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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樹的流浪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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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內心的質疑家當好朋友

直樹的流浪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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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進步。但我們並沒有這麼堅強啊,為什麼我們非得要孤身奮戰呢?」

你明明努力了,卻總感覺很無力嗎?

也許是你內心的質疑家,正宣揚著他的完美主義。

與求好心切不同,不像外界尋求回饋的完美主義,不過是一種舒適圈。明明追求著進步,卻害怕作品供人檢視與回饋,害怕乏人問津與遭到批判,這是質疑家通常的屬性。

我內心的質疑家,是個頑固偏執的人。

這兩年看了不少書跟戲,想著手開始寫劇評跟書評,半年前也開始學習基礎的混音與影片剪輯,數次嘗試剪輯出更好的Cover。但每當跨入新領域,尤其在已經花過許多心思的音樂與文字上,質疑家總會一次一次地,用強勢的態度質問我。

「你真的覺得,這樣就夠好了?這樣就能見人了嗎?」質疑家有著極高的自尊與自卑,為了保護我不受到挫敗,每當我想完成一件事,他便會出來參一腳。

那質疑在腦中不停迴盪,驅使我重新琢磨的同時,也在不停消耗我的意志。

過去的我總想著,要一個人對抗這些,鮮少把過程寫出來。質疑家也常告訴我這是窩囊的行為,事情做不好還要說出來找人取暖。

但也正因為質疑家這樣的想法,我放棄了收到人們回饋的機會,也減少攝取到能保持正向,繼續精進的動能-外界的鼓勵。

我花了許多時間才看清楚。質疑家不愛求人、喜歡靠自己,但其實他仍希望分享自己喜歡,或做得比別人好的事,以獲得認同。即使質疑家的態度總是強勢,但我並不討厭質疑家。

只是,我早該多跟內心的質疑家交流才對。

「為什麼總要質疑我?我還不夠認真嗎?」我嘗試平靜地提問。

「看看那些頂尖的人,都秀出怎麼樣的成果。不夠,還只是這樣程度的作品不能輕易公開。」質疑家以嚴肅的表情說。

「但那是別人啊,我們根本不知道能走到哪裡,為什麼硬要跟那些,已經做出豐碩成果的人比呢?」我試圖想說服質疑家。

「你不想再進步了嗎?」質疑家問。

「我想進步。但我們並沒有這麼堅強啊,為什麼我們非得要孤身奮戰呢?」我說。

經過一番來回討論,質疑家終於肯聽進我的話,默默地離去。

但當寫下每句話,唱每一首歌時,質疑家仍會頻頻出聲。

「還可以再更好。」質疑家在一旁用眼神說著。

「我知道。別這麼嚴肅,我們來當好朋友吧。再怎麼樣,這些不過都是生命的過程。」我笑著。

我看見了。

質疑家的右邊嘴角,上揚了那一點點的幅度。

2019.07 瑞典卡爾斯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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