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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托 (Giotto di Bondone):《迦拿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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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穌受洗後第三天,在迦拿的小村落(黎巴嫩南部),基督和母親及使徒參加娶親宴席。 宴席中瑪利亞示意酒沒了,於是耶穌吩咐侍者用水灌滿石缸。 侍人將石缸注滿,基督對他們說 : 現在可以舀出來送去掌管宴席的人。 後者品嚐了水變的酒後(他並不知道這酒是怎麼來的,只有舀水的侍者知道)對新郎說: 人們都是先上好酒,等大家喝夠了,再上 劣酒。 但是你,把好酒一直留到現在。 這便是耶穌在加利利迦拿做的第一件聖跡。
喬托·迪·邦多納(Giotto di Bondone),《迦拿的婚禮》,約1305,濕壁畫,200 x 185 cm, 義大利帕多瓦,斯克羅維尼禮拜堂

1305年3月25日,被喻為聖地的斯克羅維尼禮拜堂(又稱競技場禮拜堂,位於帕多瓦市中心)被一批顏色鮮豔的壁畫裝飾,那是高利貸者恩里克·斯克羅維尼 向喬托訂做的作品。

義大利帕多瓦斯克羅維尼禮拜堂的壁畫

斯克羅維尼禮拜堂的壁畫,給人一種樸實感和敘事感。 視覺性的優雅和迷人般的詩意是這些壁畫的主要特點,而在初見端倪的現實主義中,又肯定了對自然主義的訴求,但同時又承載著迄今為止,依歸聖像的精神性。 而且,對場景的再現有意地傾向於某種平凡。 《福音》中的每個故事被分佈再現於禮拜堂的側壁,整幅壁畫屬於一個新自然主義的範疇。

要理解這場婚禮慶典的親切淳樸,我們應該回到聖方濟各亞西西那令人愉悅的宗教精神,而喬托(1266-1337)便是他虔誠的信徒。 喬托拒絕了哥德式末期的繁復,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部全新的創作。 例如,人物的身形被概括為簡單的約定俗成的中世紀模式,他們生機盈溢,充滿了體積感和厚重感! 於是,畫家賦予了所有人物一種前所未有的真切感。 例如,只要簡單瀏覽不同角色的面容,便可以看到各種情感的流露。

喬托借用的是東方基督教傳統的‘‘L’’狀桌子,它的功能是可以均等地安排賓客的位置。 畫面的最左邊是基督,坐在新郎邊上,因頭頂十字裝飾光環而引人注意。 在一動不動的謙卑侍者的虔誠注視下,基督在他面前作了一個降福的手勢。 這個手勢被坐在桌子最裡面的,一個頭頂光環的使徒看在眼裡。 另一個金色光環讓我們認出了瑪利亞,它和結構滾圓的石缸相呼應,卻與佈滿背景牆面的垂直條紋牆飾形成對比。

聚合在一起的左右兩組人物讓畫面中央的新娘顯得孤獨,她既不關心坐在她身邊的人,也不在乎那些侍從,甚至她的丈夫。 她儀態寬厚沉穩,這些賦予她一個象徵基督教新教派的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根據喬託所繼承的中世紀思想,基督用《福音》裡的酒取代了《舊約》裡的水,意為著基督教將取代猶太教。她抬起右手,如同基督,也如同聖母。 她手指輕輕夾著的食物,預示了在聖餐中贈予信徒的聖體,後者則象徵著耶穌的身體。

聖母的柔和與正在品酒的宴席主持的粗獷形成反差。 在瑪利亞平靜傷感的凝視下,這個肥胖粗俗的貪喝的男人好像並不能體會此時此刻的奇蹟,但他卻是奇蹟的見證人之一。而耶穌第一件聖事的重要記號是前景裡那些石缸,一共六口,迎合了福音的敘述。 畫面最右邊的一個侍女正將水灌入其中,這水將會變成酒。

那時,畫家還不知道(一個世紀以後出現)透視原理,可他卻在這個畫面裡精湛勾勒並開掘了一個空間:廊台。 我們可以看到廊台中央的器皿,它位於新娘的上端,而其延伸出來的垂直線正好是新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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