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少女的告解筆記:欲望、性與愛的病態(之三)
【四】好奇的白兔先生
男人矮小而斯文,眼鏡的鼻墊總是不在正確的位置,令他還算清秀的臉蛋看來有些猥瑣。兩個人居然因為燈光的明暗程度而有些爭執。
「關暗一點。」
「可是我還沒看清楚妳,一下就好。」
「太亮我真的沒感覺。」女孩的口氣現得不耐。
「拜託,一下就好。」
「……。」
男人一臉探究,跪姿俯身小心翼翼碰觸著女孩的私處。
「可以舔一下嗎?太美了!」
「不行。」
「真的不能嗎?一下就好。」他的臉幾乎要貼到私處,語氣懇切近乎求情。
「不可以。」
把顯微鏡放在科學家面前、將遺跡的殘骸置於考古學者身邊,見著眼前的誘惑卻只能輕撫卻不能食,男人幾次不能自持地咽著口水。
因為亮著燈,女孩見著了貪婪渴求的嘴臉,熟悉的既視感一湧而上。
「妳好美,真喜歡妳。」
「好希望妳是我女友,當妳男友的實在太幸福。」
「想帶妳去日本泡溫泉,一定很美好。」
「妳讓我有初戀的感覺,好喜歡妳撒嬌的樣子,笑起來也很好看,太可愛了。」
「妳讓我今天當處男,見妳我就不自覺興奮起來。」
樹洞塞滿恭維的話語,連愛麗絲的好奇都無能為力,一無所知的白兔先生,仍一股勁的脫下褲子,一起把他的讚美丟進樹洞,接著再一口氣塞進去。
塞進女孩的洞裡。
親愛的白:
退房前男人把所有能帶的全帶上了:盥洗用品、小冰箱的飲料和礦泉水、抽屜的餅乾泡麵,多到連他的小綿羊後座都塞不下,還問我要不要拿。妳看,一個節儉到甚至有些貪小便宜的人,竟甘願花這筆錢,連時間長度都稱不上是春宵的時光,提及不上晝夜,真的就個把小時,既然花了這筆錢,就該傾盡所能地值回票價。
我們都只是普通人,普通到和眾多的人一樣必須靠工作維持家計,成就得不上不下、比較起來也永遠贏得了某部分的人而輸給更大部分的富有。為了那點財富活得像守財奴,以為擁有了財富卻更加貧乏,終究是錢財擁有了你,而你自願被困綁。
畢竟他最想打包帶走的,就算再喜歡也帶不走。
負擔不起。
負擔得起人生、負擔不起生活,可人就在生活裡,得這樣咬著牙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