学。
之前我在北京读书加工作待了快12年的时间，今年2月辞职离开了北京，然后回老家休息了5个月，但在此期间我的生活环境和心理状态都没有改变太多，因为我还待在我的舒适区内，没有语言障碍，没有饮食差异，更没有孤身一人应对完全陌生环境的问题。直到一个多月前落地芬兰，在机场背着1个大书包，推着3个行李箱，才开始真的有了一个人要勇闯未知世界的直观感受和体验。
因为需要从机场先去房屋中介公司取钥匙再前往住处，所以我计划直接打车来解决，这样就不用拖着这么多行李走路了。就在我安慰自己虽然打车贵但至少方便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在芬兰打车。于是我坐在机场开始搜索如何在芬兰打车，发现2个方案：1. 使用打车软件；2. 直接站路边拦出租车。我心想这跟国内打车也差不多，于是先安装了机场推荐的打车软件，然而却很快卡在了注册这一步，因为国内手机号收不到芬兰打车软件的验证码，无法验证手机号就注册不了，注册不了就打不了车。我不死心，又尝试了另外两个芬兰的打车软件，结果都是遇到同样的注册问题。方案1无果，我也只能鼓起勇气推着行李来到机场外面的马路边，准备伸手拦车，但这个机场外边空空如也，路上没有一辆出租车，远处的停车场倒是有一些出租车停在那里，但丝毫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我心想可能是这个机场比较小再加上芬兰人少（当天在机场碰到的人不超过10个），或许等一会就会有出租车过来了。然后，我一个人站在路边，一边等着一边想着一会儿要怎么组织口语跟司机说路线，但是等了十多分钟也不见一辆出租车来。我开始有点怀疑是否能拦到出租车了，但外面站在路边的人也只有我一个，我无从观察或询问别人。就在我因为不知所措而四处张望的时候，从不远处走过来一家三口，走近以后，其中的一位男士主动开口对我说在这儿等不到出租车，需要先预约车才会过来，然后我跟他说我的手机收不到验证码无法使用打车软件，他说那你可以在服务台让机场工作人员帮你叫车。这个方案让我很是惊喜，居然还可以这么办，突破了我的认知。在表达感谢之后，我就赶紧推着行李返回机场找到服务台，服务台没有人在，但有个电话，电话旁边写着打电话就会有人过来，我拿起电话，不一会来了一位工作人员，我跟他说了我的问题和打车需求，他让我写下名字，然后打电话帮我叫了出租车，就这样我终于坐上出租车，取了钥匙并顺利到达住处。
机场打车这段经历让我深刻体会到了离开舒适区的问题和惊喜。问题就是处于舒适区习以为常的操作或解决办法在新环境可能会完全水土不服，而惊喜也恰恰来自于此，就是最终总能找到某个新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请不要害怕，尽管离开舒适区来游荡吧！问题总会有的，但惊喜也会随之而来！
在芬兰生活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到目前为止，这里除了物价高和芬兰语难学以外，其它的几乎都满足了我的需求和想象。接下来，想从衣、食、住、行、学习、娱乐这6个方面分享一下我的体验。
衣
芬兰二手商品的普及率和性价比都震惊到了我，完全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但有各类琳琅满目的二手商品实体店，还有便捷的二手交易平台APP，像是Tori（跟咸鱼APP很像，但几乎都是真人二手交易，不像咸鱼有那么多商家）。我所居住的街区就有一个综合类的二手店和一个自行车二手店，我的很多物品都是从这里买的，包括家具（这个稍后在住的模块再展开讲）。刚来芬兰是8月的夏天，我从国内带了一些夏天的衣服，结果8月还没结束就完全穿不到了。我也带了一些冬天的衣服，但是芬兰入秋以后经常下雨，而且我带来的风衣完全抵挡不了这里秋天的冷意，所以我去二手店又买了两件外套和一条裤子。其中，一件表面防水的冲锋衣厚外套，花费25欧，新商品原价要在120欧以上；另一件薄的小棉袄外套，花费5欧；裤子也是买了防水面料的，花费7.5欧，新商品原价要在50欧以上。虽然是二手的衣服，但是质量都很好，使用痕迹很少，而且二手店也帮忙整理得很干净，买回家洗一洗就跟新衣服没多少差别了。不过，我也有碰到一些同学完全接受不了二手衣服，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食
在芬兰出去吃饭确实很贵，麦当劳一个普通汉堡+薯条+可乐的套餐也要10欧以上，所以我基本是weekdays(周一到周五)在学校食堂吃午饭，其它餐就自己在家做饭解决。因为芬兰政府对学生有午餐补助，weekdays在学校食堂出示学生卡就可以2.95欧享受一顿午餐自助，自助会有3道主菜可以任选其一（多选需要加钱），然后沙拉，主食和面包基本是不限的，还有牛奶果汁之类的饮品自助，各种调料也会免费提供，调料区甚至还有瓜子仁、花生米、葡萄干之类的。学校的午餐真是无敌划算，虽然没有中餐美味，但目前为止我觉得都还挺好吃的（也可能是因为我不挑食），每次午餐自助我都会吃很多，而且即使当天没课，我也会去学校食堂吃午饭。我自己在家做饭就比较随意了，丰俭完全看心情和食材，牛奶泡麦片可以当一餐，煎三文鱼也可以当一餐，一个月下来我的餐饮总花费在220欧左右。对了，芬兰自来水的冷水都是可以直饮的，而且口感就像清甜的矿泉水一般，这里的牛奶也非常好喝，在国内我非常讨厌牛奶的腥味，来到芬兰完全爱上牛奶，价格也非常便宜，1升装的只要1欧左右。来到这边以后，我还学会了烤面包，在经历第一次把酵母烫死和第二次发酵时间不够的教训之后，终于在第三次做出了松软香甜的pulla！（pulla是一种芬兰本地的面包）
住
芬兰政府对学生不但有午餐补助还有租房补助，我租了一间独立公寓，房租是350欧/月，水、网、暖气都是包含在其中的，而且24小时免费热水供应，这栋公寓还设有免费的洗衣房、桑拿房、健身房、娱乐室、储物间、工具间、停车位。电费是自己付纸质账单，根据我的用电量，目前电费每月20欧左右。房间里的配置确实跟国内租房不太一样，是没有家具的，窗帘和卧室顶灯也没有，但是配有收纳空间超大的衣柜组合，厨房也是有齐全的橱柜、碗架，操作台、灶台，甚至还有冰箱和烤箱，我超爱这个厨房。在离住处不到200米的二手商店（这家店对学生打85折），我花20欧买了1.6m*2m的实木床（为了省10欧运费我自己分4次搬回了家，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不知道自己怎么做到的，只能说自己潜力无限），12欧两对窗帘，8.5欧一把椅子。然后，在二手交易平台Tori上，80欧买了宜家的二手床垫（后面这个卖家还10欧卖给我2个配套的床单），5欧的卧室顶灯，7欧的台灯，还有免费的餐桌和床头桌（Tori上经常会有人免费赠送各类物品，我还帮朋友在这个平台也淘了一张免费的大桌子）。最后，我在超市半价买了一个15欧的记忆棉枕头，真的超级舒服，因为睡觉对我来说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所以睡眠设施也是我投资最多的了。另外，来到芬兰之后我还爱上了蒸桑拿，现在每周都会去蒸一次，蒸完睡得更香了！
行
在芬兰，步行和骑车都是无比幸福且安全的交通方式，我甚至见过四五岁的孩子独自在外步行或骑车，因为这里不但有和机动车道隔开的人行道和自行车道，而且机动车是完全礼让行人的，经过路口都会提前观察，发现路口5米外有行人，都会先停车等行人先过再开车过去，这里的车也不会鸣笛催促，至今在芬兰还没听到过汽车的鸣笛声。我租的公寓离学校有3公里左右，开始几天是步行去学校，非常兴奋快乐，因为有一段路是要穿过森林，可以近距离感受大自然，就像是在徒步游玩，但是单程就要花半个多小时，所以我还是斥巨资100欧买了一辆二手自行车，每天骑车10分钟左右就可以到学校，去市中心也只要骑车20分钟左右，现在我骑车半小时内几乎就能去到这个城市大多我想去的地方。等到了冬天，如果雪地太滑，我可能还是需要去办公交卡，公交车费是挺贵的，单程要2欧左右，学生公交月卡是40欧/月，这也是我买自行车的原因，两个半月的公交车费就可以省出一辆自行车，我现在已经骑了快两个月，再骑半个月就回本了，不亏！
学习
我在芬兰读信息处理专业的硕士项目，两年制，每年两学期，每学期又分为两个period，我还挺喜欢这种时间划分的，不像国内一开学整学期的六七门课就同时开始，期末又同时考试。我目前这个period只有3门课程，所以现在每周只有3节课，每节课90分钟，其中还有一节课是网上答疑课，可自愿参加。课程虽然不多，但是需要自学的材料非常之多，各种论文、数据、甚至书籍要看，看完才能做作业和写学习日记（作业形式的一种）。当我第一次打开扩展阅读材料发现是一本300多页的英文书时，整个人呆住了，然后回过神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没事儿，我可以的，一页一页看总能看完的，看不完也没关系的……不过，这里的学习时间安排确实非常自由，大部分时间都是完全由自己支配，不会有人强制你学习，也不会有人催你交作业，全凭自觉，这是我喜欢的形式和环境，可以更大程度地发挥和锻炼自我的时间管理能力。
娱乐
来芬兰之前，我就是比较喜欢安静和独处的人，尤其是经历了国内防控的三年，更是养成了休闲时间基本在家自娱自乐的习惯，像是看书看影剧、听播客听音乐、运动、做饭等等，这些在来芬兰之后也没怎么变，暂时我的社交活动还没有打开太多，但是会更多地去到外面享受大自然。芬兰有着70%以上的森林覆盖率，来之前我不信，来之后疯狂点头，而且还是千湖之国，真是常常看见画里才会有的自然美景。我跟朋友去环湖骑行，沿着湖边在森林里穿梭，沐浴在自然的色彩里，同时感受着拂过耳边的微风，呼吸着高氧浓度的空气，甚至出现了醉氧的感觉。离我家步行2分钟就有一个公园，经常饭后出门去那里散散步，散步10分钟还可以走到一个正在修建的小海湾码头，也是看落日的好地点。我还常常去附近的海滩，从我家骑车10分钟左右就能到，内陆人终于实现了住在海边的梦想！沿着海边走走，吹吹海风，坐在海边看鸟飞等落日，好不惬意！
以上这些就是我在芬兰不到两个月的生活分享，真是很庆幸自己能来到这个让我可以慢下来生活、学习、享受自然的地方。如果要说有没有遇到什么糟心事儿，还真有一件，也是到目前为止的唯一一件糟心事儿，却是国男造成的，跟芬兰没啥关系。
在之前准备留学和来芬兰的整个过程中，我没有加入过任何留学群或海外华人群，因为听过一些留学朋友的忠告，加上我也不喜欢和陌生人社交，所以都是自己一个人通过搜索信息来了解各种流程和解决各种问题。唯一有过一次我在小红书上私信网友，是我想知道芬兰的公寓是否有路由器，自己实在没找到答案，于是在小红书上找到了一位和我同一所大学、并且已经到达芬兰的女性，私信询问她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来到芬兰以后发现我们是芬兰语课的同学，她也成为了我在芬兰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来到芬兰的两周时间里，我也没有加入任何有陌生人的华人群，只有芬兰语课上认识的同学群，直到我去进行人口登记。入境芬兰后需要进行人口登记，登记完成以后才能去办芬兰的身份证和社保卡之类的。刚到前两周事情太多我没来得及去登记，到达两周后我才去了芬兰人口登记处，在那里碰到了刚刚抵达芬兰的3个中国人，2位女性和1位男性，大家在等待时闲聊了一些，然后有人提议加一下微信方便共享信息，于是我加了2位女性A和B的微信，其中女性A非常热情得邀请我加入一个本地的留学华人群，B也说她就是靠着这个群里的消息才顺利来到芬兰的，我没好意思拒绝就加入了这个有着200个华人的留学群，而这正是整个糟心事儿的开始。
这个群里每天都是毫无营养的一大堆闲聊消息，尤其以一位群昵称叫IT-柯基的国男为主，每时每刻在群里说他去干啥了，超市买了啥，又吃了啥之类的。然后，一位暑假回国最近又返回芬兰的女性C出现了，她说她住的合租房，结果这次回来她发现有些放在公共区域的物品不见了，像是锅碗瓢盆之类的，然后这位叫IT-柯基的国男迅速出现化身“侦探”，开始问她室友都是哪国的，开始用国籍来分析谁有可能是小偷，说到某些国家就发表自己极具歧视性的观点，类似某某国穷所以就爱偷之类的，第一次看到我就无比难受，但我还是忍了，心想别人刚邀请我进群，不太好这么快发作。结果在参加完国际学生迎新典礼的第二天一早，我刚刚醒来坐在床上查看手机消息，发现这位IT-柯基刚在群里发表完关于圣母和圣母婊的厌女言论，又开始歧视某些国家的留学生，最可怕的是还有一些人在应和他。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尤其是在前一天的迎新典礼上，老师专门用一页PPT告诉大家：Discrimination is a crime，最终，反抗厌女和拒绝歧视给了我双重的勇气。
我坐在床上立即在群里发了这样一条消息：“首先，圣母和圣母婊是充满厌女意味的词汇。其次，不应该用国籍来揣度一个人的行为和人格，否则就是歧视，昨天刚刚在迎新典礼上看到一句话：Discrimination is a crime，仅以此句话来提醒和警戒自己。发完这条消息以后我就会退出这个群，因为我出国来留学不是为了和中国人一起抱团歧视别人的。”
点击发送以后，我就退出了群聊，甚至忘记确认消息是否发送成功，因为我每天晚上睡觉前会把连着路由器的转换插头拔掉（插头上有个指示灯太亮影响睡眠），坐在床上时还用着只有100k/s网速的手机流量。不过退出群聊倒是响应很快，群聊立刻从我的聊天记录里消失了，我才有点后悔应该先确认消息发出去再退群的，但是发完那条消息就像是给我自己解绑了一样，心里不再压抑纠结，退完群更是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许多。当天我询问了一个也在群里的朋友有没有看到我发的消息，她说不怎么看这个群的消息，又因为一大早的消息更是没在意，我就没再追问，心想这条消息大概率是没发出去。这件事就慢慢从我的生活和记忆里淡出了。直到一周多以后的一天，我在学校去图书馆的路上偶然碰到了女性B，我们互相打了招呼，她问我最近还好吗，我说挺好的，我以为就是简单的寒暄，结果她脸色开始起了变化，她说看到我在群里发的消息了，她前两天跟她的学姐（碰巧就是丢失物品的女性C）吃饭，C问B认不认识我，B说认识，C让B提醒我小心一些，因为IT-柯基和一些男性在看到我的那条消息以后大破防，甚至在Twitter上扬言要人肉搜索我。所以，B才问我最近还好吗，担心我有受到一些干扰，我说完全没有，没事的，这种国男最怂了，既蠢又坏还怂，B说没有就好，她们都觉得我那条消息说得很好，这帮国男就是这样，出了国也还是这个样子。至此，我都觉得还好，尤其是确认那条消息有成功发出去，我还是挺开心的。结果B接着说，她们因为还有些信息需要从这个群里获取，所以没法退群。听到的瞬间，我一整个愣住，大脑迅速运转思考究竟有什么信息非得从这个有毒的群里获取，我找不到答案，更不知该作何反应，就说自己去图书馆还有事就草草离开了。
之后我在图书馆学习了几个小时，期间脑袋里不断出现刚刚和B的对话，虽然垃圾男扬言要人肉搜索我的威胁让我有一点点儿膈应，也就仅此而已，因为国男的基本盘我还是了解的，但最让我难受的还是B说她们因为需要从这个群里获取信息所以还得待在这个有毒的群里，让我反复在想为什么中国女性的忍耐力如此之高，甚至联想到了那些始终离不开家暴男的女性受害者。回到公寓后，我打电话给莫不谷倾诉这件事，这才消解了我的一些难受，同时让我更加确信了在国外也要尽量远离这些国男，因为他们并不会因为出了国而有什么质的变化。借此想呼吁女性要更相信自己依赖自己，我们可以自己学会搜索信息和解决问题，不用依附某一群体，也不用依附男性，更不用为此忍受垃圾。真正独立的我们才有可能做出最本心的选择，才有能力追求更大的自由。
最后，想用最近在海边看到的极光来恢复一下被垃圾影响到的心情，也分享给你！ 总之，我在芬兰游荡得很开心，祝你也早日踏上你的游荡旅程！Welcome to Finland!
莫不谷写在后面：目前游荡世界一个非常强烈的感受是：国产男性是目光所及各种人群中最会明目张胆种族歧视的群体，无人能出其右。中文社交媒体上各种“阿三”“棒子”“黑哥”等侮辱性称谓简直肆无忌惮遍地都是，出了国的这些男性也毫无收敛。有时候会想之所以他们对“辱华”能浑身敏感点，非常本质的原因是因为他们日常每天就在辱其它一切种族，所以也会觉得别人的任何举动也是在辱自己。
我可以说，在欧洲的这两年，遇到的任何国产直男（我也在主动避免遇到他们），几乎没有一个，是不会在言谈中不进行种族和性别歧视的。之前一次旅行和另一群朋友一起吃饭，里面有两个国产直男坐在我旁边，我就听到他们闲谈时一个说：“我之前就有一个室友是印度人” ，另一个说“阿三应该都挺味儿的（指身上味道难闻）”。当时桌上有十几个人，我真的是压抑一会也没压住怒火问他俩：“你俩在这进行什么种族歧视呢？” 其中一个见我生气，气势微弱地嘟囔：“印度人身上有味儿这不是事实吗”。我当时想回复的话是：“国男又短又快不也事实吗？”但是顾及到这个男性的女朋友也在旁边，且大家还在吃饭，不想让大家眼前有一些恶心的画面而影响胃口，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这两个男的另一个，在另一次吃饭时我们旁边遇到两个德国女孩，我和她们聊天，她们自我介绍说在德国的VW工作，这个男的立马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和我说，VW是辱华媒体。我当时非常无语地和他说VW是德国大众公司Volkswagen，生产汽车的。你说的媒体叫DW，而且我认为报道事实不算辱华，各种媒体掩盖事实才是真辱华，侮辱每个中国人，把人当傻子。
霸王花和我从非洲回来时，也偶遇到了这样的国男。我们全程遇到的非洲当地的工作人员真的是热情友好，结果在check-in排队的时候，在霸王花旁边的那个国男说：“你看她（机场工作人员）对白人的谄媚劲儿。”这就是国男的二极管世界：这个世界只有谄媚他的人和侮辱他的人，没有任何平等对待他和别人的人。
之前我有两位女性朋友要来鹿特丹找我玩，其中一位要先来鹿特丹参加另一个全是华人的聚会，问我和另一个朋友要不要一起去，我问是男性举办的吗，她说是的，我说那我不会去，她问问什么，我说：“远离国男，多活10年”，另一位女性表示同意。
所以这可能是送给在世界游荡的女性朋友们的一句箴言：远离国男，多活10年。
我也经常在暗自许愿，希望所有种族歧视、性别歧视、地域歧视、阶级歧视，热爱强权的国产直男都留在最适合他们的中国大陆，不要流出来为祸人间。庆幸的是这些男性最后也真的纷纷会回去，因为他们发现只有在父权、男权和威权主导的地方，他们才能继续稳坐既得利益者。
祝福我们在游荡世界的旅途中偶遇的全是勇敢自由的女性！并始终有勇气对任何歧视行为予以回击！把心里的变成刺刀！
女性去世界游荡，不仅拓宽了自己生活可能性的边界，也激发了世界各地的女性朋友行动的勇气和力量。如果有正在世界游荡的女性朋友想分享自己的体验，加入到“在世界游荡的女性”系列创作中，欢迎来信给我们的邮箱afterschool2021@126.com！
以及在去中心化的Web3平台Matters（https://matters.town/about）邀请下，“在世界游荡的女性”系列会同步上线Matters，把文字和创作更早地在社区里推广，真正地在Web3以一种拥有主权的方式畅游（此处安全性可得到保障，因为Matters需要科学上网使用）。提示：如需查看往期内容，打开任一期你收到的邮件，选择右上角open online，就可以回溯放学以后之前发的所有邮件，或谷歌搜索afterschool2021substack查看。
延伸信息：
和你分享学习、工作和生活的日常，也共同探寻日常之外的可能性。当我们从名义上的学校毕业以后，我们进入了更加复杂的日常生活。生活面前，我们都是终身学习者(life-long learner)：学着如何和生活交手，如何安放和成为自己。《放学以后》希望是一个这样的所在：它通过文字,声音和影像，借由文章，播客和游荡世界的视频，将分享的慰藉，共同前行的力量，以及“去创造”的自我敦促传递出去。和可能性携手同行！
解锁《创作者手册：从播客开始说起》：https://afdian.net/item/ffcd59481b9411ee882652540025c377
永不失联：邮箱订阅放学以后Newsletter： https://afterschool2021.substack.com/
联系邮箱：afterschool2021@126.com （投稿来信及合作洽谈）
小红书：游荡者的日常
微信公众号：放学以后afterschool
YouTube：放学以后afterschool
播客收听：国内：苹果播客，网易云，爱发电，汽水儿，荔枝，小宇宙，喜马拉雅，QQ音乐，微信听书；海外：Spotify，Apple podcast，Google podcast，Snipd，Overcast，Castbox，Amazon Music，Pocket Casts， Stitcher，Radio Public，Word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