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痛苦
今天和一个YouTuber聊天,感到了久违的活人感。
一直以为自己坚守的常识终于得到了确认和回应,一直以来的痛苦得到了应该有的同情。一直以来的孤独不再让我有的时候傲慢有的时候自卑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因为很多时候,我都渴望找到一条通往人群的路,即使对于人群时常鄙夷不已。
他对我说的方式,先吸引相似的声音再筛选,我虽然听着却半信半疑。
如今却感到,只要给我一个不用担心被封掉的地方说说话,我都能感到巨大的安全感。
在那个地方真的太没有安全感了。即使把强奸打成qj,没有别的词汇,也会很快变成自己可见。而自己可见的东西太多,不删除,账号就会被封禁。
而一个账号封禁,已经有的电话号就无法另外注册账号。另一个电话号码又得再次和自己的身份证相联。
我在最开始需要出示身份证才能注册手机号的时候是有敏感和恐慌的,可是后来也渐渐忘记和掩盖这一切。
在这个地方很多事如果不去学着看不见,就有很多东西看得太清楚。然后可能会坠落到疯狂。
别的地方智慧是馈赠 ,在这里基本的清醒和理智都像一种惩罚。
印象很深的是一个俄罗斯朋友说碰到一件糟糕的事中国人怎么说。
我当时愣在那,然后像试图逼近正确答案的学生不确定地给了一个应当正确其实保守的回复“太糟糕了”。
她很敏锐地告诉我这是一个过时的用法。
我突然意识到,当一件糟糕的事发生,我的长辈会对我传授低头之道,我的朋友要么说run要么让我忘掉。
我们从不触及问题本身,说它糟糕好像一种无力的重复,已经失去意义。
无力至此,人生如何不让人痛苦。
痛苦太多却也似乎没有理由死 。
“发生什么了就要死?是不给你吃还是不给你喝?”我的父母会说:“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说自己的灵魂腐烂多时,可以吗?
大脑因为许久不敢用或者逼着不用,像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学生,坐着牢,试卷上不敢写任何证明。写上即刻成为你的罪证。
眼睛闭着,怕睁开之后再次崩溃,或者惶惶不安无法继续在那平静度日。
嘴巴闭着,怕张开就要苦吟,每个细微的痛苦反应都是对这个地方的控诉,而那个巨大的怪物容不得控诉。
任何感官都必须关闭。积压的抑和仇恨,在合适的时候倾泻到无辜的人身上。
比空洞却自以为是的道德,比对流氓这个概念的理解和基本操作,比麻木到底有多宽广和深刻,比痛苦究竟能被压抑到何种地步,体面地憋屈着。
可我是个活人啊。
可恶。
今天开闸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