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做最大！世界上還有太多錢等著我賺！
前年，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一段話：
關於折扣，「定價一萬日圓的商品如果變成五千，就代表這個商品只值五千日圓。用五千日圓購買價值五千日圓的商品，並沒有特別划算。」
(摘錄自《你覺得重要的事，有９成都是屁》，原書名為《《やらない決意》》，作者井口晃)
有關這本書，我曾經在方格子撰寫過相關心得，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在此閱讀：
決定「不做」，比完成清單上一堆事情還困難！－《やらない決意》
書中提到，整天關注「折扣」這件事是非常消耗意志力的，作者認為那些「折扣」商品只不過是商家把原來售價提高一定比例後，再用折扣來吸引買氣的手段罷了，因此這些商品在折扣後並沒有比較便宜，只是回到它們原來該有的價格。
既然沒有比較便宜，我們該把意志力和注意力放在對自己真正有幫助的事物。
拜這本書所賜，我只在想買東西的時候才去瀏覽商家、網站，早就把關注折扣的注意力用在需要的事物上，因為我知道，四處搜尋、等待折扣出現才來購買，所花的時間、關注力、意志力，與所節省的金錢不成比例。
這陣子有許多獨立書店發起「雙11歇業」來抵抗大通路以「折扣剝削、削減書本真正價值」的商業行為。文藝知識分子蜂擁相護，而相關的產業論述、經營戰略文章討論也很多。
我認為這些獨立商店就是秉持著一個知書、愛書的信念，用自己微薄的力量來抵抗財團的輾壓。這裡我不討論通路商、作者、出版商以及讀者之間的利益角力，我只談「尊嚴」、「骨氣」。
人都有尊嚴，作家也好，音樂家也好，建築師、銀行員，甚至街邊的一個乞丐，再怎樣都有最基本的尊嚴。例如台灣許多建築師，為了幫建商灌水提高公設比，畫了一張又一張愚蠢不堪的設計圖，屢屢犯了低級不堪的錯誤，可說是踐踏自己的尊嚴；又偏偏台灣房價居高不下，再怎樣爛的房子都有人炒作、購買。
於是，這些助長低級粗陋房市氣焰的消費者，也是踐踏了自己的尊嚴。到最後，房子出現問題不但建商不理，自己又不想花錢打官司，最後只能吞下來，又深怕房屋瑕疵影響房價，阻礙未來脫手轉賣，對外佯裝一切安好無事。
你沒看錯，消費者也有尊嚴。許多人甘受小吃店家冷漠白眼，只為了去吃一餐自己眼中的美食。這年頭，明明資金氾濫，很多人卻把口腹之慾擺在靈魂尊嚴之上。對我而言，結帳找零錢也不看你一眼，也不會說聲謝謝，就把手上零錢塞給你的店家，無論東西多好吃，我是不會再去第二次。
這個急功好利的世道，讓每個人急於得到眼前的小利，而捨棄公義，增加更多社會維持運作成本，到最後就是平白增加無謂的公共建設預算，從不在乎的人們身上榨取稅金。看看一堆闖紅燈、無視交通號誌與規則的人就知道，他們的行為使得交通號誌形同虛設，而這號誌一年的養護費用還是由人民的錢包支付的。
再回到獨立書店發起的雙11歇業。令我敬佩的在於，他們可以犧牲一天的營收，來為自己心裡的價值奮戰。許多獨立書店相當辛苦，但是在金錢與利益之上，他們更看重的是整個書寫產業與閱讀文化的頹圮。
說真的，「老子不做最大！」今天一天老子不賺錢，就為了在巨大齒輪當中頂住，一個人容易被輾碎，就多點人來參與。雖然碾碎是早晚的事，但比起什麼都不做、漠視商業行為踩踏藝文產業，這些人顯得有風骨多了。
我自己也從音樂教室的剝削當中脫離，成為「不做最大」的老子。
那年，某間音樂教室非常積極招生，一口氣幫我招了五位，於是我可以一天都在那間教室上滿五堂課，一天收入就非常可觀，更不用說一個月的收入有多少比例來自於這間教室。
但這間教室喜歡隨意更動學生上課時間，只要五個學生中間有一位請假，他們就擅自讓後面的學生提前趕來上課。但是學生都以為是我臨時調整他們的時間，結果有學生認為我喜歡動不動就更改上課時間，就不學了。
但是事情傳到我耳裡已經太晚，我只能將剩下的四位學生顧好。殊不知，又有個學生被臨時更動上課時間，結果趕來上課時無法上滿一堂課，就得讓下一位學生接著上課。這位學生的家長向教室反映，教室卻要求我下次上課把少上的時間補滿，不然就是學費打折。
士可殺，不可辱。這個事件讓我斷然與這間教室決裂，我放棄了這間教室可觀的收入，但如果不這麼做，身為老師的尊嚴將蕩然無存。
當然，這象徵著我的收入頓時少了三分之一，衝擊到我原有的規劃，這也是後來我專注在自我經營以及網路教學的主要原因。試問，如果我一直賴在這間教室，最後會如何？
就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但是今天我離開不做，這片天我自己撐起來，我不靠誰，所以我對得起自己就好。況且，自我經營之後，就會發現增加收入的方式很多，我的「收入來源九宮格」竟然不知不覺填滿了，我驚覺：
離開之後，不是撐起一片天，而是徜徉在廣闊的一片天！
這次的「雙11歇業」，雖然與我的經歷沒有關聯，但同樣為了尊嚴與骨氣，我是相當認同、尊敬他們的。當然，無論是獨立書店或是個人，都要找出收入的第二、三條以上來源，才能在不受經濟壓力的前提下，更大聲地、規模更大更久遠地，堅守自己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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