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安,这里是苇如诗社
零.缘起
在香港中文大学创办诗社似是一个偶然的契机,它源自于一个灵感,一个冲动,一颗自由而浪漫的心。在这个物欲横流,功利主义的时代,诗与纯粹的理想似乎与我们的日常生活渐行渐远,祂恍如一个童年的梦,也曾唤起过我们的纯真,爱与好奇心。学院的规范,科学的范式,似乎我们的教育总是给予着我们一套既定的标准,确定的答案,而当我们迈步走过人生的风雨,那些生命的选择,青春的意义,似乎又蕴含着无限的可能性。人生也许本是一场无止境的负重,而我们介于超人与末人之间。太多生活的真实需要我们去感知,太多纷扰杂多的现象构成了我们世界的谜。当我们被抛向这片存在之域,我们就是在经历一场向死而生的旅途。我们困惑于存在与时间的奥秘,不安的灵魂渴望着超脱于生活之网,奔向星辰大海,理想之邦。而诗歌正是我们超越此在,“问道青云天”的道,我们精神的苹果园。寒冬是最残酷的季节,哺育着阳春的蓓蕾,混合着记忆与新生的欲望,拨动着沉闷的根芽,在一阵阵春雨里。我们播种下苇如诗社这棵小树,也希望有朝一日祂能成长为参天大树。希望苇如能点亮香港中文大学与中文诗歌的一盏明灯,指引着我们理想主义的征程。
壹.诗性与自由
诗是哲学这一科学的开端和结束。就像从朱庇特头颅中飞出的密涅瓦,哲学源于诗这一无限的神性存在。最后哲学又返回到诗,一切分裂的东西都在诗的神秘源泉中汇合。
——荷尔德林
我常常害怕生命也许等不及我的笔搜集完我蓬勃的思绪,自我就如转瞬流星般消逝,划过寂寞的长空。我恐惧那种巨大的精神压迫,工业文明的异化,害怕那种精神抽离于真实的幻灭感,当我诗性的笔触无法捕捉那瞬间的情愫,陷入长久长久的痛苦与麻木之中。一个诗歌的邦国对我来说似乎已是太遥远,在这理性主义的时代,如一段遥远的梦,我感到难以寻觅祂的源流了。乍现的灵光,冲动的激情,迸涌的火花,如刹那雷鸣电闪般的倏然而逝,这对于人来讲是多么脆弱的存在方式,但我仍在希望着,摸索着,寻觅着,所谓诗的神秘与不朽。
现代性的自我是多么的脆弱。浪漫,理性,主体,解构,破碎的语义与句法,崩坏的结构,这些似乎构成了现代人的生活方式。而古典主义的瑰玮和庄严又时常呼唤着我们回归一种典雅的范式。每一个现代诗人似乎都曾迷惘过他们所从来的源头,所将去往的方向。而在变动不居的世界探寻一种不朽的诗性与神性,就成了我们诗人的使命与责任。“周邦虽旧,其命维新。”我们正是居处于传统与现代,中国与西方的交界点上。正是这一多元文化的背景,赋予着我们全新的使命。
我们往往会共情于英年早逝的诗人。他们的短暂人生与不朽诗思间那种戏剧性的张力,那种生命力的表达,往往给予有限存在的个体以一种超越性的震撼。当人蛰伏于病榻,生命力衰竭之时,往往能尤其感受到这种诗性背后的力量。正是这种力量带给我们的文字以超越理性边界的表达,引领自我灵魂通向生命的凯旋。
诗是什么,一种文学的活动,一种语言的形式,一种自由,一种感受存在的方式,祂建立起语言与世界之间的一种丰富与复杂的感性联系。结构化的理性生活带给生命以确定性与稳定性,但同时成为自我的牢笼与网,捆缚我们自由的心。诗即自由,予我们以生命的平衡。
贰. 梦与诗
我不能抓住诗歌
是的
我不能抓住诗歌
但每逢生命张开裂隙
我也会睁开诗的眼睛
我目睹的诗歌 疾驰如彗星
它在雨天靠近 在黑夜闪耀
在某个晴朗的早晨黯淡
接着不辞而别 向深空远行
我的诗歌
只是当彗尾扫来时
于短暂柔软的心上
星芒烫下的几行痕
是的
我不能抓住诗歌
但诗歌划过我
留下敏感的根
我浇灌虔诚、天真
用于肥壮的
是熔融的情绪里淬的
墨红色的恨
2022 年 9 月 19 日凌晨 苇如诗社谢承熹于中文大学宿舍
叁. 苇如诗社
“苇如”取自于《赤壁赋》:“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蕴含自由之意。我们希望诗社能成为联结香港中文大学校内外诗歌爱好者的一条精神纽带,一个自由表达与交流诗歌文学的平台。我们兼容古诗与新诗,联结中国与西方,兼修诗作与诗论,并对一切其他相关文学与哲学形式保持多元性与开放性。中文大学是新儒家思想的主阵地,是新亚学派的所在。如今,它似乎也呼唤着一个中文诗社的成立,一个新的中文诗歌流派的诞生。我们只是一群大学生,离成为诗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时间会给予我们答案,见证我们此刻非同凡响的意义。
最后,以《死亡诗社》中的台词为诗社介绍的结语:
I went to the woods because I wanted to live deliberately…
I wanted to live deep and suck out all the marrow of life!
To put to rout all that was not life…
And not when I came to die,
discover that I had not lived…
我们以诗歌为核心载体,为大家提供一个多元、包容、可以自由创作及抒发自己感情的浪漫创作平台。
世上有味之事往往无用,让我们饮无用之酒,钟无用之情,写无用之诗,正所谓:“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文案|云睿琦
编辑|田锦儒 吴红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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