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秘密生活(24)

打開話匣子之後，英敬接著說，原本是姊姊去學鋼琴，姊姊回家練琴，看著看著、聽著聽著，也跟著學會彈鋼琴，不過，沒有正式拜師學過就是了，媽媽曾跟爸爸提議讓我也去學，但爸爸不高興地反對怒斥：「男生學什麼鋼琴！」媽媽也不敢堅持讓我去學。

看著英敬修長的手指，素華心想這應該是畫畫的手、彈鋼琴的手，卻因為傳統世俗價值被扼殺了。開口問英敬：「這張CD彈奏的鋼琴家是誰呀？真好聽。」

英敬拿著CD外殻給素華看，並說，這張是ECM唱片出的《科隆音樂會The Koln Concert》，由鋼琴家凱斯傑瑞演奏，完全即興地彈了六十幾分鐘，樂章優美如詩，是爵士樂迷的最愛，也是我最近愛聽的音樂，凱斯傑瑞透過音符自我解放，如波濤起伏的明亮琴音，有時放縱，有時輕撫人心。

素華說：「我其實不太懂音樂，但這張鋼琴獨奏真的很好聽，可以看看你的書嗎？」

英敬回說：「可以呀！家裡給的生活費，我把一半拿來買書及音樂，這些是我的精神糧食。你可以挑幾本喜歡的書帶回去看，改天再還我就好。」

素華起身蹲在書架前，翻一翻這本書、那本書，有的讀幾頁就放回去，有的覺得內容挺吸引人，就放在書桌上，打算借回家看。英敬則躺在單人床墊靠著大抱枕，一派輕鬆，看著原本放書桌上未讀完的書。

《科隆音樂會》播完一輪，素華看了看手錶，已經8點多，跟英敬說：「我該回去了，這兩本書借我回家看。」

英敬起身打開房門，向外探了探頭，接著說：「走吧！我陪你去搭公車，這裡到興隆路的公車很多，也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