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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花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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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電影頒給《給十九歲的我》

下花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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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真正淪陷,是在人心。

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電影頒給《給十九歲的我》,好像也是預計之中。現在香港所有事已經陷入黑白二元對立,所有事都是鬥爭,你愈反對,對方便愈贊成,更不用說避嫌了。瓜田李下,一個頒獎典禮由政府贊助,得獎影片的導演正是該撥款機關的重要委員,正是主辦評判都是我的人,你怎夠我玩?

小弟不才,仍記得唸電影時,老師曾教過拍攝紀錄片,就算對方曾簽同意書,但最後一刻才不想公開,我們也絕不可以公開,這是職業操守,也是個人道德,我們要尊重被攝者,所謂的「藝術價值」在「生命」面前,一文不值。

波蘭電影名導演奇士勞斯基(港譯: 基斯洛夫斯基)是由紀錄片轉拍劇情片,原因是他對紀錄片的個人自省,覺察到紀錄片對被攝者的生命影響極大,在他的自傳《奇士勞斯基論奇士勞斯基》,有很多對紀錄片深刻的描述。

「在我看來,紀錄片不應該影響其主人的生活,不管是更好還是更糟,它們根本不該有任何影響。」

「那些醫生卻是那麼開通,我們成了好朋友,以至於他們不覺得我們在那裡,這就是紀錄片花這麼長時間拍攝的整個意義所在,但沒有人知道這點,特別是現在的電視記者。他們來了,在你鼻尖上粘個麥克風並讓你回答問題,你也許很機智或很愚蠢地回答,但那袒露的不是你真實的自己。」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描述,這是紀錄片的最大問題。它好像陷入自己的陷阱,和某個人靠的很近,那個人就越是想遠離它,這是很正常,根本沒法控制。如果我拍攝愛情片,我根本不會走進人們正在做愛的房間;如果我拍攝的片子有關死亡,我就不能拍一個真快要死的人,這種經歷是如此親密!……我怕那些真正的眼淚,事實上,我懷疑自己有沒有權力去拍攝它們,這種時候我就會感覺自己像處於一個沒有邊界的王國。那也是我從紀錄片中逃出來的主要原因吧。」

香港真正淪陷,是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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