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感》:灾难之下最见人心
去年12月,关于病毒传染的消息略有提起,但后来官方说这是一起谣言。
直到春节前,传染病的消息却突然被实锤了,在临过年的日子里,莫名笼罩起一种紧张的氛围。口罩迅速售罄,与消毒字眼相关的产品也被逐渐抢光。
大年三十,一边是春节联欢晚会,一边传来疫病严重但医疗条件跟不上的消息。再到后来,开始或软或硬地警告每一个人避免外出,然后停课延迟复工。其中荒谬的插曲我就不多说了,只不过在疫病下,大家或多或少都感受到其中的人性善恶。而病毒的触发,也像一组放射状的多米诺骨牌,一点点将原本正常运行的轨道,一一推到。
老老实实待在家这段时间,一部2013年韩国的灾难片《流感》被网友再次挖出。虽然这部电影谈不上有多优秀,却也是带大家回顾了一下传染病如何一点点传播,一点点捣毁原本正常生活。
《流感》是一部纯虚构的灾难片,电影角色从一个救援队员和一名医生的身份作为线索,透过人物视角的串联,去铺陈一场看似微不足道的流感病毒,如何让普通个体,甚至整个社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电影的故事结构可以从两个面展开。
第一面着重描述流感病毒形成的原因。电影穿插科普纪录片似的叙事方式,从病毒如何从一起东南亚非法劳工偷渡事情开始,展示病毒如何像机器撒网一样疯狂地扩散出去。
故事展示了病毒的扩散路径。从咳嗽反应的唾沫开始,通过一系列接触的过程,再进行点对点的复杂传播。从一个空间到另一个空间,由点到面开始疯狂蔓延。
第二面着重于灾难之下,人或组织的反应,正所谓患难见人心,这基本上是大部分灾难片的核心要素。
比如,民众在瘟疫爆发下疯抢物资的反应。
专业者与管理者之间,处理立场上的冲突。
电影展示了一场严重的病毒传染状态,而隔离手段也粗暴且极端。首先将感染者与非感染者彻底分开,同时对命悬一线的人进行集中处理。最触目惊心的,莫过于体育场集中焚毁式的场景,堪称人间炼狱。
而在灾难当前,人性的反馈也更加真实,作为传染科医生的女主角,不惜冒着最大风险选择将已经感染上病毒的女儿,偷偷顺进非感染者营区,甚至没通过测试的疫苗注射到女儿身体,只为保存女儿一线存活的希望。
一般这种类似的新闻出现,这位自私的女性必定淹没在网民的口水里了。但换个角度思考一下,一个人如果在身处极度缺乏安全感和信任感的混乱下,会做何选择?
电影在戏剧冲突的处理主要从管理者向民众隐瞒疫病处理方式开始,再到发现和愤起,最后推向片中的高潮。电影在最后还不忘揭美国插手管理韩国国务的现实,其中的无奈大概也只有韩国人懂。但总统伟光式的刻画处理,反而变成了主旋律大片了。
当然,这类描写极端情况的电影,自然少不了专业人士挑bug,我不是专业人士,也无法对此作出判断。总体来说,电影无论从叙事结构还是艺术处理上看,其实都是一部非常套路化的商业片,其中狗血情节我就不多加吐槽了。但韩国电影在敢于表达,勇于戳中社会问题的痛点,这是让我为之敬佩的地方。
韩国同类型的灾难片不在少数,例如《汉江怪物》,《潘多拉》,《隧道》等。虽然说这些灾难片创作性质远大于真实性质,但创作素材却又真实地来源于现实生活。《汉江怪物》关于化工污染生物变异的科幻式创作,《潘多拉》对核危机的描写,《隧道》通过一起公共灾难事件,去表达社会的批判。
韩国电影一直勇于表达其社会批判,其实都源于韩国拥有自由且开放的创作环境。而电影内容的表达,不仅仅是在讲述一个简单的故事,其推动社会发展的意义,也是韩国电影创作者们一直在追求的方向。
电影《熔炉》,让全民关注起未成年人性侵问题,并最终推动“熔炉法”(性侵害防止修正案)的诞生。《82年生的金智英》探讨东亚男权社会的女性价值,不仅引起韩国社会性别平权的讨论,热度旋风更席卷亚洲其他国家。
韩国自由而大胆的电影创作环境,必定是韩国电影工业突飞猛进的重要条件。今年的奥斯卡,奉俊昊以一部刻画社会贫富差距问题的电影——《寄生虫》,一路过关斩将,将四项重要奖项(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国际电影、最佳导演、最佳影片)囊括其中,颠覆了奥斯卡古板的印象外,也让全世界对韩国电影刮目相看。
八十年代末,当韩国的年轻人沉迷在港产片的血雨腥风时,当年迷恋张曼玉王祖贤的少年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的韩国电影居然可以冲出亚洲。而当年响彻全球的香港电影,如今却有点萧条了。
今年同期颁奖的香港金像奖,当网大水平的《新喜剧之王》居然也能入围最佳影片时,好像香港电影真的没什么可看的了。
话题好像扯远了。
说回这次疫情,也是放足了假,也体会到了10天在家办公痛彻心扉的领悟,对大部分人来说,也都快宅吐了吧。如果没有这次疫情的影响,真的不会知道能放心地逛商场,进电影院,点外卖,甚至大胆走出门,和朋友聚会,原来如此的宝贵。
只愿阴霾早日退去!