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记忆的哭泣
印象中,我似乎特别偏爱这种饱含复杂情绪的的事物。这一点至今二十多年也从未变过。记忆里第一次接触这种极度复杂的情绪还是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祖父母还健在,住在乡下,有书房有地窖还有广袤的后院。晚间会跟祖母一起坐在炕上看电视消遣时光,是都梁先生的作品改编的叫“血色浪漫”的电视剧吧。
“这名字起的真好啊。”祖母说着,我在一旁无味的点着头。剧中人物我尤爱秦岭。她不是世俗定义里的好女人,做了“第三者”。但她活的格外通透清醒。
“你为了一个女人花了很多的钱,这个女人应该忠实于你,毕竟这是个男权社会。而男权社会的道德准则大部分是来约束女人的。譬如你,一位成功的商人,可以有妻子为你生儿育女,也可以有情人来为你点缀生活,你还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你的情人忠实于你。是什么理由使你这么理直气壮的呢。其实说开了,那只不过是你为了这个情人花了很多的钱罢了。”
当时看到这幅对白光是想想都觉得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太独特了。除了这个角色极度蕴含个人魅力外,最重要的是她唱歌太好听了。一开口仿佛灵魂都要跟着飘了出来。配合着剧中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和无处寄托希望的知青群体,在苍凉委婉的唱腔里充斥着磅礴的情绪。
当时我并不是很懂这种复杂到超脱我认知的情绪,但泪水还是会含在眼眶里打转,这种极致的真实感好似把我的魂都给掐住了。原来这世间真的有很多东西是无需你真实体验过也是可以感知到的。在歌声里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一股股从未经历过却仿佛蕴含生命般的力量不停的缠绕在周围,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啊。就好像意识处在一幅画面前,我明明是毫不相关的局外人,但光是看着这幅画就已经足够我痛哭流涕的了。
后来知道插曲来自龚琳娜老师的作品,从“走西口”,到“漫天的花满天的云”到“小河淌水”,从陕北民谣信天游到中古民谣,凯尔特,爱尔兰民谣,这种充满了时代气息,在悲伤中藏着慷慨,在乐观中夹杂着宿命的沉痛,这种从劳苦大众生活里诞生出来的,反映最朴实无华普通人喜怒哀乐的歌曲,每每听到都会让我从心底里强烈的感受到一股强悍的生命力。
听说龚琳娜老师每次唱这首歌都会哭,而我每次听也都会哭,默默地哭,伴随着唢呐这种极喜又极悲的乐器,在字字间,一点点的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