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夢幻島》── 是延續生命，還是自取滅亡？讓我們一起思考進食的意義

《約定的夢幻島》是一部冒險與黑暗融合為一的日本漫畫作品。《約定的夢幻島》於2016年開始在《週刊少年Jump》連載，並在2018年宣布改編為電視動畫，於2019年搬上電視螢幕。作品在2017年獲得小學館漫畫賞少年向部門賞，下一部漫畫大賞第2名等等獎項。筆者最初接觸到這部作品是大學時有同學推薦下得知，後來就一直追看，到前一陣子才把漫畫看完。不得不說，這部作品題材十分適合成年人來看，雖然在劇情安排上還可以更好，但主題及內容深意方面都看得出是一部優秀的作品。

《約定的夢幻島》講述一群孩子為了拯救同伴而改變世界的故事。主角艾瑪、諾曼及雷是孤兒院優秀的孩子。他們自出生就被帶到孤兒院，在他們成長的路上，他們身邊的伙伴有些被領養了，有些則一起留在孤兒院等待他們的養父母。他們在院內需要定時做一個測驗，而艾瑪、諾曼及雷永遠都保持著良好的成績。然而，看似美好的生活被一次意外所摧毀。小孩們以為的領養原來是被鬼怪領走，而孤兒院並不是孤兒院，而是一個「農場」。鬼怪為了養育自己而圈養一群小孩當作他們的食物。院內的測驗更是評定小孩「出貨」的資格，分數愈低者，就會愈快被「出貨」。面對這個殘忍的真相，到底艾瑪、諾曼及雷要如何處理呢？

• 生物的劣根性

皮塔·拉托里：「人類世界也沒有甚麼區別，因為鬼正是人類的鏡子。」

身處食物鏈高端的人類能否想像有一天會成為某種生物的食物呢？大部份看過《約定的夢幻島》會認為故事的殘酷在於人類被鬼怪吃掉，甚至成為食糧，然而筆者卻認為這部作品最殘酷的地方在於生物的劣根性。在漫畫中不難發現作者對於「鬼怪吃食用孩童」的情況出現層遞現象。在一開始人人都以為鬼怪之所以吃人是因為人類是牠們的必需食糧，到後來發現其實鬼怪們可以食用其他生物，但由於想要保持人類的智慧和外貌，所以牠們選擇吃食用孩童。到了故事的尾聲，讀者會與艾瑪、諾曼及雷等人發現，其實有些鬼怪的體質根本不用以「吃人」來維持，牠們自身就可以保持不退化的狀態，但牠們依然不斷獵殺食用孩童。這種層層堆疊的方式令人不寒而慄。亦是從最後一點可看到不只是人類，這種獵食心態存在於不同生物的獸性中。牠們捕獵不是因為牠們需要食物，而是牠們享受這個過程，以及高等食材的口感。這一點遠比「以食用孩童為糧食」這個事實更為殘酷。

每每看到《約定的夢幻島》，總會令人想到現今人類的獵食行為，食用孩童就如被人類圈養的家蓄，在出生後便等待死亡。當故事發展到後期，艾瑪與鬼怪首領建立了新約定，全部食用孩童都可進入人類世界，且永遠不用再到鬼怪世界時，筆者十分期待之後的劇情。筆者期待看到的並不是食用孩童恢複人類身份後的見識增長，而是看到食用孩童從食物變成獵食者的身份轉變。可惜的是這個轉折並沒有在劇情中出現。在人類世界中，獵食不只是指食物，也有人類彼此間的「捕獵」行為，例如拐賣兒童、非法販賣器官、性交易、不同行業的勾心鬥角等等。這些行為或者能進一步地揭露人類的黑暗面。

• 進食的意義？

鬼怪：「不，那可是人肉啊，別的肉怎麼比得上。對啊，人肉是特殊的。」

不知道大家看完《約定的夢幻島》後有何感想，筆者認為題材很好，不過焦點卻十分模糊。作品除了強調食用孩童外，亦想表達人或生物存在的意義。這部作品有著一個很有意思的設定，即是鬼怪並沒有原來的外型或原型，牠們是隨著牠們吃下甚麼來決定牠們的外型，例如牠們吃了雀鳥，便會變成鳥兒。沒有原型的鬼怪成了可變成不同樣貌的存在。在故事中，有鬼怪曾說過：「我們能變成任何東西，我們因此甚麼都不是。你的身份界限，生命是你的自我意識，你想成為誰？」。某程度上，鬼怪與人類一樣，彼此都沒有原型，對於「自己」是誰抱著疑問。每個人在成長期間都會有過這個疑問：到底我們想成為怎樣的人。於鬼怪而言，這個問題是要成為怎樣的鬼怪。不管牠們的答案是甚麼，在作品中，鬼怪們都想成為像人類般的存在。這一點也許是故事刻意的設定，可以吃人肉的鬼怪都不會想吃其他生物。「進食」，這個行為對鬼怪與人類而言代表不一樣的意思。對鬼怪來說，進食代表進化與退化。而對人類來說，進食代表生存下去。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進食的意義是甚麼，筆者看到這部作品時才開始想這個問題。對部份鬼怪來說，牠們有著要吃人肉的原因。但對於人類來說，並沒有某種食物是人們必須每日攝取的，因為食物都有不同的替代品。當人們有數以千計，數以萬計的選擇時，為何還有人繼續研發不同的菜餚，甚至把一些原來不是讓人吃的東西放入菜色中呢？因為對於人類來說，進食不只是為了生存，亦是為了享受生活。但是亦因如此，各式各樣的食物進入人們的腹中，並為人們留下不少的身體問題。在漫畫中，穆吉卡曾對鬼族女王說過：「甚麼是你真正渴望的？你在害怕甚麼？你如果永遠不能滿足，你的未來會大有不同。但你只是永無止境的囚徒罷了，你忘記去尊重神明，你沉迷於奪取生命。你甚至沒有意識到你的成功到頭來是自取滅亡。」人類愈加多元化的菜色或許就是讓人們自取滅亡的第一步。人們不抱目的而過度進食，這大大影響了人們的健康。相反，有些人明白他們進食的意義就不會有這些問題出現，例如健身人士或是素食者會限制他們食物的種類和攝取量，雖然在一些人的眼中他們不能像其他人一樣享受各種的美食，但他們從進食的行為中更加明白自己對於生活的不同追求。筆者認為這個想法有助於人們限制自己的進食量，每當想到自己並沒有任何理由去吃零食或甜點時，內心就會有一道聲音制止自己，當然，對於那些進食是享受生活的人來說，這個方法並不會產生多大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