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空間】合約婚姻
楊佐培在專科實習時的師傅是一個唯利是圖、利用人脈的人,因而令他討厭出席任何社交活動,跟以往的同窗斷絕來往。
當初總編要求文雅聯絡楊佐培為此篇專訪的重點訪問人物,她一直都束手無策。出奇地,當她聯絡其公司的公關後,素來低調的楊佐培居然一口答應她這次訪問,還透過公關聯絡人提供了不少資料給她,以準備訪問內容。
拍攝完畢,楊佐培動身離開。他回頭跟文雅說了聲再見後,便步出攝影棚。
文雅坐在攝影棚中的沙發沒有動。
一響短訊鈴聲把她的魂魄拉回來。
「我是楊佐培。賞面今晚開始我們第一次的約會嗎?」
這是第一條短訊,文雅並沒有回覆。
回到報社,文雅正在收拾她的私人物件。她要帶走的,只有她的私人筆電,還有她和阿臣與Garfield的合照。
「下午六點,我的助理會載你去目的地。」
這是毫無預警下的第二條短訊。
「你要帶走的東西多嗎?我還要排練,要遲些才能和你一同回家。」
電話筒的另一面,阿臣關心地問著。
文雅不敢跟阿臣提及楊佐培跟她開出的條件,更加不敢問阿臣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赴約。
「只要拿筆電而已……我晚上約了同事去farewell,你不用來接我了。你明天開始正式on stage,排練後早點回家休息吧!Garfield在家等你唷!」文雅故作淡定地回答,怕阿臣會從她的聲音聽到任何蛛絲馬跡。
文雅被帶到一家五星級飯店,楊佐培已經在飯店大堂等候著,約會地點是飯店裡的西餐廳。餐廳服務員戰戰兢兢地把他們帶到餐廳裡一個隱蔽的位置,面對餐廳門口的主位已經預先擺放了一個靠墊,楊佐培紳士地為文雅拉椅子,示意她坐在主位的對面。安頓好後,餐廳經理已經在旁準備為他們服務。
餐廳經理Kenny第一時間為二人送上飲品。楊佐培是這家餐廳的常客,Kenny自然知道他的喜好。而Kenny卻果斷地為文雅直接遞上一壺溫熱的白開水。
「女生喝溫水對身體好!」楊佐培欣賞Kenny對他的女伴細心備至。
但事實是,文雅從來滴酒不沾, Kenny是為免她被灌醉,要先下手為強。
文雅、阿臣和Kenny從小在芭蕾舞學校認識、三人青梅竹馬。兩人一個眼神交流,勝過千言萬語。
「李小姐的,前菜要consommé吧!主菜要菲力牛排,四分熟,不用主食換成炒素菜,記住不要菇類和深綠色的!不用甜點,上一份草莓配無糖香草籽鮮奶油好了!」
楊佐培沒有詢問過文雅的意見,直接為她點餐。他這個行為令她直覺認為他就是大男人……儘管他為她點的,都符合她的胃口,但還是有偏見。
上過主菜後,楊佐培開始說明他們這段合約婚姻的條款內容。
「要你確定懷孕及胎兒穩定後,我們才能結婚。若嬰兒未能健康出生,合約不成立。健康的孩子滿周歲後,便離婚。離婚後的一筆過贍養費……男娃是女娃的一倍。」
聽到這裡,文雅已經沒太大的胃口繼續吃下去。
「若生第一胎是女的,你可以選擇生二胎。若二胎是男娃,你可以得到一筆額外賞金。但若果二胎還是女的,你不會得到額外金額,如此類推。任何情況下,孩子的撫養權,全權歸楊家。你離開後是沒有孩子的探訪權。」楊佐培一路品嚐著他的香煎三文魚排、配一杯Chablis出產的Chardonnay,全程冷漠地講出條款內容。
文雅一直默默的聽著、思考著,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上過甜品,服務生為楊佐培遞上一杯牛奶咖啡及一小罐楓糖醬。他直接把整罐糖漿倒進咖啡裡。
文雅的是熱美式,她不是螞蟻人,不嗜甜食。
「你下星期一開始上班,當我的秘書吧!」
語氣上,這不是楊佐培對文雅的提議,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