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華狂想曲》
<之一>
冼華在「袈裟」的房子中,叼著那支他很喜歡的煙斗。
他剛剛叫手下準備一些攝影的器材,因為他準備又攝製一些講話短片,交給電視台轉播。
不過這次和以往的講話都不同,這一卷講話並不會立即播放,它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才會叫死敵「蒙選之國」感到最頭痛。
攝影器材就緒,於是冼華清了清喉嚨,直視著攝影鏡頭緩緩說道:
「各位信奉阿拉的伊斯蘭兄弟!相信大家一定很驚訝,為什麼還能夠見到我在地上和大家講話:上星期我們的頭號敵人屎塔糊宣佈了我的死訊。告訴你們:我比你們更驚訝!沒有人比一個人看見自己的死訊由一個無恥之徒宣佈來得更驚訝,那些所謂的『證據』簡直是不堪一擊之至。
我知道,大家會為了我而感到悲傷,又或者會擔心『蝦媽獅』的大業會否受到阻礙。讓我來告訴大家:不會!今天我雅雅.衣巴謙.嚇山.冼華仍然生龍活虎的站在鏡頭前,而且我仍然在部署怎樣給蒙選國一下類似去年十月的迎頭痛擊!大家拭目以待吧!」
冼華滿意地笑了,他知道,就算他最後能逃過蒙選國的追捕,他也有死的一天,而屎塔糊幾乎必然可以找到他的屍首耀武揚威一番:所以當他的手下將這段對話在他的「死訊」公佈後交給自家電視台,一定能給頭腦像開了個洞般簡單的美國 #福音派徒 和「小意粉」添上不少麻煩。
惟一可惜的是,他將沒有機會親眼看這個死敵手忙腳亂手足無措的狼狽樣子了。
<之二>
蒙選之國某個監獄的的一個陰暗的囚室中。
一個滿臉鬍子的男子滿身的鮮血的被掛在一條木柱上,倔強的在喘著氣。旁邊站在一個整齊制服的軍人,也揮動著滿是鮮血的鞭子,饒有興味的看著木柱上的犯人。
「冼華!你倔強下去有什麼意思?現在全世界都當你是死掉的了。無論我們怎樣對待你,這個世界都是不會知道的!你還是乖乖的和我們合作吧!」軍官大聲的向犯人說道。
「願阿拉降罰你們這些惡貫滿盈的暴徒!」木柱上滿身傷痕的冼華也大聲的說。「就算要我真的死,我也絕不會背叛伊斯蘭的信仰和你們這些踐踏我們信仰的人合作的!你別妄想可以從我的口中得到什麼資料!」
突然外面有另一個小兵跑進牢房,附耳對手執鞭子的軍官說了幾句。
「這麼快就研製成功了麼?」軍官陰側側的笑了起來,「那實在是太好了。」頓了一頓,對小兵說,「趕快拿進來吧。讓我們這頭號通緝犯看看,到底是他的阿拉厲害,還是我們蒙上帝賜福的高科技可怕。你以為剛才的鞭打是重頭戲?錯了,那只是讓我過一過癮而已!」
冼華了不禁心中發毛,但仍倔強的說:「真神阿拉會保佑我不受你們這些魔鬼的侵擾的!」
軍官又陰側側的笑了,說:「好,我們就等著瞧!」
小兵向外面揮了揮手,然後一個頭髮蓬鬆,穿著一件好像十年沒有洗過的醫生袍的老頭走了進來,拿著一根試管,載著一些黃色的藥水。一時間,牢房好像多了一點詭異的氣氛。
「拿針筒來吧!」軍官對小兵叫道。不一會,小兵就拿著一根不甚乾淨的針筒走了進來,遞了給軍官。
軍官趾高氣揚的對冼華說:「就看看你的真神阿拉怎樣保佑你!」說著就將試管裏少許的黃色的藥水注射進冼華的手臂內。冼華雖然一臉恐懼的看著試管,但奈何全身都給縛得結結實實的,掙扎也掙扎不來,只好瞪著這個無法無天的軍官,看著他一臉的獰笑的看著自己,像看著一隻現在可以任由他魚肉垂死的野獸一樣。
漸漸的,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了,他開始覺得對自己的意志力失去了控制,開始想不斷說話……
軍官在冼華對面拿過一張椅子,好整以暇的拿過筆記本和筆,然後用異常柔和的聲線問冼華:「冼華,告訴我們,你還把其他人質藏在什麼地方?」
<之三>
「袈裟」的「拉髮」。
一陣緊密的直升機聲在堡壘附近響起,然後,只是一瞬之間,一大批全身黑衣,手持長槍的軍人踢開大門,然後旋風的對堡壘的每一個角落作仔細的搜索,又將所有攔道不合作的人射傷或殺死,其餘的都給制服,反手綁在大廳的一個角落,等候指揮官的發落。
最後指揮官帶著十個突擊隊的隊員來到三樓,見到一間大門緊閉的房間,房內傳內一陣陣婦孺哭泣的聲音,哭音中有人用阿拉伯話說一些他們聽不明白的話。
指揮官對站在最前的隊員點了點頭,然後這個隊員就大力踢開大門,然後像念書一樣大叫:「所有人立即舉高雙手!任何妄動的人都將被格殺勿論!」
然後大家都帶點尷尬的看著他們眼前的情景:十數個全身黑衣的阿拉伯婦女在圍著一張大牀在痛哭,牀上躺著一具很安詳的屍體,一時間卻看不清面目。
指揮官猶疑了一下後走向前,輕輕推開那些黑衣婦女,走到牀前,那一刻他呆住了;或者說,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呆了多久。
突擊隊的隊員都面面相覷,他們想像過可能會有非常激烈的駁火,或者搜遍整個大宅都找不到冼華,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情況。
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冼華這個蒙選國的頭號敵人竟然等不及他們的來到,已經病死了。
指揮官定下神來,心中開始盤算著應該怎樣辦:總不成向屎塔糊報告他們歷時大半年的情報搜集,事前無數的準備,然後如今冒著生命危險的突襲,最後就是發現他們的頭號敵人壽終正寢吧?
別說屎塔糊以至他的國人怎樣想,這個說法,就算是事實,也令他自己不禁笑了出來。
荒謬得可笑。
兩個小時後,整隊突擊隊完整無缺的回到「袈裟」的前線指揮部。指揮官裁度了很久的腹稿亦已準備就緒。指揮部立即接上國防部,指揮官便開始了他的報告:
「兩個小時前,突擊隊在「袈裟」「喇髮」遇到一間房子的突襲,突擊隊還擊時無意中擊殺屋內一名我們本以為是平民的老人(像我們誤殺其他平民一樣 - 我們是最有道德的軍隊!),但經核對後發現該老人本國頭號通緝犯雅雅.冼華……」
<之四>
冼華在「袈裟」「喇髮」的房子的一間房子中,滿頭大汗,紋絲不動的坐著。
在他對面有另外一個和他差不多身型的阿拉伯男子,一樣的鬍子,和尖削的臉龐,甚至面目也有三四分相似。在他的旁邊有一個頗為年老的化妝師,在替他修補和冼華不同的地方,盡量令兩人愈相似愈好。據化妝師說,他用的油彩是水洗不掉的,只要一次化裝,就可以用上經年。
三天前,當他在市集閒逛的時候,竟然看見一個和自己甚為相似的背影在前面經過,一時間還以為是眼花了。他立即急步走上前去,看清楚這個人,然後心中就有了一連串的計劃。
第一步就是先要令這個和自己相似的人看起來和自己完全一樣,讓他成為自己的替身。
然後便將替身安置在「拉髮」這個地方,然後冼華便回去他的老巢。
再讓這個替身在這裏生活一段日子。
然後他便會找個方法向國蒙選國國防部透露他藏身在「袈裟」的「喇髮」,假裝是不慎洩漏了情報。
他知道蒙選國然後一定會不顧一切擊斃他。
這樣他的計劃就成功了。
因為他知道他無論怎樣東躲西逃,到最後恐怕都難逃蒙選國的追捕。應對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製造一個替身讓他們殺了,然後自己繼續在暗中策劃「蝦媽獅」的聖戰。
十月十六日,當冼華看見全世界都在報道他的死訊的時候,放下報紙的一刻,他滿意地笑了。
(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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