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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受必悅宬貫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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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語人設:子張子夏

月受必悅宬貫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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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蔡之間場域、論語人設

關於場域及人設

從論語、史記孔子世家摘點得到的面貌:

陳蔡之間:孔子與場域

陳蔡之困、陳蔡之厄、困於陳蔡⋯⋯
我總奇怪怎麼不叫陳蔡突圍戰、陳蔡之鬥之屠。
我只取陳蔡之間。

先說孔子。
孔子此時大約六十三歲。再十年左右,他會逝去。
說出他自十五歲、一路到七十歲的,十年目標與自我總結。
他死前,顏回、孔鯉、子路⋯⋯都先他而去。他痛得要死。天喪予。

我猜孔子在陳蔡之間,是有想過會逃不出去的。
理由是幾乎所有記錄,都在唱歌,但自己唱。相對於論語紀錄:

子於是日哭,則不歌。
子與人歌而善,必使反之,而後和之。——《述而

孔子重視樂理、歌聲,唱不好聽寧願不唱。
有人唱得更好,寧願和之。
但在陳蔡之間,孔子講誦弦歌不衰,有沒有人和之?若有,必是顏回。

陳蔡之間,從者病、絕糧⋯⋯子貢、子路也生氣、快受不了⋯⋯
子路是常常生氣,不悅。但

子貢色作

這四字組合,很少見,很大聲。
我覺得有故事。雖然已經很多了,但我覺得還有。

場域有沒有水我不知道,我當作沒有,設計成沒有。
陳蔡徒役之圍,不殺卻又不做絕⋯⋯子貢還能用錢去買米飯。
聽了很催眠的倫理小故事一堆,最後子貢還能突圍。

楚昭王迎兵來接。

糊裡糊塗結束。

去了七天是吧子貢。很詭異。
我想腦補成小說。這是動機。
但完全不想要陰謀論,陰謀論很無聊吶。


我看的文獻沒有細講陳蔡徒役在謀議什麼細節,
只擔心孔子即將去楚國,所以我加了地形之困。
盡力營造一個孔子還能唱歌、卻不詳細說明陳蔡之徒心思的環境。
不想以刀兵加之,不想手刃孔子——或是不能?
我不說明,我也不知道。但徒役們大概是難以溝通的。
徒役背後是「為自國利益著想」的陳蔡士大夫,徒役甚至可能是農民。
或許是收錢辦事,或許是告訴他們:這些傢伙身上有錢。
陳蔡士大夫也許是圖個雙手乾淨。

孔子的學生會射御之術,我一直是看成有統兵能力的。
面對「徒役」,能怎麼辦?我甚至是當成肺炎病毒在寫。
寡不敵眾,無影無形——你能拿病毒怎麼辦?
封城、WFH、坐看家徒四壁坐吃山空,能怎麼辦?
描得好不好,我自己不好說,自評還好,泡泡消了。
技術可以練習更好,但我是想描這個。

當然這些背景文中一句不解釋,也不是賣弄我知,
就時間、篇幅、技術不夠而已。但我盡力。

絕糧絕水、沒有農戶、什麼隱士狂人唱歌指路等等。
這個環境幾乎是伯夷叔齊餓死首陽山的絕境。
孔子很難高興的唱歌、但他還是在唱,身邊也還有從者,
門人會生氣、會懷疑但是寧鬥不降。

是日哭而不歌的孔子,還是在唱、即使很難聽。
原本有人唱得更好,孔子寧願激勵他、配樂也欣然,
但陳蔡之間他自己唱、一直唱,是詠唱團體補血嗎還是靈氣加智力。

我猜測他是,沒可能算到自己有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
我猜測他在陳蔡之間有想過這是死亡。

孔子門人於陳蔡之間

子曰:「從我於陳、蔡者,皆不及門也。」——《先進

這句大概是十年後說的。
誰在誰不在,我是沒有細考的,當用則用。反正環境有了。
可以知道一下的是孔子學生當時大概年紀:

子路大約五十。
閔子騫、曾點、顏無繇、孔鯉,大約四十餘,
顏回、宰予、子貢、冉求,大約三十,公西赤二十多歲,
子夏、子游、樊遲、曾參、子張,毛頭小子,還沒二十呢,
也不知見面禮束脩豬肉乾奉了沒。

輩份差別首先就是,仕途吧。在不在孔子身邊?
未必可靠的史實記載:死了沒有?
或問:陳蔡之間二三子,到底多少人?夠不夠是軍事力量?或是傭兵部隊?
上下命令如何?組織結構如何?有直系、派系、親疏嗎?
我不知道啊嗚嗚嗚——讓我穿越吧。

練習寫小說嘛,大概看一下就好了。
可是我知道了大概,又不寫明,寫明反而被綁住。只讓他們說話。
我想年紀相當、同儕競爭這種事,也不必孔子倫理規定吧?
看論語,誰都跟誰說話,誰問我跟誰比怎麼樣,
大約知道一二即可。小說嘛。

一些小性格,對話之中反而彰明。
不排序來一個個看:

子張之性格、問答

子張,聰明過頭。狂。一字評就是狂。
大家聽慣的過猶不及,過是子張,不及是子夏。
狂者進取是子張,狷者有所不為是子夏。
大概一樣聰明,甚至子夏更聰明。
但這個子張就愛跟子夏比。就是要事事勝過子夏。

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
子張曰:「子夏云何?」⋯⋯——《子張

交就是交友。
會被斷章取義變成子曰的,大約會是後面,所以我不取了。
取此說明子張之性格,也可說明,子夏的教育確實是會讓門人產生疑問。
而這個門人去找子張,那是叫做請鬼拿藥單。
就算我們假設,孔子說的話都對,但孔子因材施教,
給子張子夏的教誨,根本就會是兩個極端。

怎麼交朋友呢?先看看子張的朋友說了什麼:

子游曰:「吾友張也,為難能也。然而未仁。」
曾子曰:「堂堂乎張也,難與並為仁矣。」——《子張

子張大概很討厭跟不如己者相處,浪費時間。
這樣子的人,即使有了朋友,也是想學習、想要比較。

然後想要勝過。

事事也要比。子張,你的朋友會壓力很大。
就算你跟他交往,是認定了他的才能。


??問?,?曰:『⋯⋯尊賢而容眾,嘉善而矜不能⋯⋯』——《子張
這只能是孔子對子張交朋友的建議、教誨。
子夏門人就是門人,沒有資訊,只能當他是引子。

今日之語,叫做:
「盡量去看別人的優點,別老抓著缺點不放。」
「去稱讚別人的好,就算那個你看起來有夠簡單。」
「去走入大眾,去接納不如你的人,欣賞他們。」

子張啊子張,子游子夏何人?十哲的文學二人。
一個子夏你總想勝過,他根本不理你。
一個子游跟你交情比較好,但連子游都受不了你啊,子張。
被人三次污衊殺人的曾子,也說你難以並為仁。

整天問為政、顯達、做官的你,
也不是政事學門的二哲。你就那麼了不起嗎?子張?
要賺錢,有子貢學長,要辯才,有宰予學長。
你就那麼了不起嗎?子張?

誰還能跟你在一起?
但我也只罵子張一句,透過他自己的嘴:

『予!汝朽木不可雕也,卻可雕狂簡?』

若考慮年紀這麼說,是有點沒大沒小。
史實的年紀落差就當作,我偷偷的罵吧。
人家宰予學長是沒什麼架子,腦袋也是古靈精怪,
但他晝寢的時候,你也不知出生了沒。
這句狂笑曰,輪不到子張你來說。
但我要把它塞進你的嘴裡。

因為很像你會講的。



子夏之性格、問答

子夏,敏。前述了許多。
但子夏太多對於弱者的同情。

子謂子夏曰:「女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雍也

子夏絕不是小人。子夏絕對是——至少是儒者。
「子夏啊,碩士畢業不是你的頂啊,簽博後吧。」孔教授搓手(誤)

司馬牛憂曰:「人皆有兄弟,我獨亡。」子夏曰:拍拍

樊遲問1+1。子曰:「2」樊遲未達。子曰:「去找子夏」
樊遲退,見子夏。

斷章取義。

子夏好暖啊。對於遲愣、跟不上的同學來說、需要安慰的朋友來說。
子夏有才,但不整天巴著顏回,就想著學更多。

他直覺就是走入人群。
子夏很細心、很敏感。對文學,自有一套。
子夏或許給他一本詩經,他本就能沈浸其中,甚至不問。
甚至不問孔子。


但子夏知道,世界上是很多笨蛋存在的。
子夏知道不是每個人都那麼捷悟。
子夏希望知道樊遲那麼笨,是怎麼辦到的?
子夏覺得顏回學長顯於外,跟樊遲差不多笨⋯⋯
卻是大智若愚。為什麼?

自己讀到、學會,子夏不滿足。
怎麼教,能讓樊遲也悟到一樣的,他很有興趣。

甚至,更有興趣?

子游曰:
「子夏之門人小子,當洒掃、應對、進退,則可矣。
抑末也,本之則無。如之何?」
子夏聞之曰:「噫!⋯⋯——《子張

聞之曰。
非對曰。可見,子夏也有溝通的問題。
笨蛋愛去找子夏,聰明人就離開他了。

其他孔子弟子,覺得這也太過頭了。
掃地掃得出掃地僧嗎?
所謂學習,只是應對進退嗎?不是捨本逐末了嗎?
子游子張對於子夏的獨特教學,也不是空穴來風,雖然我前面罵過子張。
一個自定義「笨」的人,跟子夏相處也沒什麼。
如果自認還有三分聰明,在子夏門下,會掃地掃到懷疑人生。

我舉個例子:
或許子夏就像是一個國文很好的數學老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教完,不教加法,教:
「壹貳參肆伍陸⋯⋯」
有人跟不上,貳不會寫,子夏老師很有耐心的一筆一劃教。

(叮咚叮咚)
國文課子游老師:「九九乘法表都背完了嗎?今天這段課文會用到喔。」
學生面面相覷。

之類的。
這跟子張的狂不同。
但子夏又那麼好,什麼也都肯解釋。
例子是很極端,這就是子夏的問題。太過體貼的天才。
想像不了笨蛋心靈,又不忍心「色難」的天才。

回到子夏門人問交朋友:

子夏之門人問交於子張。
子張曰:「子夏云何?」
對曰:「子夏曰:『可者與之,其不可者拒之。』」——《子張

「可者與之,其不可者拒之。」
於是,這只能是孔子告誡子夏的。子夏傳下去對不對不知道,
因為門人的面目是不清晰的,
他在這裡只是一個對子夏有所懷疑的學生。

我也猜想這時子張子夏沒有很年輕。有門人嘛。
同時也是,沒有更老一輩能問,顏回先於孔子去世,
其他,分了派系。這就漸漸變成我沒興趣的故事了。

我只以角色論,太難的我也看不懂。


子夏問孝。
子曰:「色難。有事弟子服其勞,有酒食先生饌,曾是以為孝乎?」——《為政

子夏在論語很少發問。問過一句詩經,還有問過孝。
孔子或許擔心子夏太過注重細節、形式。
又或是,子夏的確有內心把人當笨蛋「這也不會」的神色,
只是表現起來跟子張不一樣。

也或許子張子夏家庭出身就不一樣。煩惱的就不一樣。

子夏沒有問仁的紀錄,只是替孔子解釋對樊遲的解答。
能做到什麼他不懷疑。有點像顏回,但又太過敏感了。
子夏的眼中是弱者(是樊遲),顏回眼中只有孔子。

問問題,我想子夏寧願多問自己無數次,
也不想像子張那樣,透過問問題來言志。
子夏不說,但他大概瞧不起子張。
也許家裡有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
這方面,我也不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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