捍卫马克思5:马克思,时代精神、世界良心
(连载一) 世间学问、实践,不离六识,皆眼耳鼻舌身意之妄识妄测相缠而成此种种结构、体系,如痴人说梦,可笑可怜。马氏,于六识作活计之最通透者,虽困于六识而不知,实非其过。东西哲人,能过其人者,古今觅之不可得也。 马克思非马克思主义者,此乃古今之大实话;世人多执马氏片言只语而誉之毁之,岂真识马氏?马氏,于六识作活计而集其大成,穷世间六识活计之极致,非贯通古今东西学问、实践者,岂能检点之?即如列宁者,犹非其属,遑论其余? 人,不离我执,于六识间必寻一可执之物,或道、或理、或上帝、或真理、或规律,或自由、或自我、或大梵、或主体、或心、或此在、或存在、或世界、或实践,诸如此类。执一可执之物,必有与之相对者。执上帝者,有被救之牧民相对;执真理者,有谬误相对;执主体者,有客体相对。古今西东,莫非如是。 西学自希腊而始兴,主客之分野乃其一大根本。理论,依词源相关于静观。静观,不离能静观者与可静观物。古今多有痴汉,立主客合一、主客统一,实不知主客皆妄识妄测相缠而成,幻中求一,真痴人也。主客分离、主客统一,皆幻中求幻,执之而相诤,诚可悯矣。 《大学》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实通于西学之静观。国人好胜,皆言国学有功夫,西人难晓。然则,有功夫无功夫皆死工夫,幻中求幻,徒劳捉空而已。 (连载二) 东土旧学,归根于易。易之观照,以被观照者为依。如此观照,巫教所源;天人合一,巫教所流。巫教,世间共有之原始宗教,国人所好之祖先崇拜,亦源于此。由此而有儒家之“克己复礼”、道家之“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儒,不离易。易之范式,即巫教以被观照者为依之观照模式也。 此论,判尽东土旧学,前无古人而不必古人。若无佛法东来,东土学问恐恒困于此。宋理学、明心学、道内丹,窃禅宗皮毛犹得大变大兴,竟复出主入奴,人心之可怜诚可笑矣。然此难掩东土之大乘气象,禅宗于东土而光大,终不负了前人万里取经之苦心。 以被观照者为依之观照模式,非类唯物之论。如以上帝为被观照者,岂属唯物?唯心亦然。理论之模式,即观照之模式。有一观照模式而有相类之理论传统,此乃民族、时代之指纹。唯心、唯物,二元之陋法,不离意之妄测,皆本诸观照。离观照,无一理可论矣。 以被观照者为依之观照,非独盛于东土,古希腊亦然。此法乃华夷所共依,同源诸巫教,名之谓“巫教观照范式”。凡有论而不离此范式者,皆巫教之子孙,蒙昧之痴愚也。前康德之西学,皆其属。西学无康德,则万古长夜,马氏亦无由得出矣。
转自─缠中说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