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Clubhouse 為何能帶來今日的風潮?》

(2021.2.16)

＊「前言」:

就大家所知，clubhouse 這個 app 近期席捲而來，邀請碼制度甚至在網路上被炒 作至幾百塊的價錢。在全球網絡銷售平台 ebay 上就冒現大量的邀請碼，出售 價格可高達 150 美元。且 clubhouse 的神祕性在於不像 facebook、instagram 等社 群媒體是開放給全世界所有人使用，使許多用戶產生更濃烈的好奇心。

＊「clubhouse 帶來的優與缺?」

我相信 clubhouse 這個 app 帶來的絕對是利多於弊。

條列一下其優點與缺點-

優點:互動性高、鼓勵表達、可一心二用、拓展社交、發展異溫層、快速獲取 大量知識

缺點:話語霸權、飢餓行銷

＊「是否能促進兩岸人民理性溝通?」

當然可以。當 clubhouse 剛創立還未被中國屏蔽時， clubhouse 往往有許多話 題相當刺激的聊天室，舉筆者本身為例，我曾加入的相關話題聊天室如「兩岸 三地大亂聊」、「clubhouse 要被牆了嗎?」、「中國少數民族的遭遇」、「西藏跟新 疆的朋友，我們想找你們過來聊天」、「兩岸對於台獨的想法」等等諸如此類， 可想而知這些話題在中國是絕對不被允許的，故過了不久 clubhouse 在中國馬上 就被「牆」了。

在這些聊天室當中，兩岸的青年們對於這些敏感話題都相當踴躍發言，如我在 「兩岸對於台獨的想法」此聊天室中就聽到了許多有趣的觀點，也顛覆了我對 「中國主流敘事下的年輕人-服從、盲目、聽話」的看法。舉較令我印象深刻 的發言為例，曾有個中國青年說:「我不認為現在中國能夠統一台灣，而且說實 在的中國人民現在對台灣保持一種比較冷淡、不關心的態度。」另一位中國年 輕人:「其實我並不認同我們國家現行的獨裁制度，也很喜歡台灣的民主制度讓人民可以自在發言!」諸如此類不同於我國對於「中共」人民的想像。

就算中國把 clubhouse「牆」了之後，許多中國人終於體驗到了「言論自由的快樂」、「大談敏感議題的暢快感」因而繼續翻牆使用 clubhouse，但他們的言論確 實要更加小心謹慎，因為中國的監控無所不在。到現在我們還是能夠看到些許 敏感議題的聊天室，在某些特定聊天室談到獨裁與民主的爭執時，兩岸的人民 有時還是會有些爭吵、不合，這時主持人(moderator)就扮演了很重要的協調角 色。但以普遍來說仍然能夠促進兩岸人民的理性溝通，且重點是這些聊天室大 大地幫助兩岸的互相了解，對於消除彼此在主流媒體建構下的敘事形象有一大 躍進。筆者在此也建議有使用 clubhouse 的 ios 用戶可以多多關注關於「兩岸」 (敏感)話題的聊天室，絕對能夠顛覆人們對於「中共獨裁下的年輕人」的主 流想像。

＊是否能實踐內容平權與發言平權呢?

clubhouse 著名的就是一般人民能夠和平常遠遠接觸不到的大師、名人、明星、 網紅等等進行「直接」的聊天，這也是此 app 最吸引用戶的其中一個特點。雖 然 clubhouse 看似可以不分種族、階級、身份「一起在同個房間聊天」，但仍然 存在權力結構下的話語霸權。在那些由許多大師級的名人的開的房間中，大量 的用戶爭相加入聆聽，而那些聊天室往往成為名人彼此之間的閒聊，而用戶們 只能當個 listners，甚至不如 instagram 和 facebook 的直播，普通用戶至少還能在 留言中「刷存在感」，反觀在 clubhouse，普通用戶們唯一能夠證明自己的存在的 方法只有一個小小的舉手鍵，不然就只能按「默默的離開」。

由上述可得知，筆者認為這個 app 並不能「完全的」實踐內容與發言平權，若 clubhouse 越來越成為主流社群媒體，未來趨勢反而更加可能被權力結構所滾綁 住。在這邊筆者並不是說 clubhouse 就因此是個失敗的應用程式，畢竟能夠以 「使用者導向」為主的與平常接觸不到的名人們互動、聊天絕對是難能可見 的。這也是這個程式和同樣以聲音為主的 podcast 最大的差別-使用者的可互動 性，在 podcast 中人們往往只能扮演在外聆聽的「第三人」，而在 clubhouse 聊天 室中原本身為「第三人」的我們能夠主動爭取加入話題、與他人發表意見與觀 點的權利。

引用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Clubhouse 搞「飢餓行銷」，完全打中了現代人的 三大文明病要害》對於 clubhouse 為何風靡全球的評論:這是典型的飢餓行銷， 「限量」及「名人加持」是必要的元素，加上疫情的推波助瀾，自然會創造佳 績。但與過往品牌飢餓行銷最不同之處是，Clubhouse 現象，其實是完全打中了 現代人的三大文明病要害:「錯失恐懼症」(得上這種症的人總會感到別人在自己不在時經歷了什麼非常有意義的事情，這種社會焦慮被描繪為想要與別人在 幹什麼至始至終保持關聯的渴望。)、「資訊焦慮症」(過於執著於收集各種資 訊，不管資訊是否與自己有關、是否有用，只有盡可能地收集更多資訊，不加 以分析，只是單純想要佔有。)、「名人崇拜症候群」(對自己喜愛的明星，他們 像戀愛一樣專注、瘋狂、甚至失去理智。他們掌握著偶像最詳盡、最新鮮的資 料;他們關注偶像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總結」:

clubhouse 這個 app 勢必是被看好且肯定的，最重要的特點仍是其可與大師名人 們一起「開房間聊天」，讓用戶們接觸到平時不在同個生活圈、甚至完全接觸不 到的人們，在 clubhouse 上也能達到渴望分享與表達個人想法的人們。

對我來說，clubhouse 最吸引我的是能夠快速吸取各種不同有趣的資訊。如筆者常常在 此程式上關注公共議題的討論，也在春節期間端傳媒所開的「端傳媒茶水間」 的聊天室中聽到了知識密度極高的資訊，也有許多資深記者們在「記者們曾經 遇過的特別經驗」的聊天室中聽到出社會已久的記者分享許多超出想像的經 驗。故 clubhouse 之後是否會開放安卓系統的加入、是否會改變其發言機制都是 令人拭目以待的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